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遂聽出她言外之意,卻並未回答。

他心下吃味,不知覺間,臉色微沉。

“你傷口裂了,我帶你去處理.”

賀遂終是放心不下,抬手拉著戚昭回房,卻被後者一把甩開。

戚昭將手上被血水浸透的紗布拆下扔到一側:“既是沒感情,又何必假惺惺?”

若先前,她還為著試探賀遂想一直裝下去,現在卻只覺得心冷。

也開始懷疑,當初在狩獵場上救她的人,當真是賀遂?掌心的血跡已經乾涸,賀遂的目光卻久久移不開。

他自是清楚,前些日子戚昭說的舉案齊眉,只是試探他的‘心機’。

而今挑明瞭,二人也都能自在些。

“我先給你包紮傷口.”

不容戚昭反駁,賀遂固執的拉過她的小臂,將她按在床上。

“我說不用!”

戚昭想掙扎卻掙不脫,不知哪來的一股子無名火,抬腳朝賀遂下盤襲去。

終於。

賀遂躲了。

他並未真的顯山露水,不過是些拳腳基本功。

戚昭不停的追擊,他不停的躲,直至被逼退到牆角。

一雙冷眸目光灼灼,充斥著怒火和猜忌:“不是不會武功嗎?”

戚昭冷笑,每出一招,聲音就冷一分:“怎麼,不裝了?”

受傷的左手被賀遂牢牢抓住,她完好無損的右手招招逼人:“躲!還躲?既然會武功,為何不好好守著孩子們?讓明玉在你眼皮子底下受傷!”

“還是說,你討厭我,連帶著也討厭她們?平日裡的喜愛偏護,不過是裝出來的!”

掌風獵獵,打碎了床側小几上的琉璃瓶,打翻了桌上的燈盞,也打滅了燭火。

守在門外的清和和折枝聽見動靜正要進來,卻被戚昭吼住:“都別進來,在外面守好!”

房外,兩人面面相覷,不知所謂。

怎麼好端端地,好打起來了?房內,戚昭眸底明顯泛起了殺意。

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為戚明玉的事惱火,還是因為,方才危難之時,賀遂這個名義上的丈夫,竟然真的袖手旁觀……“戚昭,你冷靜一些!”

賀遂擋住她再次襲來的拳腳:“有話好好說,何必要鬧到如此地步?明襄還沒睡,你是想讓他……”“閉嘴!”

戚昭瞪著賀遂:“別提孩子們的名字!倘若你真的在意,又怎會任由我將孩子們磋磨成這個樣子?”

若原主戚昭是性子惡劣,那賀遂便是冷漠,毫無人情味的那種冷漠。

他這種人,只會為了自己的目的負責,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必要時刻,莫說是孩子,連自己都能被設計成棋局之中的棋子。

又怎麼會在乎她呢?思及那日在暗室裡戚騰告訴自己的秘密,戚昭越發覺得賀遂可怕。

他入戚府,難道是為了那份……世人皆想得到的藏寶圖?戚家,乃是前朝大夏忠臣。

大夏皇室世代相傳一個秘密,先祖曾留下一個寶藏,由每任皇帝耳口相傳開啟辦法,但寶藏只有危難時刻才可開啟。

至於那藏寶圖,則有世代為大夏盡忠的戚家家主掌管。

而今,藏寶圖就在戚騰手中,也唯有他,才知道開啟之方。

“賀遂,你到底,是什麼人.”

戚昭緊攥著右拳,一張小臉上,再無平日裡嬉笑吵鬧時的不正經神色。

若賀遂是為了藏寶圖而來,她身為戚家後人,也絕不會讓他得逞!在戚昭字字不讓的逼問之中,賀遂望著那雙星眸。

狡黠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質問和深深的失望。

失望?“那你呢,又為何同七皇子交往甚秘!”

賀遂忽的轉身,將戚昭反壓在身下。

“身為戚家長女,有夫之婦,和還未婚娶的七皇子同進同出,戚昭,你又想做什麼?為夫也想問問,七皇子殿下,為何會對我的夫人如此上心!”

在那深巷之中,賀遂分明看到,戚昭俯身站在吳衾禕輪椅前。

七皇子吳衾禕,竟似在安撫似的輕撫著她的背……戚昭:?賀遂突然的發問讓戚昭頓時怔住。

他此時的模樣,全然像是電視劇裡吃了飛醋的男主。

一個大膽的想法飛速閃過腦海。

賀遂既然派人跟蹤她,不會不知道她在巷中受險一事,難道……他不出手,是因為看到了吳衾禕?戚昭不由覺得好笑:“呵,所以,你現在這幅樣子,別告訴我,真的是在吃醋!我同七……”窗側傳來一陣細微的窸窸窣窣聲,戚昭還未說完的話盡數被封在口中。

唇上微涼的觸感讓她意識到,不是在做夢!賀遂,竟然,吻了他!心跳似在一瞬間停滯,繼而劇烈的跳動。

戚昭睜大了雙眼,想要掙脫,卻被賀遂牢牢的禁錮在懷中。

她受傷的手按著,沒受傷的手卻被賀遂半邊身子壓著動彈不得。

連賀遂自己都沒察覺,本只是為了堵住她的話,提防隔牆有耳。

可吻上那雙唇,柔軟甘甜又帶著絲絲清香的櫻唇像是致命的誘惑,讓一向自持的他,竟然……屋外,闖入永寧居的細作窺著房內兩人的曖昧情景。

沒打聽到什麼有價值的訊息,不一會就轉身離開了。

嘉禾居的燭火還未熄滅,戚婉坐在鏡子前,看著已經恢復如初的容貌:“娘,咱們該開始籌劃下一步了.”

柯氏頷首,轉而想起了什麼:“柴房那個,怎麼處置?”

“養了這麼久,本以為萬無一失,竟還是被那賤人找到了把柄.”

戚婉面色發狠:“不過,山芙只是被她關著,說是找證據,現在連個影子都沒見。

女兒估麼著,她沒找到什麼證據.”

“還是婉兒聰明.”

柯氏母女二人一反先前姿態,默契的笑出聲。

她戚昭再聰明,也不會想到,從一開始,嘉禾居就沒打算讓永寧居安生。

“當初你說要將山芙送過去,為娘還不明白,現如今算是懂了。

婉兒這是,未雨綢繆啊!”

戚婉冷笑:“那賤人一開始發瘋,先是轟走了牛二,又教訓了李媽媽將她送去偏遠之地,我就猜到,她會將身邊人大換血.”

而山芙,是從街上的流浪乞兒中撿回來的。

身世乾淨,背景簡單。

“就算她查,也絕對查不出,山芙,也是咱們的人!”

戚婉將珍珠粉輕輕按壓在臉上,一雙美眸淬著狠色:“這棋子,既是用完了,再留下,已是死氣.”

那語氣稀疏平常,絲毫無愧疚之心:“廢了吧,永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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