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兩個人就這樣一動也不動的靜靜站著，直到她逐漸平靜了下來，臉上好像劃過一抹尷尬。
“我先上去了.”
匆忙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她胡亂的擦了擦眼角，動作好像偷著一絲狼狽，透著一絲手忙腳亂。
“晚晚，跟我回去吧！”
厲少祁看到她要離開明顯頓了頓，隨後反應過來，他匆忙抓住了她的手。
“放手，厲少祁，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或者你現在就告訴我你隱瞞我的那些.”
她迎上厲少祁的目光，哪怕眼眶微微泛紅，哪怕只有緊咬著下嘴唇才能忍住委屈，可是她眼中的堅定卻是顯而易見，絲毫不打算想讓。
厲少祁的手僵在半空中，整個人都僵硬了一下，眼中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苦澀。
這樣的她，讓他絲毫沒有辦法。
凌雨晚看到他的反應，知道他是不會跟她說實話，抿了抿唇，當即打算離開。
厲少祁見狀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拉住她。
“放手.”
凌雨晚見狀往後躲避了半步，想要躲開厲少祁伸出的手，既然他不打算告訴她實情，她也沒必要繼續留下來，更沒必要跟他回去。
她有知情權。
可是在她之前，一個人影卻先一步擋在了她的面前。
“晚晚讓你放開她，你聽不見嗎？”
等到她看清面前的人後，臉上劃過一抹無奈，她怎麼給忘了，白千澤剛才說要過來。
接著還不等她反應過來，白千澤就伸手攔住了厲少祁，接著握手成拳，對準了厲少祁的臉頰而去。
“不要！”
凌雨晚大驚，忍不住雙手捂住嘴，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白千澤。
可是白千澤又怎麼可能聽她的，此時的他眼睛通紅，看向厲少祁的眼神是滿滿的認真和狠厲，這樣的他，是凌雨晚不曾見過的。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攔住白千澤。
可是下一秒，在她有所行動之前，厲少祁卻已經迅速反應過來，躲過了白千澤的拳頭，接著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厲少祁朝著白千澤的臉頰就是結實的一拳。
她嚇得尖叫了一聲，不可思議的看向厲少祁。
可是此時的厲少祁又怎麼可能看得見她的目光。
只見厲少祁面若冰霜的看著面前的白千澤，驀地捏緊了自己的拳頭，眼神變得越加狠厲。
他有什麼立場站在她的面前？又有什麼資格來命令他？本來就無處發洩的厲少祁，此時好像瀕臨發洩的最高點，他現在急需一個出口，而偏偏這個時候白千澤出現了。
轉了轉手腕，他勾了勾唇角，往白千澤走去。
只見此時白千澤也已經爬了起來，他沒想到厲少祁能躲過他的拳頭，眼中的意外和不甘顯而易見。
厲少祁看到他的眼神便猜到了他在想什麼，走到白千澤的面前，他冰冷的表情好像透著一絲嘲諷。
“對對手的瞭解幾乎為零，光憑這一點，你就已經輸了.”
只見他說著抓住白千澤的領口，又握緊了拳頭，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厲。
他學過跆拳道和柔道，這些白千澤都不知道，所以跟他打，他還不夠他拿來練手。
“夠了，厲少祁，放手.”
可是在他之前，凌雨晚卻突然走到了他的面前，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只見她緊擰著黛眉，剛剛因為哭過而微微泛紅的眼睛此時只有冷漠，她從來沒有用這種眼神看過他，從來沒有。
抓著白千澤的手微微一抖，他的動作明顯僵了一下。
下一秒白千澤感受到他力道的鬆動，掙脫開了他的桎梏，擋在了凌雨晚的面前。
此時他好像才是多餘的那一個，而她此時卻好像在他的對立面，站在其他人身後，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晚晚.”
他張了張嘴，半天才艱難的喚出她的名字，天知道此時他叫出這兩個字，用了多少力氣。
可是凌雨晚卻好像沒有看到他眼中的苦澀一樣，她只是急忙走到了白千澤的面前，在看到他嘴角的血漬後明顯有些意外和擔心。
“千澤，你怎麼樣？”
她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裡掏出紙巾，遞給了白千澤。
“沒事.”
白千澤接過她手中的紙巾，擦拭起嘴角的血跡來，視線好像有意無意的看了他一眼。
他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漸漸捏緊，看向白千澤的眼神明顯劃過一絲嘲諷。
可是在看到凌雨晚擔心白千澤的樣子後，他猛然發現自己沒有了可以嘲諷的資本。
強忍住走到她面前將她拉開的衝動，強忍住想要質問她為什麼要關心白千澤的衝動，他就這樣站在原地，嘴角劃過一絲淡淡的苦澀。
而此時凌雨晚已經回過頭來，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你回去吧.”
凌雨晚說完和他四目相對，隨即在看到他的表情後，好像有些慌亂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接著她和白千澤低聲說了句什麼後，抬腳往公寓走去。
他下意識的想要攔住她，可是卻在看到接下來的一幕後，停下了腳步，眼底深處的痛楚一晃而過。
只見白千澤點了點頭，和她一起，兩個人一起往公寓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的腳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只能站在原地看向兩個人的背影，任由心中的苦澀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將他淹沒。
直到兩個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很久，他還站在原地，目光像是月光下的黑曜石，透著一絲懾人的冷光。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夜色漸深，涼風從他身上刮過，他才恍惚間回過神來，驚覺自己已經站了很久了。
嘴角倏地揚起一絲自嘲的弧度，他幽深的眸子好像暗了暗，劃過一絲諱莫如深，隨後轉身，離開了公寓。
而公寓樓上的某間窗戶下，一個纖瘦的身影靜靜地注視著樓下，直到厲少祁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裡，她的身形明顯晃了晃，隨後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千澤，這是藥，你沒事吧？”
從臥室出來，凌雨晚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拿著治療擦傷和淤青的藥遞給白千澤，一臉不好意思的看向他，舉手投足間透著一絲淡淡的疏離和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