路明非嘴上這麼安慰愷撒,但他的心裡也不由得忐忑。

不僅僅是因為怕楚子航無法及時趕到現場耽誤了演出,而是路明非安排了其他的計劃,錯過了今天的機會路明非會覺得很遺憾。

“也不用太過擔心,你不是說你那個朋友足夠靠譜麼?既然換血的手術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恢復和適應也只是時間問題。”愷撒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我當然想在高天原的告別儀式裡給那些支援我的女孩們奉獻一場完美的演出,但我也不希望楚子航那傢伙拖著病怏怏的身體配合我們,我們都瞭解那傢伙性格就愛逞強,但那些支援右京的女孩們又怎麼希望看到右京憔悴的一面呢?”

“說的也對,演出和其他的事我們盡力就好,他們人沒事才是最重要的。”路明非也點點頭,“今天沒做完的事可以等到明天再做,血統的隱患讓繪梨衣和師兄都活得匆匆忙忙,但只要這個問題成功解決了,大家以後都還有還很多時間。”

路明非也稍稍放緩了心態,是啊,只要繪梨衣的血統問題解決了,她就不用再被困在重重枷鎖的小房間裡,蛇歧八家和卡塞爾學院也沒有任何理由對她發難,他們以後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根本不用急於一時……在進入卡塞爾學院之前最後一次同學聚會的時候,路明非想著繪梨衣默默告訴自己千山萬水來日方長,五年的光陰自己都熬過來了,何必要急於這麼一時半刻呢?

想通了以後,路明非也放下了緊張和焦慮的情緒,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調整狀態,讓自己等會兒在演出時能發揮到最佳。

這時候,化妝間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了,愷撒和路明非不約而同地扭頭望去,這間化妝間是特意為他們這幾位壓軸嘉賓留出來的,愷撒和路明非下意識以為是楚子航趕了過來……但看到推門而入的那個傢伙時,兩人又不約而同地雙雙翻了個白眼。

“我是一直在心裡唸叨著師兄趕緊來呢……但我念叨的是面癱師兄啊,廢柴師兄你跑我們這兒來幹嘛?”路明非斜眼看著一屁股坐在愷撒旁邊的那個人高馬大壯如熊般的傢伙。

“忙活了半天,跑你們這兒躲一下清閒不行麼?要不要這麼見外?”芬格爾沒好氣地說,“店長說今天的客人太多了,服務生的人手嚴重短缺,店裡面的大部分牛郎都被徵召做苦力和接待的工作了,藤原勘助前輩負責一樓,整個二樓的重物全是我一個人解決的,當牛做馬也沒這麼使喚人的吧。”

芬格爾氣喘吁吁憤憤不平的,他抄起桌上的酒就猛灌,絲毫不在意酒是不是愷撒喝過的他們算不算間接溼吻,大半瓶利口酒幾秒鐘就見底了,芬格爾“噸噸噸”灌酒的模樣活像一頭快要渴死的水牛。

“原來是跑來偷懶。”愷撒點點頭,“因為躲我們這裡沒人打擾你?”

嘴上這麼說,愷撒手上還是不動聲色地拿了瓶礦泉水放在芬格爾面前的化妝桌上。

“是啊。”芬格爾抄起礦泉水又是一頓牛飲,喝完後他反應過來,不滿地嚷嚷,“什麼偷懶?什麼偷懶?我分內的事已經做完了好麼?我的人品還需要質疑?只是外面的客人已經開始入場了,所有的酒水都搬到了供應區裡,我總犯不著去和客人搶喝的吧?而且我也才大病初癒好不好?”

這芬格爾倒是沒有鬼扯,和赫爾佐格的戰鬥中他的表現的確足夠神勇又足夠義氣,最後拼著重傷把零給保護了下來,一天前才從加護病房裡放了出來……芬格爾的恢復能力也不可謂不驚人,普通人至少要養好幾個月的傷他一個星期就可以下地了。

不過也僅僅是下地,芬格爾離完全痊癒還有相當一段時間,醫生給他的建議是靜養加每天半個小時適當運動量的復健,可作為高天原的一份子,芬格爾又怎麼願意錯過這史無前例的盛世呢?看到電視上的宣傳後他立馬就拆了繃帶跳下床,從醫院屁顛屁顛的趕到店裡來了。

“不過師兄你為什麼非要來店裡幹苦力,醫生不是喊你靜養麼?”路明非看向芬格爾,“今天沒有你的節目吧?”

“我這麼重要的人物,沒有我的節目今天的活動還進行的下去麼?那些支援我的女孩們不得造反啊?”芬格爾昂著腦袋說,“今天早上店長看到我的時候別提多高興了,說什麼也要給我加一個節目,雖然只有幾分鐘,但穿插在大型節目之間也算是一個驚喜的小彩蛋吧?”

愷撒和路明非對視一眼,他們都明白為什麼看到芬格爾趕來店長這麼高興,因為今夜的慶典要通宵舉行,如果活動到了後面沒有節目的話場子裡的氣氛也許會很乾,現在有個話嘮嘴碎又幽默的傢伙主動送上門來願意露臉湊時間,店長當然求之不得。

“而且你們猜我為什麼現在跑來你們這間化妝間裡?”芬格爾神秘一笑。

“你剛才不是說了麼,你跑來偷懶的啊,而且嘴饞來喝酒。”路明非說。

“笨,來化妝間當然是為了化妝啊!”芬格爾翻了個白眼,“是店長特准我用這間化妝間的,今晚我的身份當然不僅僅是露個臉客串一個小節目這麼簡單,我是有重要任務的。”

說著,芬格爾拿出一疊紙在愷撒和路明非的面前晃了晃,紙上隱隱約約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字,那些字用好幾種語言標註。

“這是……”愷撒和路明非的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這還看不出來?演講稿說!”芬格爾一邊說一邊把手裡的稿子晃了晃,他清了清嗓子,對愷撒喝路明非鄭重其事地宣佈,“除了客串嘉賓,我還有一個相當給力的身份……我是今夜高天原活動的副主持人!”

“那正主持是誰?”愷撒下意識地問。

“當然是店長他老人家啊!”芬格爾理所當然地答。

老大怎麼會問出這麼蠢的問題,路明非在心裡暗罵。

其實他們早該想到的,高天原裡要舉行這麼重大的活動,哪怕店長鎮得住場子,一個人在臺上也顧不來幾百上千名嘉賓,而芬格爾硬是要急匆匆的從醫院趕來湊熱鬧,店長又那麼高興,這傢伙最開始和店長一見投緣相談甚歡……“heracles”在店長的眼裡一直都是個幽默風趣、對牛郎之道有自己的獨到見解、並且能舉鼎能抗事的好漢啊,由他來擔任副主持人伴隨在店長的左右手當然最合適不過!

“希望今天的活動不要出什麼么蛾子吧。”路明非好不容易鎮靜下來的心情又忍不住上下打鼓了。

“安啦安啦,我剛進卡塞爾學院的那幾年裡,學院大大小小的活動我經常客串主持的,沒有一百場也有五十場,你師兄我經驗豐富得很,你覺得這些花痴的日本女人還能比學院那些精英貴族和神經病更難搞麼?”芬格爾寬慰路明非,“而且今天不僅僅是你們的告別秀,今天也是我的告別秀啊,我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在同事、店長還有這麼多女孩面前丟人?”

“不過師兄你會說日語麼?”路明非關心地問。

“我需要會日語幹嘛,店長會不就行了麼?”芬格爾理所當然地說,“今夜的客人都是上流社會圈子的,多多少少會一些英文,至少聽肯定沒問題,到時候我這口純正的英倫腔展現出來,不知道今晚又有多少女孩為我折服,今夜的活動結束後,說不定‘basara king’、‘右京’和‘小櫻花’的粉絲都要變成‘heracles’的了……哇咔咔咔!”

沒有理會這個意淫狂魔,愷撒和路明非拿過芬格爾的演講稿,剛準備翻開看看今晚活動的流程,化妝間的門又一次被人推開。

化妝間裡的三人不約而同地扭頭,來人依舊不是楚子航,但路明非在短暫的愣神後露出驚喜的表情,他從座位上“騰”的跳了起來,快步迎上去。

“風間君!”路明非看著那張清秀又熟悉的臉,感覺無比親切。

來人正是風間琉璃,風間琉璃穿著一身淡紫色的和服,腳下踩著白襪和木屐,傳統和新穎的氣質在這個男孩的身上融合的恰到好處,一進化妝間風間琉璃就摘下了帽子和口罩,露出那張略施粉黛的臉……在外面遮蓋容顏大概是怕被外面的客人們給認出來會很麻煩,畢竟作為日本的牛郎王座和最年輕的歌舞伎大師,風間琉璃的人氣和擁躉完全不弱於愷撒三人。

“路君,加圖索君,heracles君。”風間琉璃淺淺的小,他衝房間裡的三人依次點頭,一一打招呼。

“這就好了?”愷撒上下打量風間琉璃的身體,看不出什麼異樣,愷撒忍不住吐槽一句,“‘皇’這種東西還真是變態。”

愷撒當然深有感觸,因為白王甦醒的那天晚上他從海之森公園小島回來後幾乎全程都在氣象局大廳,他目睹了奄奄一息的源稚生和風間琉璃,又目睹了重傷的芬格爾……要說風間琉璃的傷勢那可比芬格爾嚴重的多,畢竟剛回到氣象局大廳的芬格爾丟了半條命,但還能勉勉強強說幾句話,可是風間琉璃真實離死就差一線之隔了,看到源稚生和風間琉璃的傷勢就連裝備部的神經病們都嚇了一跳,說要不是這個年輕人憑藉強悍的血統、頑強的意志力和求生的慾望吊著最後一口氣,這樣的傷勢放在其他人身上都夠死好幾次了。

當然源稚生也一樣。

從那天開始,愷撒的心裡原本關於這對兄弟的娘炮評價被徹底修正了,誠然源稚生和風間琉璃的長相一個比一個陰柔,但他們骨子裡的氣概絕對一個比一個男人。

然而這麼嚴重已然瀕死的傷,一個星期的時間居然就痊癒了,要知道愷撒在戰鬥中遺留下的傷痕每天晚上還偶爾隱隱作痛,風間琉璃比他嚴重一百倍的傷勢現在看起來居然像個沒事人一樣,愷撒吐槽這樣的傢伙變態是發自肺腑的。

“靠,師弟你這是什麼反應?怎麼看見康復的師兄就不像這麼熱情的迎上去?”芬格爾不平衡地衝路明非嚷嚷,“同一個屋簷下朝夕相處了兩年的親師兄,還不如認識一個月的日本朋友麼?”

“師兄你要是像風間君這麼沉穩,下次見你我也迎上去。”路明非隨口打發芬格爾。

芬格爾撇撇嘴,雖然他嘴上吐槽著,但他還是為風間琉璃拿了張椅子。

“謝謝。”風間琉璃衝芬格爾點點頭,但他並沒有馬上落座,而是站在路明非的面前,看著路明非的臉。

兩人的身高相仿,面對面的時候兩人的雙眼正好在同一水平面上對視。

“怎麼了?”路明非被風間琉璃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

其實他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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