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巷子口時,天上的片片雪滑落,落在了二人的肩上。

戚昭飛快的上了馬兒,她一隻手緊攥著韁繩朝著戚家的方向一路飛馳,她的嘴裡還低聲的喃喃著一首詩。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今晚上的戚府異常的安靜,因為胎像不穩,生怕萬一有些閃失的戚婉乖乖的待在她的嘉禾居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上次不小心撞到了戚婉之後的明玉不管是走路還是做事都變得格外的小心。

戚昭能夠看得出,這丫頭估摸是被上次戚婉那陣仗給嚇到了。

吃飯的時候,她專程給小明玉喚到了跟前兒來,“叫娘好生瞧瞧,這幾天我們明玉是不是又變得瘦了?”

明玉木訥的搖了搖頭,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娘看看,怎麼抱起來你就像是拎著個小雞崽兒似的不費勁呢,是不是娘這幾天在外面太忙沒有仔細照看好你,故而,你就沒有乖乖吃飯?”

戚昭輕輕地捏了捏小明玉的鼻尖兒。

戚明玉依舊是不做出絲毫的反應,聲音極小的解釋道:“許是因為娘這幾日的力氣變得更大了,明玉一直都有乖乖哦.”

“其實上次的那件事,娘已經仔細調查清楚了,和你沒有關係,你是不小心的也和姨母道過歉了,所以呢,這件事就此翻篇了,過去的事兒都過去了,就不要為此而耿耿於懷了,知道嗎?”

旁敲側擊的,並說不到明玉的心坎兒裡。

戚昭不得不直言不諱的對她解釋著。

小明玉的眼中閃爍著晶瑩剔透的亮珠,她將自己的腦袋深深地埋入了戚昭溫暖的臂膀中,“都是明玉的不是,才會給爹孃惹了麻煩,明玉以後一定會乖乖聽話的.”

“好孩子,你不過就只是一個孩童,小兒就應該天真爛漫,娘可不喜歡聽話的孩子.”

隨著戚昭的這一句話落下,明襄和明鎮也剛好從外面洗完手進來。

戚明襄笑盈盈的看著她,問道,“孃的意思就是希望我們幾個潑皮一點唄?還真是世間罕見少聞,怎會有爹孃不喜歡乖巧伶俐的孩子呢.”

“如果只知道讀書,爹孃吩咐什麼就做什麼,這哪兒還有半分孩童的樣子,不就是個呆子麼?”

她說完,懷中的小人兒也禁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總算是哄好了明玉,戚昭這才得以長吁一口氣。

戚明鎮反倒是和他們兩個觀察的點不一樣,他仔細嗅了嗅這屋子裡漂浮著一股淡淡的但是卻又誘人的桃花酒香。

這個味道,明鎮在他爹爹身上今兒個也聞到過。

“爹爹和娘今天一塊出去喝酒去了,難怪見著娘今晚上的心情這麼好呢!”

明鎮遞給了戚昭一個,他早已洞悉看穿一切的眼神。

這還真是個人兒精!戚昭端起了面前的瓷盤,顧左言他的對下人們吩咐道:“這包子都涼透了,撤下去吧.”

這一定有情況,否則的話,為什麼娘不敢正視直面回答他的問題呢?戚明鎮陷入了沉思之中……一家人齊聚一堂,談笑風生間,這一頓飯的功夫也就此過去。

賀遂吃罷了晚飯這便打算要動身離開。

見此景的戚昭心裡就像是被針尖兒輕輕地戳了戳似的,陣陣作痛。

“這才剛吃完飯你這可就打算要出門去?”

面對戚昭的發問,賀遂也毫不猶豫的解釋道:“這兩日家中鬧鼠,我出去問問看,哪兒有治理鼠的.”

“白日不去,那麼多時間不出門,偏偏選在這個時辰,不知情的還得以為是我們賀姑爺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情兒.”

戚昭的這一番話直接把賀遂給說的下不來臺面。

賀遂也不得不給出一個更為合理的解釋才行,畢竟三個孩子現在都齊刷刷的朝著他看來。

猶豫一頓後的賀遂抬起了眸子瞥了一眼上方的天色,又道,“明玉的好幾件花夾襖都被鼠兒給啃壞,這冬日寒冷實在是等不及繡娘現做的,不及時治理可怎成.”

“爹爹說的及是,我前幾日發現我的子也有被老鼠啃咬的痕跡,真是該死!”

戚明襄一隻手緊攥成拳,低聲說著。

明鎮卻從他爹孃兩個人對話的態度裡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兒。

讓賀遂沒想到的是,戚昭過多的也沒有追問下去,更是也沒提不讓他出門,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將他放行了。

這件事確實是叫賀遂感到驚奇和意外。

“爹爹和娘看起來好像是關係更好更親密了,但是,為什麼我總是覺得他們兩個人都怪怪的呢.”

明鎮望著戚昭也遠去的背影,終是忍不住小聲開口吐槽道。

戚明襄也順勢抬起頭朝著門口離去的倩影那處多瞟了一眼,除了他們娘之外,這外頭也沒什麼人啊?沒有聽出來明鎮的話中還蘊含著另一層深意的小明襄不以為然般的說道:“我看這件事就是你多慮了,爹孃不是天天都在一起,他們好著呢,昨兒我還聽到府邸的下人們說爹爹每天晚上都得幫娘按按脖子和腰,這若不算琴瑟和鳴,那什麼算是?”

這話,明鎮覺得和明襄還有明玉說來基本上都等同於是對牛彈琴,沒有一絲一毫的作用。

深思熟慮了一番之後,明鎮打算這件事先自己接手徹查下去。

爹孃這般,還真是叫他的心底惶惶的!與此同時戚明襄聽到了外面響起了一陣哨子聲,他不假思索的站起身來快步朝著後院兒的小門方向走了過去。

“小公子,這就是我們之前在南疆那打探到的訊息,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了,老爺他們上了山之後銷聲匿跡,這邊確實是沒有打探到絲毫和老爺相關的訊息.”

說話這人穿戴的就像是一個小叫花子似的。

但是,這孩子腰間還掛著一枚猴兒牌的羊脂玉墜,查德一看是邋里邋遢。

可僅僅只是這麼一枚不起眼的玉佩,在京城換下一套宅院根本不成問題。

戚明襄對他擺擺手狐疑的蹙起了自己的小眉頭,“這麼說起來,這件事確實是可疑,為何宮中那邊也沒見著陛下有什麼反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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