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顧少生氣,沈知夏還噙著一張笑盈盈的臉。

“別生氣啊,我可什麼都還沒說呢.”

她戲耍完顧臨安,就打算出去,只是才剛轉身,手就被少年攥住。

只見他的臉頰有些輕微漲紅。

“還是,你要我給你當情人,你就離開傅城宴?”

沈知夏蹙著眉頭。

什麼玩意。

難道剛剛自己開玩笑的話,顧臨安還當真了?看她蹙眉,顧少的表情更難看了。

“沈知夏.”

小少爺似乎有要生氣的趨勢。

沈知夏開口無比自然,“不好意思,顧小少爺,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瞧不上你.”

她一說完,就走出了更衣室。

入目果然是沈輕煙和傅城宴。

沈輕煙還在不遺餘力的跟著傅城宴,委屈的眼淚汪汪。

一見沈知夏出來了,沈輕煙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難看。

“姐姐,你就不能勸勸傅少,我已經知道錯了,傅少不能原諒我嗎,就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沈知夏還是那副乖巧的模樣,“傅少的心意怎麼能是我可以勸的,妹妹,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傅城宴卻在她開口的下一秒,語氣莫名縱容的補充道。

“可以,你可以勸.”

沈知夏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傅城宴。

心中暗暗的罵了一句,這是自己不捨得怪罪沈輕煙,想要自己來勸他,給原諒沈輕煙找個臺階下吧。

沈知夏雖然心頭有些不太愉悅,卻還是順坡爬,“是嗎,那傅少還是別原諒了,俗話說得好,有一就有二.”

“走吧老公,我腳疼.”

她嬌嬌的將一邊的手搭在傅城宴的胳膊上,一邊回頭衝著沈輕煙極其明媚的挑釁看了一眼。

沈輕煙的表情一僵。

原本就對沈知夏恨之入骨,現在更是恨不得生吃了她。

這女人怎麼這樣狠毒。

傅城宴垂眸看了一眼女人的小動作,唇角不知道什麼時候揚著一抹輕笑。

他咳嗽了一聲,莫名縱容的開口,“既然夫人說了,不原諒,那就不原諒.”

沈知夏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

傅城宴想怎麼樣可和她沒有半毛錢關係。

別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摻和上她。

傅城宴像是沒聽到似的,看她嚷嚷腳疼,忽然停住了腳步。

“過來.”

“幹什麼?”

沈知夏一怔,下一秒看著男人忽然半蹲在她面前,露出了寬厚堅實的臂膀。

“上來,我揹你.”

沈知夏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別說是沈知夏目瞪口呆,就是傅少的助理也一副天塌了的樣子。

“傅,傅少,這這這不合適把,少夫人逛商場累了,您怎麼能背……”“傅城宴,你吃錯藥了?”

沈知夏也一臉錯愕的看著他。

傅城宴只懶散的看她,“要不要上來?”

白給自己背?沈知夏是真的走累了,她斟酌了一下,輕哼了一聲,不背白不背。

就當今天傅城宴腦子抽風了。

沈知夏高高興興的趴在傅城宴的背上,恬不知恥的將頭靠在男人的背上。

還不忘記嬌嬌的朝他撒嬌,“老公真好.”

從更衣室隨後慢吞吞出來的顧臨安,也親眼見到了這一幕。

少年原本一雙漂亮的眼睛陰惻惻的沉到了谷底。

傅城宴不對勁。

傅少要是換做從前,是絕對不會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背一個女人。

更何況,這女人還是沈知夏。

難不成,他對沈知夏,日久生情了?思緒只要一想到傅城宴可能對沈知夏有情,少年的臉色就愈發陰暗。

而親眼目睹傅城宴對沈知夏的縱容,沈輕煙怔楞在了原地。

怎麼會這樣,那個醜八怪,憑什麼得到傅少這樣的寵溺。

難道就因為她今天早上犯錯了,所以傅少才這樣格外優待沈知夏,就為了讓自己看著?沈輕煙心裡抓心撓肝的恨不得去把沈知夏拽下來。

她後悔的要死,早知今日,當初是打死也不肯讓那女人換去當傅家少夫人的。

傅城宴將女人揹著走出商場,他的腳步殷實,身材高大,每一步都走的穩穩當當。

沈知夏一邊攬著男人的脖頸一邊想,不愧是巨型薩摩耶,傅城宴揹著就是舒坦。

看她環著脖頸哼哼,男人還不忘挑眉開口,“怎麼,不舒服?”

“不,我只是在想,你為什麼忽然對我這麼好.”

具體對她態度大轉變,就是從昨天傅城宴生病後到今天,今天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沈知夏半試探性的垂下手腕,摸了摸他的髮絲。

“太奇怪了,傅少,前兩天讓我遠離的是你,今天這麼主動帶我去這去那的也是你.”

“我差點以為,是因為我伺候傅少生病的時候太努力,你才這麼獎勵我.”

她聲音嬌嬌的,只是那笑意卻沒到眼底。

沈知夏的心中警鈴大作。

昨天傅城宴在病中見過自己的臉。

自己是仗著傅城宴壓根就不記得生病發生的事情。

再說,傅城宴的失認症根本就不用擔心他會認出自己的臉,可要是他想起來了……自己就不得不提防。

傅城宴的回答,也滴水不漏。

“昨天發病的細節我忘記了,但是我的助理說你伺候的勤勤懇懇.”

“我獎勵我自己的夫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沈知夏眉眼挑了挑,“那是,那傅少還不如直接給我打錢.”

“你想要多少.”

沈知夏不過是隨口一說,傅城宴竟然真的詢問。

她愣了一下,又把頭埋下來。

“我開玩笑的.”

男人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線,這笨女人,和他還要客氣?傅城宴沒多說什麼,徑直將女人放在車上。

然後他坐在身側,沈知夏被放在座椅上的時候,地上滾了一枚小小的東西。

他順勢伸手一撿,目光就愣住了。

那是一枚戒指。

做工就像是剛剛在商場見到的那枚展櫃的紅寶石,只是分明雕刻做工更精細,此時此刻正閃爍著耀眼的光輝,落在角落。

鬼使神差,傅城宴沒有開口告訴沈知夏掉了一枚戒指。

而是伸手,五指修長蜷曲而起,就將那戒指順著藏到了袖口。

這枚戒指,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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