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禮制最無趣!”

戚昭起身掀開蠶絲披,伏在搖椅把手上一手托腮:“手,足,口都是人體器官,有什麼區別?”

道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看!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生短短几十載,殿下,可莫要被太多桎梏纏身,不得本心吶!”

戚昭悠哉起身,隨手拿起方才一側石桌上的摺扇。

伺候在側的小婢女失聲驚呼:“小七姑娘,那柄摺扇是……”一道冷光打斷了婢女的話,吳衾禕擺擺手,示意不要緊。

戚昭之專注著手中的畫,並未聽清那婢女說了什麼。

她又怎會知道,這柄不起眼的摺扇,乃是玉淑妃的遺物……戚昭揚手在庭院的地上畫了許多大大小小的方格,圓滾滾的身子一彎腰,倒像是龍舟節的米粽,卻意外的賞心悅目。

難得有女子這般灑脫肆意,吳衾禕非但不覺得戚昭無禮,心下反倒被她勾起興致。

他人生的前半載,雖因樣貌和才學得聖寵,可吳衾禕不貪戀權勢,不願為了權力與兄弟手足相殘鬥個你死我活。

身子抱恙後,他便久居在深府之中,輕易不外出,亦不待客。

人情冷暖,生在雲波詭譎的朝堂之中,吳衾禕早切有體會。

既是如此,倒不如孑然一身,一了百了。

戚昭的闖入,完全在他意料之中可就是這個意外,也讓吳衾禕似乎又活了過來……吳衾禕看著她怪異的舉動,不由好奇道:“此為何物?”

“這個,跳方格!”

戚昭拍拍手,蜷起一隻腳站在方格線外:“等殿下病好了,咱們就能一起玩了,臣女先給您演示一遍……”戚府,賀遂被管事嬤嬤請到了正堂。

路上,嬤嬤善意提醒:“姑爺,老爺聽說永寧居發生的事了,這會子叫您和小姐過去,怕是要問罪!”

“您啊,哄哄小姐就是了,大小姐就那個脾性,沒有壞心,老奴瞧著,她怕是吃陸家大小姐的醋了才會對姑爺大發雷霆要和離。

女兒家小心思多,姑爺就擔待著些!”

嬤嬤一路囑咐了不少話,眉眼間還有些不放心。

要說賀遂這個贅婿做的也值了,雖是上門女婿,但戚家上下對他也算是尊重。

就連柯氏和戚婉,看在賀遂那張臉的份上,也沒有過多為難。

也多是因為從前戚昭不可理喻,襯的賀遂得這個姑爺,才像是戚家的親生兒子一般。

“謝嬤嬤提醒.”

賀遂淡淡啟聲,餘光卻不時打量著院外。

那女人不是晌午就出去了?眼見快要日落,還不回來?“賢婿啊.”

戚騰抬手,示意下人給賀遂看茶。

待他落座後,戚騰上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在戚家這些年,辛苦你了.”

“父親說的哪裡話,都是一家人,小婿應該的.”

戚騰不是擅長拐彎抹角的性子,卻也知,以賀遂的品行,斷然不會像下人口中說的那般,不負責任。

他委婉道:“前些日子,為父看你和昭兒感情和睦,比從前恩愛許多。

近兩天府內又有言傳,你們小兩口,鬧彆扭了?”

不等賀遂回應,戚騰語重心長道:“昭兒性子頑劣,是為父沒教好,也怪她娘請走的早。

後來遇上你,昭兒也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可不管怎麼樣,她終究是我戚騰嫡出的女兒,是我的寶貝。

且不說她現在知錯就改,就算她一意孤行闖下大禍,為父也會拼盡所有護她周全!”

賀遂眸色未動,眼底深諳,他當然清楚,戚騰想說什麼。

索性默不作聲,由著老岳父將話說完。

“我許你入府,是看你有些才能,又識大體。

可若有朝一日你傷了昭兒……就別怪老夫,不念舊情!”

賀遂心下冷笑,看不透這父女倆到底在唱什麼戲碼。

一個日日威脅他要和離,一個又威脅要他守住這段婚事……門外站了不少下人,小心翼翼的探頭瞧著裡面的情況。

有小丫鬟拉著山芙的手:“咱們姑爺也是可憐,當初被強搶入府,因為身份沒少遭人譏諷,在府中這麼多年素來溫良恭謙,也不知道大小姐,到底是哪兒想不開!”

“去,主子的事,輪不到咱們下人議論!”

山芙臉色微變,瞪著眾人:“都趕緊幹活去,一個個拿著俸銀,就學會了聽牆根的功夫?還不趕緊散了!”

眾人噤聲,面面相覷。

可如今戚府是大小姐掌事,山芙作為她的心腹丫鬟,她的話自是沒人敢不聽,各自悻悻離開。

山芙也準備晚膳去了。

堂內,賀遂聽完戚騰的話,眸中異色閃過,腦海中莫名浮現出戚昭逼她和離的模樣。

一抹玩味自臉上浮顯,賀遂起身行至戚騰身側:“父親,誤會.”

他自是裝作一副受了委屈又吃癟的模樣:“小婿自入府中,便是三點一線,戚家鋪子生意,賬房,寢院。

日日不見影的不是小婿,是……”賀遂一副欲言又止不忍說下去的模樣,接連苦笑了幾聲。

思及那晚在後牆處撞見二人,戚昭的身子才好了些便晝夜伏出,時常晚歸,戚騰心中也有了幾分猜測。

終不能向著外人拂了自己女兒的面子,戚騰輕咳兩聲:“總之,你要善待昭兒,切不可有貳心!”

“那是自然,從始至終,小婿心中當只有大小姐一人,從無貳心。

若有妄言,天打雷劈!”

盛夏的天變化多端,常有日出東邊西邊雨的景象。

七皇子府裡戚府有些距離,戚昭出門要回府時,已是暮色四合之後。

晚霞落滿的天,竟然開始下起雨來,不時響起幾聲驚雷。

陰雨天牽起傷口的痛楚,戚昭撫著肩頭加快腳步,嘴裡還暗暗唸叨著:“哪個大怨種又發誓呢,好好的天,下什麼雨!”

“小七姑娘.”

身後傳來小丫頭匆匆的叫聲,戚昭回身,見竟是吳衾禕身邊的丫鬟,手中拿著柄油紙傘。

“方才你走的急,這雨勢又來的兇猛,殿下差奴婢來,給姑娘送傘。

對了,還有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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