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個兒子李元嬰。
這李元嬰為人驕奢淫逸,當年被李淵派到山東的滕州。
這李元嬰到了滕州之後,更加的放縱,每日裡花天酒地,更是在任上大興土木,修建行宮,李淵這才又將他遣到江西洪州,誰知道這李元嬰依舊秉性不改,在洪州又造了這麼一座樓閣,這一座樓閣就是咱們今天看到的這滕王閣了.”
沈星河悠然道:“原來是這樣.”
頓了一頓,沈星河這才嫣然道:“嶽大哥,你說,要不是這個李元嬰窮奢極欲,也不可能給世上留下這麼一座美輪美奐的滕王閣,是不是?”
嶽小山點點頭,嘆息道:“是啊,要是沒有了這滕王閣,這世上也就不會有那麼一首驚才絕豔的滕王閣序了。
王勃的才華或許就此湮滅.”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個五十多歲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王參軍才高八斗,不會被湮滅世間的。
就算沒有滕王閣,一樣會寫出乾元殿.”
嶽小山一驚,急忙抬頭,只見一個身穿灰撲撲工作服的中年男子目光正自灼灼的看著自己。
見嶽小山抬頭,這個中年男子目光慢慢收回,隨即緩緩轉身而去,只見他手中還拿著一把掃帚。
看這樣子,這個中年男子像是這滕王閣裡面打掃衛生的清潔工。
這中年男子走路一瘸一拐的,慢慢走遠。
嶽小山望著眼前這個中年男子,心中不住上下起伏。
一般人很少知道王勃當過虢州參軍,後世人有的為了顯示尊敬,便會稱呼王勃為王參軍,這樣稱呼王勃的人顯然對於王勃的生平知之甚詳。
那乾元殿頌更是王勃的一個力作。
大唐乾封元年,王勃透過李常伯上【宸遊東嶽頌】一篇,緊接著便應幽素科科試及第,授朝散郎,成為大唐最年少的命官。
其後,王勃才思湧泉,筆下生花,又寫下一篇乾元殿頌,獻給唐高宗。
高宗一見,大喜,口中連呼:“奇才奇才.”
那乾元殿頌便將王勃一舉推上初唐四傑的寶座。
只是這乾元殿頌少有人知,這滕王閣掃地的清潔工又如何知道?莫非眼前這個有些殘疾的清潔工居然是一位世外高人?嶽小山心裡有些嘀咕起來。
沈星河低聲道:“這個人有些奇怪.”
嶽小山心道:“豈止奇怪?這個清潔工說不定就是天龍八部裡面掃地僧一樣的人物.”
一念及此,心中暗暗留起神來。
只是眼看著那個清潔工遁入人群之中,眨眼就消失了蹤影。
嶽小山和沈星河又轉了兩圈,還是一無所獲,也就失去了繼續遊覽這滕王閣的性趣。
轉身走了。
二人在省博物館附近的一家酒店住了下來。
第二天早早起來,退了房,在門口的小吃店裡吃了兩碗南昌米粉,這才信步向省博物館走了過去。
來到門口,早就有一些聞訊而來的市民排成一條長龍。
嶽小山和沈星河買了票,跟在人群的背後,慢慢走了進去。
博物館裡面,寬敞的大廳之中,早就掛好了一張橫幅。
橫幅上面寫著。
歡迎陳彼得先生還鄉暨大明洪武羊脂玉九龍公道杯交接儀式典禮。
一個二十來歲的穿著正裝的年輕男子手拿麥克風正在那裡指揮幾個工作人員。
十來名全副武裝的保安站在兩側,大廳門口另有幾名警察站在那裡。
嶽小山四處梭巡了一下,發現大廳裡面暗中還埋伏著十來名身穿便衣的警察。
嶽小山心中暗道:“看來這個交接儀式規格不低,這麼多警察,這是生怕出了一點閃失。
這也難怪,畢竟那一隻九龍杯來頭不小,據說還是朱元璋用過的.”
時間還未到九點,大廳裡面已經是人頭攢動。
記者,主持人,保安,警察,遊客,還有附近蜂擁而至看熱鬧的市民,將這間大廳擠得水洩不通。
人群之中,嶽小山和沈星河奮力擠到護欄之前,雙手抓住護欄,一名保安走到嶽小山身前,向他身後的一個人大聲呵斥道:“別擠了,沒看你前面的那個女孩子臉都白了.”
嶽小山側臉向沈星河望了過去,只見沈星河的臉色果然有些蒼白。
忍不住有些擔心,問道:“你沒事吧?”
沈星河搖了搖頭。
嶽小山這才稍稍放心,四處望去,一雙眼睛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他的呼吸立時急促起來。
原來那一張面孔,昨天他在滕王閣景區見過,那一張臉孔正是那個滕王閣打掃衛生的清潔工。
只見那清潔工穿著一身舊舊的西服,站在距離他不遠的另外一根欄杆旁邊,正自微眯雙目,向著裡面望去。
護欄裡面,靠東面一側一塊巨大的展板,展板上一個大大的九龍杯的照片。
照片下面用楷書寫著這一隻九龍杯的傳奇來歷。
那一位清潔工依舊眯著雙眼,似乎在一字字的讀著展板上的介紹。
嶽小山心裡一沉:“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