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她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而且那夏國質子的身上,隱隱有一股力量深深吸引著她去窺探,陸宛英不自覺的回頭走了一步,想要跟上去,可理智上來,她完全抹不開面子再回去。

只能咒罵一聲戚昭,而後回陸家,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調查夏國質子。

也不說原因,搞得陸家下人一頭霧水。

甚至都有的猜測自家小姐是想不開要找夏國質子報仇雪恨了!陸宛英回去後也無法平息心中恨意,她在院中一個角落點起了紙錢,一邊燒著,一邊露出女人的脆弱,“賀遂,你心心念唸的妻子,如今是怎麼風流快活,她的後院換著花樣的收留那些卑賤的出賣色相的男人,和別的人親親我我,你後悔嗎?你才走了多久,她就完全把你給忘記了,連你的東西都給燒了個精光,她這麼無情無義的女人,你為他付出真心,值得嗎?當初若是你跟著我,可能就不會出事了,都是戚昭那個賤人,她把你剋死了,她怎麼不去死?你放心,我不會看著她繼續逍遙快活的,你等著,我一定會為你出這口惡氣!”

陸宛英將紙錢燒完。

下定決心,起身欲離開。

誰知,一轉身就看到了一臉複雜的管家,不知道他在後面偷聽了多久。

管家是守著這個家長大的,對陸宛英終究是當成女兒般疼愛,也十分了解,雖然怨恨過她的冷漠,可陸家的孩子都一個個的沒了,她是唯一一個,管家到底對她恨不起來,不忍心看她走向死路。

問道:“小姐,您究竟是想為賀公子出氣,還是為了自己出氣呢?”

陸宛英惱羞成怒,“你算什麼東西,敢管我的私事?”

管家臉色一白。

“滾!”

陸宛英厲聲吼道,揮袖離去,硬生生把管家後面勸說的話給阻了回去。

管家呆愣良久,最終只得嘆息一聲,臉上是肉眼可見的疲憊的死氣,他不由仰頭望著陸家這高高的院牆,如被困在樊籠,看不到一點兒希望,喃喃道“老爺,陸家真的走到盡頭了嗎?若您在天有靈的話,就阻止小姐吧,別再執迷不悟了.”

若陸宛英還能幡然醒悟,陸家還能苟延殘喘的走下去。

說不定,等有了後代子孫,就能再次翻身。

大不了,小姐招一個女婿上門,生了孩子隨陸姓,不也是一個新開始?可這麼穩妥的一條路小姐偏偏不走,非要被一葉障目,被自己的不甘矇蔽雙眼,上趕著以卵擊石,這不是自取滅亡嗎!風呼呼刮過,淒涼無比,彷彿是對他無奈的回憶。

管家的腳步沉重絕望,頭髮彷彿也更白了一些,暮靄沉沉,他已經無計可施了。

“王爺,這邊請.”

戚昭親自引他入座。

夏暉十分配合。

等他坐下,戚昭便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吳衾禕從上位下來,坐在戚昭身邊,“此次是為質子接風洗塵,算是家宴,還是不要太客氣了,我當質子是朋友,我們可以平起平坐,沒有那麼多規矩.”

夏暉眸色深深。

嘴角帶著一抹興味,他手把玩著酒杯,“七殿下此言甚合我意,我不知會在貴國待多久,在此期間還請你們多多關照,如殿下所說,我們都是平輩的朋友,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說著,夏暉竟然公然拿起自己的墊子,在眾人注視下,來到戚昭和吳衾禕的中間,硬生生將兩人擠到一邊去,穩穩落座。

他這操作讓戚昭看的目瞪口呆。

不止是她,其餘人也是震驚滿面。

這個夏國質子,似乎對戚將軍有著不一般的好感啊。

戚昭當下不滿道:“王爺這是幹什麼?王爺的位子在那邊.”

吳衾禕也說道:“質子似乎誤會了我的話.”

夏暉故意挨著戚昭坐,戚昭往一邊去,他也跟著靠近,戚昭左邊就是左相,她都快碰到左相的胳膊了,總不能再移動,只能硬著頭皮坐好。

夏暉終於得償所願,離她最近。

戚昭一臉陰沉。

左相此時開口道,“王爺,您此舉恐怕不符合身份,這是為您接風洗塵的宴,七殿下方才所說,不過是出於禮數,讓一讓罷了,王爺若是當真,就不好了.”

左相朝夏暉看去。

夏暉勾起嘴角,“可是在我們夏國,這就是規矩,就是禮數,我們都是挨著離自己關係最好最親密的人落座,我還以為在吳國也是如此.”

戚昭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這是在騙誰呢?戚昭可不相信哪裡有這個破規矩,但她也懶得計較,她見左相好不容易開口,便打算看熱鬧。

左相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會將人罵個狗血淋頭,夏暉是質子,就算他再嘴下留情,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哼,讓他囂張,就讓夏暉好好嚐嚐左相的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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