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你接觸的時候，感染者不過一百多人！你當時所需要採購的也不過是三千萬的疫苗！現在呢？我把價格降了一半！但你卻要花一個億！為什麼？病毒一直在擴散啊！感染者更多了哇！事實上，你現在可以不買！但我也絲毫不擔心，因為很快的，感染者會上千，會上萬！到時候，你要花上十億、一百億來購買我的疫苗！”
梁司長滿頭冷汗，他知道方偉波這個人說話雖然討厭，但所說的都是實情，如果再猶豫下去，事態將更難以控制！“好！我籤合同！”
梁司長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來，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都陷入了掌心之中，鑽心的疼痛，但他沒有發覺。
方偉波哈哈一笑，道：“梁司長，這是何必呢？早點簽約，或者你會更加快速地控制疫情了！”
打了一個響指，助理袁浩把合同遞給了梁司長，合同上，方氏藥業一方已經簽字蓋章了，就等梁司長了。
“整整一個億華夏幣啊！”
梁司長肝顫而肉疼，滿臉屈辱，這應該是華夏應對疫情的歷史上，花得最大的一筆錢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現在全國的科研機構和醫療機構，都沒有辦法研製出來疫苗，甚至連曾經攻克非典病毒的葛紅兵都束手無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感染者就那麼死了吧？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病毒肆虐蔓延吧。
其實……也可以的。
問題是國際衛生組織也有觀察員在疫區的，要是傳到國際上，華夏的國際形象實在不太好看。
“要不，梁司長喝杯茶再籤合同？”
看梁司長還在猶豫，方偉波沒有催促，而是保持了極大的耐心。
那種耐心有點貓戲耗子的感覺。
你猶豫有什麼用？早晚得簽約！你就繼續拖著繼續耗著吧！越拖感染者越多，老子賺錢越多！“算了！不廢話了，我籤！”
梁司長咬了咬牙，滿臉屈辱與鬱悶，拿起了簽字筆，拿出了公章。
這錢終究是讓外國人賺了！終究是讓發國難財的方偉波賺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華夏一直不太重視智慧財產權保護的，你看看，很多國家機關都用盜版系統軟體！企業中，完全沒有自主科研能力！華夏的醫藥行業也不例外，科研能力幾乎為零！短時間內，怎麼可能研製出特波拉病毒的疫苗！現在，才不得不付出血的代價！看梁司長拿起簽字筆，方偉波好不快意，就等他簽字走後，開香檳慶祝了，心說爽歪歪啊，這一旦生意，刨去成本，至少淨賺九千萬！可正在這個時候，梁司長的手機響了，他抱歉地笑了笑道：“方先生，部長來電話了，對不起啊！”
“你接，你接！”
方偉波完全是有恃無恐，好整以暇。
梁司長你就是那孫猴子，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啊？真的？太好了！嗯！我明白！好！”
梁司長接了電話，臉色頓時就變了，喜形於色的，嗯嗯了幾聲，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原本有點佝僂的腰板挺得筆直，坐的四平八穩的，臉上的那種苦哈哈與討好的表情也不見了，而是有了幾分官威，眼角眉梢，也浮現出一股若有若無的傲然。
他緩緩地合上了簽字筆，將合同推到了一邊。
“嘎？梁司長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方偉波頓時就愣住了，覺得事情有點變化，有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很不踏實。
“我的意思，很簡單……”梁司長撇了撇嘴，掏出一包二十塊錢一包的***，彈出一根叼在嘴裡，沒轍，他有中華，但是卻不敢抽，現在反四風活動搞得如火如荼，一不小心就被紀委給盯上了。
嚓！他掏出一盒火柴，划著了一根，忽明忽暗的火焰照得他那霸氣凜然的一張臉不太清楚，點燃了香菸，深吸了一口，兩股濃濃的煙霧從鼻孔裡噴射出來，吹拂到方偉波那一張俊臉上。
這是什麼節奏？方偉波瞪大眼睛，覺得梁司長很陌生，靠，從來沒見過他這麼霸氣這麼吊啊！不由得心中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但也不好催促。
梁司長冷冷地看了方偉波一眼，乾脆利落地道：“方總，很遺憾，這合同我是絕對不會簽了！”
“價格有問題？衛生部不認同？梁司長，你要明白……”方偉波笑了，準備再把剛才的話車軲轆一遍，不信他梁司長就不明白他現在處於什麼樣被動的位置。
“甭給老子廢話！”
梁司長王八之氣散發，大手一揮，擲地有聲地道：“你這疫苗就是一毛錢一支，我都不會買了！”
“我了勒個去！什麼你不買了？你不會眼睜睜看著那些感染者……”方偉波徹底蒙圈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軟柿子怎麼就忽然硬起來了？這……不科學啊！方偉波心說，還真有可能！反正這批官員一向是隻顧自己享受，不顧百姓死活的，十萬塊錢的吊燈可以買！但一萬塊錢的疫苗，他們可不願意！“你以為本司長是那麼一個無情無義，視人民生命為糞土的人嗎？”
梁司長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俯視方偉波，手指戳到他的鼻子上，冷笑道：“要適應新常態啊！我將人民的生命看得比自己都重！我不要你的疫苗，是因為國產疫苗已經出來了。
治癒率百分之百！而且，價格只需要千萬而已！也就是你的十分之一！我憑什麼還採購你的疫苗？”
“什麼？國產疫苗出來了？這，這怎麼可能？”
方偉波如遭雷擊，冷汗涔涔而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去，這不慘了！因為料定衛生部一定會採購他們的疫苗，所以，方氏藥業聯合葛蘭藥業已經生產出一批疫苗了。
這下國產疫苗橫空出世，效果這麼顯著，價格還這麼便宜，自己的疫苗不是砸手裡了？這不是虧大了？“怎麼不可能？你不要忽視人民的之智慧！”
梁司長繼續揮斥方遒地教訓，道：“哼，而且是中藥製劑，非常便宜！方偉波，你想發國難財，你做你的清秋大夢去吧！”
“是中藥製劑……”方偉波呆若木雞，萬萬沒想到是中藥製劑。
而且效果這麼好，價格這麼便宜！這遊戲怎麼玩下去啊？“方偉波，我記住你了！”
梁司長邁開大步往門外走去，冷哼連連，道：“今天你為難我，明天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別忘記，鄙人在衛生部還是有點小小的權利的，收拾你們，輕而易舉！”
“梁司長，你不要公報私仇啊！你忘記了嗎？我還請你吃過飯呢！”
聞言，方偉波從頭到腳冒起一股涼意，如墜冰窟，汗毛倒豎，身體一軟，無力地癱坐在了沙發上。
梁司長才不管這些，大搖大擺地走了，方偉波愣在那裡，半天回不過神來，袁浩在一邊提醒道：“少爺，這件事要和漢默先生知會一聲吧，必須立刻停產，觀察事態之後再做決定，否則，我們就虧大了哇！”
方偉波這才驚醒過來，連忙摸出手機，給漢默先生打電話：“不好了！華夏生產出來特效疫苗！我們和衛生部的談判破裂了！”
“什麼？”
漢默先生也吃了一驚，道：“竟然有這種事情！這怎麼可能？華夏竟然有這種科研能力嗎？”
“沒錯，他們研製出了中藥製劑，效果比我們的好，價格不到我們的十分之一！”
方偉波道：“這要是賣到國家市場上，我們的清血疫苗，那就毫無競爭之力，會被對方給牢牢地壓死的！我們必須採取應對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