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和沈星河都是吃了一驚。

二人誰也沒有想到,大火之後,這景門甬道之中,居然還藏得有人。

嶽小山心裡卻冒出了一個念頭:“這個來人是活人還是死人?”

畢竟在剛才那樣的熊熊烈焰之下,這景門甬道里面,是不可能有活人存留下來的。

嶽小山和白芷,沈星河三人都是側耳傾聽。

噼噼啪啪的木頭燃燒聲中,一個清晰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那腳步聲由遠而近,慢慢來到陷阱之前。

嶽小山三人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只見一顆黑黝黝的身體募地從陷阱一側冒了出來。

那個人全身裹著一件黑色衣衫,正自目光望向前方。

過了一會,那個人才緩緩低下頭來,一顆黑漆漆的頭顱上面,兩隻黑洞洞的眼孔慢慢移動,落到陷阱之中三人的身上。

沈星河嚇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跟著一把抓住身旁白芷的手。

白芷一顆心也是怦怦亂跳。

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人還是這墓室裡面的怪物,此時此刻,白芷心裡一片茫然。

畢竟,如果是人的話,那麼是萬萬不可能從這景門甬道之中活下來的。

白芷倒是聽過父親說起,帝陵王墓之中,往往那些歷經數百年不死的屍骸,就會因為某種變故,化身為煞。

十年為僵,百年為王。

而在這百年和十年之間的殭屍往往就會變為凶煞。

遍體長出白毛的就是白兇。

遍體長出黑毛的則是黑煞。

一身紅毛的則是血煞。

這些凶煞可是比殭屍又厲害了很多。

白芷凝神望去,那一個站在陷阱邊緣的人,露出的手臂上一根根黑毛卷曲冒了出來。

白芷心中暗暗叫苦:“這個應該就是父親所說的黑煞了。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大的火勢,怎麼沒有將這個黑煞燒死?”

嶽小山抬起頭,看著那一隻怪物,低聲問道:“表妹,這個是什麼東西?看上去黑乎乎的.”

白芷低聲告訴他:“這個是黑煞,比殭屍厲害多了.”

嶽小山心裡一沉,一隻手拿起地上的一把鐵槍,凝神望著那一隻黑煞,只要那黑煞略有異動,嶽小山手心裡面的那一隻鐵槍就會脫手飛出。

那一隻黑煞和三人對視良久,不知道為什麼,黑煞的臉上表情始終冷冰冰的。

過了一會,那一隻黑煞居然施施然的從陷阱一側繞了過去,徑直走了。

看樣子是走向景門外面。

嶽小山鬆了一口氣。

良久良久,見並無腳步聲,嶽小山這才低聲道:“表妹,沈小姐,咱們現在離開這裡,以免夜長夢多.”

白芷點頭道:“好.”

嶽小山看了看牆角自己用鐵槍搭建好的那幾個臺階,覺得想要上去還有些難度,當即告訴白芷道:“表妹,我爬到這個臺階上面,你從下面遞給我槍桿,我再搭建兩層,這樣你們上去也好上一些.”

白芷點點頭。

嶽小山隨即伸手抓住牆角一側的槍桿,慢慢爬到臺階之上,而後順著自己搭建的這個鐵槍臺階一路上去,一直來到頂層,這才停了下來,跟著招呼下面的白芷道:“表妹可以了,你遞給我、”白芷答應一聲,伸出手,從地面上拾起一根根槍桿,遞了上去。

這陷阱之前,嶽小山搭建上面的臺階,已經用了幾十根鐵槍了,此刻地面上也就剩下十幾根鐵槍的槍桿。

嶽小山和白芷一個搭,一個撿,不一會的功夫,臺階又搭建了一層。

嶽小山爬到新搭建的臺階之上,深深吸了一口氣,縱身躍了上去。

站在陷阱一側的邊緣實地之上,抬眼四望,只見這景門甬道之中,周遭一片都是黑乎乎的被烈火燒灼過的痕跡。

嶽小山看了看四周,見並無黑煞的蹤影,這才招呼白芷和沈星河上來。

白芷手拿一根鐵槍,拉著沈星河一路從陷阱下面爬到最高的鐵槍臺階上面,這才伸出手裡的那一根鐵槍。

嶽小山手拉那一根鐵槍,將白芷先拉了上來,跟著又如法炮製,將沈星河拉了上來。

三人站在被烈火灼燒過的甬道之中,都是皺了皺眉。

白芷道:“表哥,這裡味道太難聞了,咱們還是趕緊去裡面看看,這個甬道里面被烈火燒的一塌糊塗,我估計裡面就算還有機關,也都被這烈火燒壞了.”

嶽小山道:“是。

咱們這就進去.”

想了想,手中還是拿著一根鐵槍,在前面帶路。

白芷和沈星河二人緊緊跟在嶽小山的身後。

三人慢慢向前。

一邊走,一邊還要小心提防那一隻黑煞突如其來的攻擊。

就這樣約莫走出百十米,前面赫然出現一座洞窟。

洞窟之中,居然有亮光不住閃動。

嶽小山大喜,對白芷和沈星河三人道:“是不是鬼叔他們在這裡?”

白芷也是大喜道:“要是鬼叔在這裡,那可太好了.”

三人加快腳步,向洞窟裡面奔了過去。

……踏步邁進洞窟,只見這一座洞窟,比之外面的那一座有著八陣圖八門的洞窟小了許多。

這洞窟裡面也有七八根石柱。

洞窟中間有一座高高的石臺。

石臺上此刻擺放著一口巨大的棺材。

棺材整個被一面紅布遮蓋。

紅布似乎因為年深日久,已然變成了一種暗紅色。

此刻在棺材之前,站著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

男子身前躺著四名中年漢子。

那四名中年漢子都是仰面朝天躺在地面之上,一個個面容漆黑,竟似在瞬息之間中了劇毒之物,這才死於非命。

嶽小山三人看到那男子猛然一愕。

原來這男子背對著三人,身材高挑,足足有一米八左右,整個人站在那裡,淵渟嶽峙,大有氣場。

這墓室洞窟裡面雖然並不是太大,但是這個男子就那樣泰然自若的站在那裡,就彷彿讓人不可逼視,不可靠近。

三人都是氣為之一滯。

那男子也不知道多大歲數,就那樣站在巨棺下面,抬頭而望。

也不知道他看了那巨棺有多長時間。

嶽小山和白芷相互對望了一眼,心中都是暗暗打鼓:“這個人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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