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遂的餘光從那高位龍椅之上的男人身上掠過。

吳帝雖笑容和藹,可眼神卻如利刃般犀利,他所打量過的每一人,即便是看著吳帝與他們笑著攀談,可心裡卻都是不由自主的發毛。

“今日這宴席開始之前,朕想同眾位愛卿同賞一件好物.”

吳帝揚起了手,指向了戚騰。

戚騰連忙迅速起身雙手相扣交叉,“陛下要內子修補的繡品,已經完工.”

“真的修補好了?據聞這繡品先前的時候可是陛下找了好些能工巧匠都說無法修補的,戚騰這老匹夫何德何能這麼幾天的功夫就修補好了繡品?”

“看似我們戚將軍精明一世,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當初背叛舊主,背信棄義換來了今天的位置,早些年間我就說過,他算什麼好東西?”

“難怪坊間傳言,說是還有夏朝欲孽作祟,看來,這餘孽就出在咱們朝中,還位高權重啊!”

……滿朝文武的議論聲不斷,吐沫星子足以淹死人!手捧著繡品的戚騰依舊一副從容不迫的神情,“陛下請過目.”

那一副繡品綻開,呈現在眾人眼簾時,所見之人各個驚愕愣住。

巧奪天工般的繡工將那副山水圖好似活靈活現般的展現在眾人眼簾。

飛鳥走獸,即便是一隻飛鳥,都繡的栩栩如生!“戚愛卿這差事做的不錯,朕果真是沒有看走眼啊!”

吳帝慵懶的倚靠在龍椅上。

他看似愜意的動作裡,眼神中的鋒芒卻是睥睨天下的意思。

小太監小心翼翼的端著這繡品往前走去。

“來人啊,重重有賞!”

伴隨著吳帝的這一句話落,緊跟著坐在席位上的陸豐年可就站起身來!“陛下,臣有一事要報!”

“哦?”

吳帝微微挑起龍眉,斜睨用餘光朝著戚騰方向看去。

陸豐年徑直走出跪倒在這大殿之上,他中氣十足的指著戚騰,仔細數落著戚騰犯下的‘種種罪行’。

“微臣先前也找人查問過,夏朝繡工繁雜,繡品上的配色更是各異,與我朝中繡工大不相同,且問戚將軍一句,前夏朝皆滅,你又是如何找到的這些能工巧匠?”

陸豐年的話在這大殿之上,擲地有聲。

然而此時坐在戚騰一側的賀遂眸光泛起了一層寒意,他的目光流轉落在了陸豐年面前的酒盅上。

“陛下,臣婦……臣婦也有話要說!”

令在場眾人誰都未曾料到的是,坐在戚騰身後的柯氏也突兀的站起身來!“你也要參朕的戚愛卿?”

吳帝忽的坐直了身子,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只是……這一次他那銳利的目光最終卻落在了不遠處的太子身上!一記眼神卻看的吳兆心頭一顫。

“是!今日臣婦所言,句句屬實!即便是豁出命去,也要揭露戚騰這人的惡行!”

柯如雲踉蹌站起身來朝著殿前走去。

她從自己的袖筒內掏出了一摞泛黃且老舊的信紙!接著,便雙膝跪地!“臣婦也是近日才後知後覺,戚騰這賊人看似規叛順從朝廷,實際上背地裡卻與前夏朝的餘孽裡應外合,這便是臣婦從他書房裡偷盜出的證據!”

“前些時日,臣婦拿走了這些書信後,戚騰與我反目更是對外揚言我苛待嫡女的惡名,這些我都能忍,只是……見不得他是個陰險奸佞小人!”

“枉費了陛下的苦心栽培!”

柯氏義憤填膺的站在眾人面前用手指著戚騰的鼻尖一番高叱。

又拉來了身後的婆子來做偽證。

“老奴這些年間一直都在戚家伺候,老奴……老奴確實是常見著姑爺和老爺在聽雪亭內密謀什麼.”

婆子言之鑿鑿的說著。

這一切指證,不僅是要將戚騰戚昭拉下水。

很顯然,這一次柯氏是打定了決心,一定要趕盡殺絕!見著吳帝面色驟變,龍顏大怒之際,她更是豎起了食指轉而指向身後的賀遂:“此子根本不是什麼無父無母的孤兒,他也是前夏朝餘孽!”

“柯氏,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戚騰也換了一副臉色,不再似原先那般對待常人總是一副笑面虎的樣子。

不遠處坐在角落裡剛才還因自兒個身子不適坐蓐針扎般的慕容珏,此時卻唇角上揚,勾起了一抹弧度,“這下可是有好戲看了.”

慕容珏隨意瞥了一眼,便看到了七皇子眼神焦慮的看向大殿之外。

“陛下明察,臣婦說的孰真孰假,只用拿著戚騰的字跡比對就能知曉.”

柯氏這一番話說的可是蕩氣迴腸。

她再看向戚騰時的目光裡,充斥著滿滿的殺意!既然做不了堂堂正正的戚夫人,那麼她便要做這個家的家主!賀遂從始至終都神情漠然的看著眼前這一切,就像是一個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一般。

吳帝重力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好你個戚騰,枉朕這麼多年來待你不薄,你卻背地裡做著這種事!”

帝王大怒,朝臣自然各個都得跪地不起,高聲喊著:“陛下息怒,龍體要緊啊!”

就連賀遂也不得不隨著大眾一道跪地。

只是……無人察覺得出,賀遂只是在地微微弓下了膝蓋。

雙膝並未著地!“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

吳帝惱怒不堪的一把將面前的脂玉琉璃碗摔得稀碎。

哪曾想,戚騰卻不卑不亢的仰起頭,絲毫不怯的直視著高位之上的帝王,淡定從容的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的意思,朕故意要給你扣上這麼一個不忠的帽子了?”

“臣不敢.”

君臣二人這一番對話,聽得席間眾人都毛骨悚然。

“朕今日就給你一個機會,好好解釋解釋,你這前夏朝的繡工從何而來,這信紙上的,又是怎一回事?還有這孽子的身份,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

太子不懷好意的勾唇一笑,生怕這把火燒的不夠旺似的,連忙站起身來主動請纓。

“父皇,兒臣看戚騰這老賊先前就將戚昭送出京城此事只怕有詐!兒臣這便率領御林軍去將戚昭那孽女還有藏匿戚家的那些夏朝欲孽都給帶回!”

御林軍?文武百官的臉上掠過一抹訝異。

太子是要藉著此事好從吳帝手中攬權,好一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必勞煩太子殿下費功夫了.”

清冷的女聲迴盪在大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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