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隨便看著吃點什麼就成.”

戚昭這言外之意便是湊合了?當即,她的話便被賀遂直言反駁:“即便是岳父不在府中,還有咱們一家四口人呢,孩子們又是正長身體的時候,怎能隨意湊合.”

山芙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也附和道:“姑爺這話說的有道理.”

晌午的時候,屋裡桌子上擺放著滿滿當當一桌子琳琅滿目的餐食。

可惜了戚昭根本沒心思,也吃不下飯。

她憂心忡忡的坐在位置上,看著一旁空缺的位置發著呆。

“沒想到父親不在府上,姐姐倒也不含糊,這飯菜瞧著還真是可口呢.”

木門被人拉開,戚婉那張陰陽怪氣的臉出現在戚昭他們的面前。

戚婉一隻手撐著腰,一步並做三步矯揉造作的走著,“怎麼,難不成姐姐和姐夫是貴人多忘事,這麼快可就把我給忘了,忘了這府上還有我這麼一個大活人呢?”

“瞧你這話說的,怎麼難不成父親不在家,我們還都不吃不喝了?”

戚昭夾起了一塊糖醋小排放到了明玉的碗裡。

忍不住炫耀的戚婉快步走到他們的跟前來,她冷冷一笑,輕哼了一聲:“是是是,姐姐說的極是,不過麼……這飯菜確實也該多吃些,保不齊什麼時候就吃不上了,誰能確保這榮華富貴還能過到幾時呢?”

“我娘我們吃不吃得上不打緊,反正某些人被流放寧古塔去,鐵定是吃不上了!”

明鎮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話直接把戚婉給懟的險些沒有背過氣兒去。

“你看你這孩子還真是,偏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戚昭無關痛癢的說著,這般也算是叱責過明鎮了。

挑不出茬兒來又掀不起風浪的戚婉,就像是猛地一拳頭直接打在了棉花上。

她的心裡頭就算是再怎麼慪火也無濟於事!橫豎,戚昭就是不上當也不接招。

“姐姐難道真的就不子殿下的謀劃是什麼?下一步,又作何打算?興許你現在跪在地上求饒,我還能網開一面把殿下的謀劃告知你一二.”

戚婉很是自覺地從桌上端起了那一碗原本是給戚昭準備的燕窩羹。

她們二人坐著的位置恰到好處,面對面。

如若換做是平時也就罷了。

今天戚婉的一句話更是點醒了戚昭,太子的計劃,戚婉一直都清楚知道!那麼——戚昭的速度快如閃電一般迅速從桌前起身徑直朝著戚婉的方向走去。

還沒等著戚婉反應過來,她的喉嚨就被人用手直接卡住。

令人痛不欲生一般的窒息感,一口氣快要提不上來的戚婉險些快要被憋死!“你知道的那麼多,還不快些講給姐姐聽一聽,我的好妹妹!”

那雙丹眸中掠過一抹殺意。

戚昭目光冷冽的看著面前的戚婉,面若冰霜的一張臉上毫無表情波瀾。

戚婉以為自己能夠拿著這訊息好拿捏住戚昭,卻萬般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這麼大膽!眼看著戚婉臉色憋得漲紅,可戚昭卻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餐桌前坐著的幾個小的,就像是視若無物一般繼續該吃吃,該喝喝。

“……痛……”戚婉艱難的從牙縫兒裡強擠出了一句。

戚昭有幾分不情不願的鬆開了手,輕輕挑起了柳眉:“說!”

“我……我方才都只是信口胡謅的,逗樂兒而已……咳咳,姐姐該不會真的就信以為真了吧?”

看著面前戚婉臉上露出的狡黠之笑。

她的心中早已瞭然,讓她乖乖開口交代只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不過,來日方長!這頓飯吃的異常的詭秘,包括賀遂在內無一人發言。

戚婉心中甚是忐忑,照著戚昭的性子不是應該現在立刻起身手撕了自己。

怎會表現的這麼淡然從容。

難不成這其中……吃過了午飯,戚婉以為自己有貴子護身,春風得意般的站起身來這便打算要離去。

“二小姐身子不適,打今兒個起就好生的在嘉禾居料養身子,如若要是出了什麼差池,一屍兩命,這可就罪過了.”

戚昭隨便一個由頭便加派了人手把戚婉送回了嘉禾居。

看似是加派人手‘照拂’她,實際上是又一次的直接把戚婉給軟禁了起來。

只是還沒等著戚昭找空子過去審問一番,便接到了吳帝的旨意,讓她速速動身去帶兵在京中巡撫。

“說是快要到了年關,這京城來往人員複雜,且還會有番邦使臣年關時入京更是要保護好百姓們的安危,多加註意,小姐您這……”山芙將宮裡來人傳達的訊息係數告知。

前腳剛把戚騰送走,接著,就連喘口氣兒的機會吳帝都不給。

明顯的就是害怕萬一戚昭一時間私下裡離京。

這般防範忌憚,戚昭的心底便越是替出行在外的戚騰感到擔憂。

“我陪你一起.”

賀遂說著便要動身,他取下了外衫穿戴整齊這便要同她一道出行。

戚昭垂下了丹眸徑直走到了她的梳妝檯前面,拉開抽屜,裡面便是一份完整的京城內署佈防圖。

看似不起眼的一張羊皮卷,可是這裡面卻蘊含著無數人想要得知卻求而不得的大秘密。

一旦要是將這京城佈防圖洩露,京中面臨的可是無限的危機和隱患。

想到先前寒燁曾親自找她開口提及這佈防圖,看上去似乎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戚昭眼前靈光一閃,有了!“你還是在家吧,父親不在,你若是再同我一道出了門,孩子們怎麼辦?我不放心.”

她淡然的說著,神色從容的將那羊皮紙卷收起來。

賀遂的目光從她手中之物上掠過。

似乎眼神中摻雜著些許的驚訝。

戚昭輕蔑的笑了一聲,多半是他也不曾料想過,這麼重要的東西竟被自己隨手放在了梳妝檯的盒子裡。

“好.”

溫潤富有磁性的嗓音迴盪在她的身後。

長街上一如既往般的熱鬧,戚家的變動,發生的一切與這些百姓們毫不相關。

戚昭想到那日在街上收留讓人帶回家的乞丐,便多嘴對一旁的小廝問了一句:“先前在街上遇到那斷臂男子,怎不見在府上?”

“他啊,身上長滿了疥瘡,髒兮兮的,府醫看過之後就先讓他在後院兒柴房休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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