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覺得,眼前這是沒得談了。
寧可不要仁心,也要手刃仇人。
油鹽不進的,咋談啊?
“仁心,你都看不上眼?”
金嬋嬋突然擺出了和善的表情。
“咋看不上呢。
修多少輩子,才能託生個人身。
仁心算是走的捷徑,那是最重要的。
但是,我還想報仇,你說咋整呢?
看你這麼願意談買賣。
要不,你開個價吧。
多少錢一個仁心,我買還不行嗎?”
這個...
仁心可以賣的嗎?
蔡根被金嬋嬋這個彎,給轉迷糊了。
四下看了看,覺得心裡有點沒底。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一個仁心,換一個人,行不行?”
“不行!”
“兩個仁心,換一個人,行不行?”
“不行!”
“那三個呢?”
金嬋嬋有點不高興了。
“不是,你買菜呢?
人不能換,我可以拿錢跟你買。”
蔡根也不高興了。
“我不缺錢啊,我缺人。”
“哼!”
喳喳沒崩住,直接笑場了。
蔡根缺不缺錢,誰不知道啊。
“那就是沒得談了唄。
七百多萬個仁心,每個給萬八千的,你都不幹唄。”
蔡根這下真的生氣了。
仁心又不是白菜,萬八千的換一個,開玩笑嘛。
這是真因為自己沒見過錢啊。
“你也沒啥實力啊,萬八千的你也好意思說。
只要我張口賣仁心,一百萬瘋搶。
這讓你裝的,嚇我一跳。
以為你真不差錢呢。
仁心,不賣錢,多少錢都不賣。
換人命,十個換一個,百個換一個都行。
你自己看著辦。”
金嬋嬋確實有點含糊了。
如果自己還價,那這些人換七百多萬個仁心,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自己能甘心嗎?
不能,絕對不能。
人的名,樹的影。
在江湖上混,最重要的就是名聲。
今天這一遭,就是自己出世的第一戰。
如果名聲臭了,以後也就沒法混了。
“那算了,以後有機會再合作。
你們不讓路,也行的,就是有點不完美。
現在弄死他們,我也不是做不到。”
說著,金嬋嬋連個眼神都沒動,大剛的母親,躺在地上,開始抽搐,好像有什麼東西,把她攥在了手心,一直在揉搓。
“二姨,你咋地了?
老公,蔡根,你行不行啊?”
那是圓圓的親二姨,不關心是不可能的。
當時就有點著急了。
這話說的,蔡根就有點刺耳了。
親老婆,問自己行不行,不是讓人誤會嗎?
都到這個時候了,行不行也得硬頂啊。
“金大媽,你要是這樣的話,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擔他們的因果,不可能,我不是怨種。
但是,那都是實在親戚,今天有個三長兩短。
我以後,必須跟你對著幹。
不止是你,是所有的蛤蟆。
以後我的唯一愛好,就是弄死你們一族。
我就把話放這,只要給我時間,我讓你們絕種。
你也許會質疑我的實力,沒關係。
咱們走著看。”
這已經是蔡根能放的最很的話了。
鑑於他苦神的身份,真不是做不到。
大不了拿所有的蛤蟆填命輪唄。
金嬋嬋沒想到,蔡根這麼沒底線。
“你不講道理啊。”
“講道理的前提,是有立場。
站在我的立場,沒毛病啊。”
金嬋嬋有點含糊了,但是,還不至於被蔡根嚇到。
“人各有命,富貴在天。
如果該著我們一族滅到你手裡。
我也認了。
該河裡死,湖裡死不了。
我就看你作孽,誰來收。”
說到最後,完全是吼出來的。
瞪著通紅的眼睛,朝著天空的方向。
“呱...”
叫了一聲,帶著些許悲壯。
蔡根的牙花子都快搓出血了。
這個蛤蟆精,咋就這麼軸呢。
難道她有什麼不得不堅持的理由?
兩敗俱傷,真的好嗎?
等等,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麼事啊。
畢竟自己是站在人類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是不是換位思考一下,就能夠明白呢?
可是,無論蔡根怎樣把自己想成蛤蟆,都沒法理解。
“三舅,你是想不明白的。
對於他們這樣的種族,生命的意義,和人類思考的不一樣。
他們的生命相對短暫,所以沒有辦法承載更多東西。
這也就造成了,他們更加純粹,也更加直接。
完全沒有時間去變通,去彎彎繞。”
小孫看似解釋了,實際上說的很籠統。
蔡根並沒有理解。
就在金嬋嬋仰天叫了一聲後。
樹牆外的所有人,全都躺在地上開始抽搐。
蔡根覺得,她肯定是故意的。
她完全有能力,瞬間殺死這些人。
之所以沒有,就是讓他們在死之前,承受更多痛苦。
這一點就有點歹毒了。
“呱!”
金嬋嬋又呱了一聲,那些人抽搐的更加劇烈。
好像在發號施令一般。
“呱!”
圓圓真的急了,可是又有什麼辦法。
蔡根也只是放了幾句狠話,說明問題相當嚴重。
總不能為了二姨,把蔡根搭裡吧。
這點裡外,她還分得清。
只是眼瞅著自己的親人,在那像蟲子被噴了殺蟲劑似的。
實在有點看不下眼。
眼睛瞬間就紅了,忍不住抹眼淚。
蔡根就看不得圓圓哭,雖然她也不總哭。
當時就有點衝動了。
同時,還有點小心思。
自己的使命,是維護命輪系統。
為了讓天道規則,良性運轉。
說明自己和天道應該是一夥的啊。
如果自己犯規了,天道懲罰自己,那不是屬於自斷雙臂嗎?
苦神不敢打破平衡,那是因為他成分不好,屁股底下黑。
自己可是人世間的土著,完全是自己人啊。
應該會網開一面的吧?
要不要試試呢?
“金大媽,要不我...”
金嬋嬋已經又把嘴張開了,估計下一聲就是最後一聲了。
畢竟折磨得太過分,也算是造孽。
可是,就在她剛把嘴張開,一根大鐵鉤子,從遠處飛了過來。
直接勾在了她的嘴上,把她掄起來了。
這才導致,她最後的一聲呱,沒有喊出來。
蔡根順著鐵鉤子的線看去。
竟然是從一輛捷達車裡飛出來的。
開車的正是貞水茵。
掄鉤子的是副駕駛上的一個老頭。
“小水,你咋才來呢。”
“你吃席也沒想帶我啊。
我是該來還是不該來啊?”
車停了,貞水茵下車,就開始挑理。
蔡根理虧,趕緊打叉。
“這位高人是?”
老頭下車後,沒顧得上說話。
掄著手臂粗的杆子,開始往地上摔金嬋嬋。
那是相當熟練,不像是在釣魚,更像是在打冰嘎。
金嬋嬋毫無反擊之力,就連因果護體都沒用。
就是那麼一下砸個坑,兩下砸倆坑。
無數個坑,都快把她砸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