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頓午飯的戚昭心底也很是自責。

她火速解決了溫飽,這便要讓人將做糖人兒的老漢帶過來。

賀遂卻在這節骨眼上對搖了搖頭,“先吧你讓人採買的小零嘴兒拿給孩子們吃.”

纖長的食指輕輕地在桌上敲了敲。

明顯,賀遂另有原因!“這是明月愛吃的,你們快來嚐嚐.”

戚昭說著招呼著幾個小崽兒過來。

往日裡,她幾乎不怎麼讓孩子們吃這些沒營養的零嘴兒蜜餞。

還得是那日聽了賀遂的話後……她逐漸有所改觀。

孩子麼,就是該做孩子的事兒。

即便明鎮和明襄興致不高,但依舊是興奮洋溢的一塊坐在桌前。

“外面人來報,說是小姐今日回府途中抓了一眼線.”

山芙墊著腳趴在她的耳畔喃喃了一句。

眼線?戚昭眯著丹眸仔細思索了一番。

聯想到方才賀遂對自己制止的動作那麼突兀……“他們把那做糖人兒的老漢,當成是眼線了?”

她聽聞山芙之言,屬實也是哭笑不得。

“菩提本無樹,何處惹塵埃.”

不遠處聽到她們主僕二人小聲私語的明鎮,忽然暗戳戳的幽幽說了這麼一句。

小小年紀,他倒是話總說的頭頭是道的。

“準備準備,明日娘同你對弈,瞧瞧你最近的棋藝可有精進.”

戚昭隨手一本棋譜,就將明鎮給打發了。

府邸下人回來稟報說是這幾日明鎮這小子苦心鑽研棋藝,見人就要拿出棋盤與人對弈。

明襄卻覺得無趣,不如多看幾本書。

多半明鎮是已經發覺出了棋盤上的端倪。

棋局,如戰場,排列布陣都需小心謹慎。

稍有不慎,一步錯,步步錯!“那就只能辛苦咱們做糖人兒的老伯了,讓他先去後院兒偏房歇歇腳吧,耽誤人這兩日做工的工錢,記得,別差了人家的.”

戚昭語重心長的說完,端起了瓷杯垂眸抿了一口茶水。

一回到家,就遇上了這麼一出大戲。

有趣兒至極。

正好趁著這幾天回家,戚昭也得了閒空,她將家丁召集在一起。

“這幾個院子該修葺的修葺,屋簷上的瓦片,該換的全部通通換掉,大小姐說了,不在乎工錢,工價.”

家僕們扯著嗓子吆喝著。

此舉,更是引得嘉禾居那位不解又疑惑。

站在嘉禾居外的戚婉仰頭看著屋簷上那一個個‘飛簷走壁’的人們。

“戚昭這時候要修葺院子……會不會和藏寶圖有關.”

戚婉嘴裡小聲喃喃。

綠蕪是柯氏給她留下唯一一個貼己人,自從戚婉去了太子的偏院後,綠蕪便常伴左右。

她所密謀的,綠蕪也都知道一二。

“小姐,以奴婢之見,當務之急應當是——”綠蕪說話只說一半,低眉眼神緊鎖在戚婉的小腹上。

戚婉一隻手撫著小腹,一邊陷入了沉思。

“怕就怕,戚昭不去狀告,你給我找的秘方,當真有效?”

“十月懷胎,亦也有十一月生的,八月生的,只是十個月足月,但,小姐您務必要深思決斷,此事不容小覷啊.”

綠蕪又再三提醒。

“我自然知道最保險的法子,就是懷上個孩子,那夜,太子宿在我房中不省人事,連我的手都未碰,我上哪兒變出個孩子來!”

痛心疾首的戚婉,緊緊地攥著手中帕子。

她心知,戚昭懷有身孕如今是最虛弱的時候,若不乘勝追擊先將這惡女除之,日後必成大患!可——除掉戚昭,哪兒有那麼容易。

“奴婢倒還有一事覺得蹊蹺的很,聽聞之前戚昭不是為了護著她兒子墜馬受了傷,即使如此,也未動胎氣?”

“她肚子裡也不知懷的是什麼妖孽,能抗摔抗打的!”

戚婉聽聞綠蕪的話,憤恨不平的狠狠地甩了甩手中帕子。

綠蕪又急又無奈,她左右環視一眼,見此地無人便連忙貼耳同戚婉小聲喃喃道:“小姐就不曾懷疑過,戚昭她,根本沒有懷孕?”

什麼!聽到綠蕪的分析,戚婉當即只覺得汗毛豎立。

“她若是沒有懷孕,便是已經事先算計上了我……戚昭這賤人,又在盤算著什麼腌臢勾當!”

戚婉說著,又步步後退。

與此同時前方傳來了一聲家丁的高喊。

“大小姐早.”

沒等戚婉反應過來時,戚昭已經率人進入了嘉禾居。

“妹妹起的還真是早呢.”

她說著,給身後家丁使了個眼色。

一行人手裡拿著修補房屋的工具,聲勢浩蕩的就要進屋去。

“你們做什麼?”

戚婉反應過來,一聲高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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