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了下人,戚騰走到賀遂與戚昭身側,沉默良久才抬手拍拍自家女婿:“你有心,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不辨黑白.”

“父親,別這麼說.”

戚昭挽著他的胳膊:“您終日勞累,這大晚上的,還要將您老折騰起來,是我們作晚輩的不孝。

妹妹她驕縱些,惹您不快,莫要掛懷.”

“昭兒你懂事,不跟她小孩子一般見識.”

戚騰拍拍戚昭的手,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賀遂:“只要你們好,為父就安心了。

天色不早了,早歇息吧.”

戚騰走後,戚昭才長舒了口氣。

一改方才寬容大方的模樣,環著雙臂挑了挑眉。

都是千年的狐狸,戚婉還想跟她玩聊齋?若不是她故意露陷給機會,戚婉當真以為,就她那兩把刷子,能好巧不巧的剛好在後院牆堵住她?至於賀遂……倒真是意料之外了。

“小姐.”

山芙站在後門處朝戚昭努努嘴,示意自己先回府去,給他們小兩口留下空間。

戚昭卻逮著機會,抬手去拽掛在賀遂腰間的香包。

那雙面鴛鴦繡包,她還有妙用!不想賀遂足下輕點,稍一偏身,就躲過了戚昭的探花手。

這一躲不要緊,激起了練武之人的天性,電光火石間,二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過了三招。

戚昭減重不少,比之現代還差一大截子,但身子已輕盈許多。

她曲手作爪狀,出手乾脆利落,招招凌厲生風。

後者不擋,只挪步移換方位,每次都在戚昭將要拿到香包前巧妙躲過。

戚昭心下冷笑:狐狸尾巴藏不住了,現在裝都懶得裝了?她腿傷雖愈,可傷筋動骨一百天,稍一勢力,仍有隱痛,正面硬剛不行,戚昭眸中精光一閃,那就來陰的!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戚昭再下一次出手時,半道收力,故意將重心都壓在受傷的右腿。

傷口被刺激,猛的一刺痛,腳下失了力,戚昭如那日在水塘邊一樣,朝一側倒了下去。

本以為賀遂會伸手拉他一把,卻見這男人負手站在一側冷眼旁觀,一副不願染纖塵的模樣。

早在戚昭出力之前,賀遂便察覺,她要出‘陰招’,又怎會讓她得逞?可……“嘶~好疼.”

戚昭眉心微蹙,一手撐在地上,一手按著受傷的腿。

月色打在女子的身上,雖圓滾滾的憨態可掬,那又圓又肉的小臉,在微微蹙起的眉心襯托下,倒還真叫人心下生出幾分憐意。

賀遂無奈,撩起衣裳俯下身去:“沒事吧?”

就在他伸手將戚昭拉起的瞬間,後者輕巧一勾手,香包便收入囊中。

戚昭揚起一抹得逞的笑,好似小孩子打贏了賭約一般,喜上眉梢。

只一瞬,賀遂心跳忽的漏了一拍,神色僵住,轉眼恢復如常。

“小偷,想借花獻佛,拿了我的香包送給你相好的?”

戚昭撒開賀遂的手,將香包好生裝起,眸間又多了幾分警惕:“這香包,可不是給你的!”

賀遂目色一深,臉色青起。

思及那日山芙說起的話,他竟還真有一刻想過,這鴛鴦雙繡,會是戚昭送給他的……“夫人,賊喊捉賊?”

喜怒轉瞬斂於眸下,又恢復如一汪死水般平靜。

賀遂撣去了身上的灰塵,輕嗤道:“夫人以拈花惹草為由,想與我和離,那你呢?大晚上拿著鴛鴦繡包,又想去何處?”

從前不見他對原主關心半分,這會子倒質問上了。

戚昭冷然:“與你無關。

你有你的秘密,我有我的私生活,你分明對我無意,偏要留在府中的緣由我尚不知曉,即使如此,就別怪我給自己找後路了.”

戚昭抬手將披在身上的外衣解下扔給賀遂:“總之,今晚謝了.”

再一回神,那女子已穿著夜行衣,悄然往京城東處去。

黑暗中閃出一道身影,清和貼身站在賀遂身側:“爺.”

賀遂拂拂手,眯眸看著戚昭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淡聲道:“讓她去,將眼線撤了,切勿打草驚蛇……”七皇子府,夜已深。

距上次戚昭來,過了有小半旬的光景。

雖對戚昭身份有疑,吳衾禕確有照著那秘法上勤加練習。

不過短短几日,竟覺整個人的狀態真的好了許多。

連身側常年伺候的丫鬟都說他起色好轉。

七皇子府後院,乃是戚昭次次來翻的牆頭。

牆側木梨花開的正豔,繁盛葳蕤。

吳衾禕時常在樹下翻看那本秘法,直至夜深。

丫鬟總覺得,他是在等什麼。

“殿下,小七姑娘,今兒應是不會來了,子時已過,很晚了.”

“嗯.”

吳衾禕抬頭,給了丫鬟一個眼神,後者識趣離開。

“哎呦喝!”

不遠處的石墩下傳來熟悉的女子的聲音,一直冷著臉的吳衾禕,面上才有了一泓清淺的笑意。

轉瞬想起什麼似的,又繃緊了幾分:“日後,你不必再來了.”

戚昭:???“殿下若是覺得冒犯,他日我從正門進來就是!”

戚昭忙不迭站起身子走到吳衾禕身前,看著他微有好轉的面色,料是那秘法起了作用。

不算白寫!木梨驚落,簌簌成片,落在男子的錦袍之上。

戚昭一抬頭,瞬間懂得何為君子之交淡如水。

只那雙淡漠的眸,不言語便拒人於千里之外,卻似縈繞著說不出的憂傷與涼薄。

戚昭心下已猜的幾分,這才正了神色:“殿下,可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吳衾禕微怔,他還未開口,她就猜到了自己要說什麼?“是的,沒錯,我成婚了.”

戚昭面色沉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並非我所願.”

吳衾禕看著她那副煞有介事的模樣,竟有些想笑,卻繃著一張臉冷聲道:“可本殿怎麼聽說,戚家長婿,是戚家大小姐死乞白賴求來的?”

戚昭:“……”咋扒人黑歷史呢!原主這鍋,她背不完了是吧。

“殿下,您聽我狡辯……解釋.”

戚昭無奈嘆了口氣,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也不知吳衾禕信了幾分,直至見他眸中薄冰初融,戚昭才莞爾一笑:“不說笑了。

殿下慧心,既知我的身份,那便不藏著掖著了.”

她退後兩步施施然行之一禮:“臣女戚昭,見過七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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