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最後以全學院第一的成績畢業,進入仁心醫院工作。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努力的結果。

楚意涵如此熱愛護士職業,而且,充滿愛心,想去戰火紛飛,饑荒疾病橫行的非洲救死扶傷,更是她夢想中的事業。

可是,她現在剛剛和陳陽確定關係,正是柔情蜜意之時,怎麼捨得離開陳陽?小丫頭也被剛剛看到的一切深受觸動,如果不去的話,飽受良心的折磨,可真要去的話,又不願意離開心愛的男人,一時間,陷入了兩難之地,愁腸百結。

陳陽的話,讓楚意涵感受到一絲安慰,她握了握陳陽的手,道:“如果我去非洲的話,一去就是一年……”陳陽毫不遲疑地道:“我等你!”

“你真好!”

小丫頭眉開眼笑,大庭廣眾之下,愣是不顧矜持,在陳陽臉上狠狠地陰了一下,可是羨煞了旁人。

最終,楚意涵還是沒有當場報名。

院方給了工作人員三天的報名時間,也是,到非洲工作一年,不是小事,理應給工作人員一定的考慮時間。

會議結束後,陳陽到韓鵬輝那裡順了兩盒好茶葉,和幾個玩的不錯的同事扯了扯閒篇,中午陪著小丫頭在食堂吃了飯,這才離開了仁心醫院。

陳陽剛剛出了大門,突然就接到了韓思雨的電話,她語氣很著急,帶著哭腔道:“陳陽哥哥,不好了,我爺爺又發病了!你趕緊來吧!”

“我這就過去,韓爺爺在哪裡?”

陳陽眉頭微微一皺,連忙問道。

前段時間,陳陽用威靈仙的方子,幫韓松濤調理身體,受到了一定的效果。

但這個方子歸根結底來說,只能通洩他體內積累的寒毒和大熱大烈藥物形成的熱氣,但寒蠶蠱沒有清除,並不能除根。

“在我家宅子,地點是……”韓思雨說了地點。

“你趕緊來吧,啊……爺爺,你怎麼……”陳陽耳邊傳來韓思雨的一聲驚呼,她的手機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情況緊急,陳陽連忙驅車前往,將車速提到最高,一陣風馳電掣,什麼超速、闖紅燈的全不顧了。

按照韓思雨所說的地點,二十分鐘後,陳陽來到了韓家宅邸。

門口停了七八輛車子,陳陽一眼掃過去,都是白樸方、金岩石等人的車子,韓思雨已經滿臉著急地在門口等著了。

見陳陽過來,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小手拉著陳陽的手就往裡面奔,抽抽噎噎地說道:“今天早上爺爺就開始喊冷,壓了好幾層棉被,空調調到最高,還在房間裡燒了炭火,都不管用!半個小時後就出現痙攣,短暫的昏迷、休克……陳陽求求你了,現在只有你能救我爺爺了!”

“放心,我不會不管的!”

陳陽邁著大步,飛快地走進了韓松濤的房間。

白樸方吳天時金岩石等幾位老爺子都在,但都是一籌莫展,見陳陽過來,連忙站起身來,和他打招呼。

白樸方著急地道:“陳陽,趕緊看看!韓老爺子這還能救嗎?”

吳天時感情比較外露,已經嗚嗚地哭了出來:“韓老哥,我對不起你哇!老吳太無能了!你放心地去吧,我會照顧好小雨的!”

譚焰生氣得鼻子都歪了,給了他屁股一腳,道:“別添亂了行不行?要哭出去哭去!陳陽一定有辦法的!”

此時,原本是八月,天氣溽熱難當,韓松濤床上壓了七八層棉被,空調全開,房間內燒著老大一堆的炭火,眾人都烤得熱汗直冒,但韓松濤還是止不住地打哆嗦,嘴裡叫著好冷好冷。

原本仙風道骨的一位老先生,此刻臉色灰敗,眉毛、鬚髮上,結滿了冰渣,狼狽不堪地哆嗦著。

“拿燒酒!”

陳陽當即沉聲喝道。

他一看韓松濤的樣子,就明白了七八分。

此刻寒蠶蠱已經到了孵化階段,馬上要孕育下一代。

開始進食人體精血,補充營養。

此刻韓松濤的身子,就好像培養基一般。

精血就成了寒蠶蠱的養料,而寒蠶蠱攜帶的至陰至寒之毒,也開始全面的擴散。

“有有有!”

韓思雨連連應道。

連忙叫一名下人拿來一瓶燒酒。

“冷!冷!冷!”

這時候,韓松濤忽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臉上扭曲到了極致,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了眼眶。

身子劇烈的痙攣,將床上蓋著的七八層棉被,全部掀飛。

他的手指,抓扒自己的脖頸和胸脯,嘴裡發出嗷嗷嗷嗚嗚嗚狗受委屈時一樣的叫聲。

他的叫聲,已經完全不像人類的聲音了。

“這可怎麼辦才好?”

幾位名醫都嚇得目瞪口呆,手忙腳亂,甚至不敢上前。

天一真人臉色煞白,冷汗冒得跟小溪流似的,愁眉苦臉地道:“要不,用點杜冷丁鎮靜劑?”

其他人根本毫無主張,但也知道天一這主意不怎麼靠譜,紛紛搖頭。

“董老,您帶了針灸用的器具來了嗎?我要用針刀!”

陳陽卻不動聲色,篤定到了極點,沉聲說道。

“帶了帶了!”

董一珍哆哆嗦嗦地從腰間解下牛皮帶,顫抖著手開啟,拿到陳陽跟前。

陳陽取出一根圓利針,此針乃伏羲制九針的一種。

狀如馬尾,針尖又圓又尖。

多用於治療癰腫、痺病和某些急性病。

同時以眼神示意韓思雨點燃燒酒。

韓思雨將酒瓶開啟,往一個青花瓷碗裡倒酒,酒卻灑了一半。

拿出打火機點燃,手哆嗦得太厲害,打了好幾次也沒有打著,急得眼淚狂流,一張玉白的小臉上,冷汗直冒。

陳陽看得潑煩,祭出一枚火球符,以火球將圓利針燒得通紅,一邊燒著一邊喊道:“按住他!妙手,你力氣大,按住他的腦袋,夾住脖頸!”

幾位老先生連忙上前,按住韓松濤的手腳,吳妙手死死地按住韓松濤的腦袋。

但是,韓松濤身體極度的痛苦,忍不住地掙扎。

一扭頭,一口咬在了吳妙手的手上,後者嗷地慘叫了一聲,只覺得被咬之處不是火辣辣的痛感,而是冰冷刺骨,定睛一看,不禁嚇得臉都白了,被咬的傷口,竟然結了一層白霜。

韓松濤大叫聲中,又是一甩手,吳天時登時一個屁墩坐在地上,口裡喃喃道:“打了雞血了他這是?好大力氣?”

董一珍也被他推趴下了,吭哧吭哧地半天爬不起來。

韓思雨只是嚇得在一邊嗚嗚地哭,抱著陳陽的胳膊,道:“陳陽哥哥,你趕緊救救爺爺!”

眼下白樸方等六位和爺爺齊名的醫道高人都束手無策,她的希望完全寄託在陳陽身上了,此刻,在她心目中,陳陽猶如無所不能的神低。

陳陽原本可以封禁穴道,讓韓松濤失去行動能力,但這多少會影響陰毒的排出,所以,按住不動是最好的效果。

但眼下這種情況,陳陽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快步上前,伸出手指,啪啪在韓松濤身上點了幾下。

韓松濤登時不能動彈了,只是身體還處於痙攣的狀態,如同一根大麻花一般,眼球突出,幾乎要瞪出了眼眶,顯得很痛苦,雙目無神,嘴巴大張著,呼呼地喘氣。

陳陽伸出左手食指一分就變成一個v形的撐板,把韓松濤的嘴巴撐到極限,右手裡那根正在燒酒火焰上燒得發紅變黃的圓利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唰地一聲,戳進喉嚨。

隨後噴出一道黑血,全部噴灑在陳陽身上,陳陽不閃不避,不為所動,緩緩將真元渡入其中,融化淤塞在他上顎處的毒液。

“哎呀!”

眾人發出一聲驚呼,韓思雨嚇得雙腿發軟,尚未搞清怎麼一回事,陳陽已將圓利針已經拔出。

只見韓松濤嘴裡冒出一股青煙,散發著皮肉焦灼的奇臭氣味。

陳陽將圓利針遞給董一珍,隨手在韓松濤身上戳了幾下,解開封禁的穴道。

只見韓松濤像麻花一樣扭曲的腿腳手臂鬆弛下來,有氣無力地隨意擺置在大床上一動不動。

他的口裡開始淌出一股白色的粘液,看了令人噁心,韓思雨拿出毛巾在他嘴角緩緩地擦著。

只是讓人震驚的是,那白色的黏液,竟然迅速地結冰了。

碰到韓思雨手裡的毛巾也不碎裂。

“這蠱毒,真是太暴烈了!”

眾人大約可以猜出,那黏液屬性至陰至寒之物,在韓松濤體內的時候,怕是也呈現冰凍的狀態。

陳陽以燒紅的圓利針刺入,火針裡蘊含的熱量,溶解了這冰晶狀態黏液,才將這至陰至寒的毒液排出。

想到這裡,董一珍臉上浮現驚奇之色,喃喃地道:“我明白了,這是伏羲九針中的燒山火!”

“陳陽果然不凡!如此奇詭的針灸手法,竟然也會!”

幾位老爺子頓時歎服,連連陳贊。

聽聞眾人都贊陳陽這一針的不凡之處,韓思雨心中登時湧現了一絲希望,目不轉睛地看著韓松濤。

這時候,韓松濤漸漸睜開眼睛。

眾人同時發現了這一偉大的轉機,同時發現了韓松濤那微啟的眼瞼裡有一縷表示生命迴歸的活光,像是陰霾的雲縫洩下一縷柔和的又是生機勃勃的陽光。

“哎呀,韓老哥竟然醒了,剛剛我還以為他要……這真是太神奇了哇!”

“陳陽的醫術真是不凡,我們這些老傢伙,自嘆弗如哇!”

幾位老爺子頓時齊齊驚呼了一聲,隨後臉上浮現出濃烈的喜色,激賞之情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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