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會不會說話!”

徐晨道歉很快:“對不起,葉總。”

葉丞哼了一聲,嘴裡嘀嘀咕咕的上了電梯。

——

時臻知道姜晚枝錄節目出意外的時候,剛剛在練習室練完舞,準備回宿舍。

坐在車裡,身旁的隊友碰了碰他的胳膊:“你也不給人家打個電話問問情況,要是姜晚枝追我,我早就和她在一起了,也就是你清高,追了你兩個月一直給人家貼冷屁股。”

隊友的聲音接連響起。

“就是啊,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抓住,等她不追了,你後悔去吧。”

“那可是姜晚枝,真不知道該說你不識好歹,還是該說你有原則了。”

“姜晚枝怎麼追的不是我。”

時臻聽著他們的羨慕的話,不由得得意的微微抬了抬下巴,表情仍舊剋制的露出了厭惡的神色:“又不是我非讓她追我,我本來就嫌煩。”

“...你,行吧。”

車內重新陷入了寂靜。

時臻這兩個月在隊友面前風光無限。

從隊內的透明人一躍成為了矚目的話題中心人物,他有點享受這樣的狀態。

頂流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心一意的喜歡自己,隊內有別的人氣成員又怎麼樣,現在不還是得看他的臉色。

他微微挑眉拿出了手機,今天心情不錯,那就淺淺的關心一下姜晚枝吧。

時臻很少給姜晚枝發訊息,他又不想讓自己的語氣顯的太過擔心,於是斟酌了幾分鐘,點著螢幕打了幾個字。

“你怎麼樣。”

他眉頭微揚,點選傳送。

但下一秒,一個刺眼的感嘆號出現在了螢幕上。

“對方已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她的朋友,請你傳送新增好友請求。”

時臻:“!!!”

他震驚的看著手機,一時之間的愕然讓他沒有了表情管理,一旁的隊友詫異的問:“你怎麼了。”

“...”時臻連忙把手機鎖屏,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心臟‘砰砰’的像是要跳出來,“沒事,有點累了而已。”

隊友嗯了一聲沒再說話,車內的氣氛壓抑,讓時臻莫名有種空氣稀薄,莫名呼吸不上來的感覺。

怎麼會!

姜晚枝怎麼會刪除他的好友!

時臻開啟微信再度的確認了一遍,胸口悶悶的順不過氣,腦子裡亂成了一團漿糊。

一定是不小心把他刪了。

他的呼吸稍頓,片刻平緩下來,情緒也隨之穩定。

肯定是不小心的。

時臻長出了一口氣,這樣的想法讓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畢竟姜晚枝這麼喜歡他,不可能把他的聯絡方式刪掉的。

等她發現了,肯定就會重新把自己加回來。

時臻露出了些許不悅的神色。

到時候,他一定得晾一晾姜晚枝。

...

姜晚枝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回到了家,卻不見霍淮舟。

似乎有所指引一般,姜晚枝上了二樓,緩緩走到了自己房間的門前。

她推開門,地毯上坐著一個人。

房間裡並沒有開燈,只有冷白的月光透過窗戶落在地上,也籠罩在了男人的身上,好像給他鍍上了一層銀光,孤寂蕭索,猶如墮落的神祇,莫名透著些死氣。

他低著頭,正在看什麼。

姜晚枝走過去,他在看自己的照片。

是12歲那年的照片,她笑著看向鏡頭,像是小太陽。

“哥哥。”

霍淮舟看不到自己。

他垂眸,唇角勾出了一抹很淡的弧度,指腹在照片上拂過,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懷中。

他很平靜。

平靜的讓姜晚枝心裡突然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哥哥!”

她大喊,但是霍淮舟聽不到,他們兩個中間就像是有無形的屏障,堵住了她的去路,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拿出打火機點燃了書,神色平淡的隨手扔到了窗簾邊。

燎起的火焰迅速攻佔整個房間,熊熊大火肆無忌憚的燃燒著房間裡的每一件物品,吞噬著所到的每一寸土地。

霍淮舟仍舊坐在地毯上,任憑姜晚枝怎麼樣歇斯底里,都不為所動。

火焰肆虐,黑煙伴隨著爆裂的燃燒聲,將一切吞噬,逐漸包圍霍淮舟。

“你快走啊!”

“快走啊!”

姜晚枝撕心裂肺,刻入骨髓般的疼痛侵襲全身,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她渾身都在顫慄著的嚎啕大哭。

模糊的視線裡,霍淮舟好似終於聽到了她的聲音,緩緩的抬起了頭,他的臉色蒼白的像是紙一樣,黑沉的眸子在對上她視線的那一刻,軟了下來。

在火光裡,在死亡中,他彎起唇角,一如初見那般清雋如明月,眼底閃著細碎的星光,緩緩朝著她伸出了手。

“枝枝。”

“帶我回家。”

姜晚枝猛地睜開眼睛。

夢裡的痛徹心扉延伸到了現實,她摸了摸臉,掌心一片的溼潤。

“枝枝?”

聲音和夢中重疊。

她緩緩轉頭,在看到霍淮舟的那一刻,失而復得的情緒讓她再也忍不住,眼淚掉的更加厲害,她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抱住了男人的腰,將臉埋進他的懷裡。

從未有過的親近動作,霍淮舟渾身僵硬。

他頓了頓,手緩緩的,輕輕的落在了她的背上,一下下的拍打著安撫著,垂著眸子,溫柔寵溺:“我在。”

我在。

他以為姜晚枝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害怕了之後在外人面前會忍著,但是見到了他以後會委屈,以為她是因為今天的意外在後怕。

但是隻有姜晚枝知道。

自己夢到的,是作者筆下,霍淮舟的結局。

...

等到姜晚枝的情緒穩定,霍淮舟拿了紙巾,將她臉上的眼淚一點點擦掉。

姜晚枝是第一次哭的那麼慘,眼淚都把他的襯衫沾溼了,她昂著臉乖巧的等霍淮舟給她擦完,指了指他的衣服:“怎麼辦。”

完全沒有大哭一場之後的丟臉。

霍淮舟見過她最狼狽的時候,所以這根本沒什麼。

“衣服在酒店裡,我待會叫徐晨送過來。”

霍淮舟背部微彎,視線與她平齊,眉心微蹙:“眼睛有點腫了。”

周圍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可是在這一刻,姜晚枝明顯的嗅到從他身上傳來的一種好聞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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