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大神……來來請進!”

沈儷一臉笑嘻嘻地把蕭傑請進家,彷彿這個房子不是蕭幹星的而是她自己的。

蕭傑身後拉著一個行李箱,有些拘謹,這是他第一次準備暫時同三個女人一起住,畢竟他家裡的擋風玻璃全壞了,而維修需要時間。

“就放這裡是吧沈儷姐?”

屋裡傳來任天行的聲音。

“對對!”

沈儷回頭道,“謝謝你啊小任.”

“客氣了姐.”

任天行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推開屏風看到蕭傑和關莎有些詫異,“蕭……蕭總好……”“過來幫忙啊?”

蕭傑道。

“呃……對.”

任天行在這種場合見到領導還是有些緊張,不過他同時也注意到關莎小腿上纏著繃帶。

關莎臉色不大好,但卻帶著笑容指著自己的房間,“我是那間房……你看你是和我住還是……”“我可不要跟他住!”

蕭幹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主臥室門口,雙手插在胸前斜靠在門框上,十分嫌棄地看著蕭傑,“我床小,而且你睡得晚起得早,還整天對我叨叨叨叨,跟你住我得短命十年.”

“媽,我哪有叨……”蕭傑說。

“怎麼沒有?”

蕭幹星打斷了蕭傑,瞪起鼻孔道,“奶茶怎麼說?玩遊戲怎麼說?吃外賣怎麼說?”

蕭傑:“……”沈儷見狀笑而不語,心想這蕭大媽還真是神助攻,如此一來蕭傑沒得選,只能跟關莎住一間房。

不過時間回到一天前,颱風剛停,關莎其實就已經跟蕭傑睡在一張床上了。

盛世豪庭的住宅樓雖然停電但沒有停水,關莎洗完澡後蕭傑給她遞過去了他自己的衣服,待關莎穿好,蕭傑突然想起了什麼,從衣櫃上層搬出了一個足足有鍵盤那麼寬的醫藥箱。

“沒想到你家居然還有這麼大的醫藥箱……”關莎有些吃驚。

“我也剛想起來,我弟給的.”

蕭傑說。

“小孬的心思好細啊……”蕭傑一邊開箱一邊道,“這個醫藥箱原本是我媽給他的,他說學校有醫務室根本用不到.”

蕭傑此時已經拿出了箱裡的棉籤和紗布,正在研究箱子裡的瓶瓶罐罐。

關莎歪著頭笑看蕭傑,“那你媽偏心哦!給小孬不給你.”

“我的工作性質不會受傷,小孬基本天天都要跳舞的.”

蕭傑此時已經準確拿出了酒精,“你別看他一副陽光大男孩的樣子,他身上其實到處都傷過,手肘、腳筋、腰、肩膀、膝蓋……總之你能想到的地方……”蕭傑說到這裡頓了頓,“他現在的腰還有後彎的病,一直在做矯正.”

“後彎?”

關莎有些不解。

“嗯,就是我們一般人腰不都是往前彎麼?”

蕭傑用手比劃了一下,“小孬是往後,什麼後踢腿,轉圈,劈叉,都過度了,練太多了……”關莎聞言愣住了,似乎蕭幹星以前跟自己抱怨過蕭傑總是跟她對著幹,其中就包括了蕭烈學民族舞這事兒。

“所以……所以你不支援小孬去學民族舞……是不希望他總受傷麼?”

“換做是你呢?”

蕭傑問。

關莎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蕭傑已經把蘸好酒精的棉籤遞到她面前了。

關莎看看棉籤,又看看蕭傑,眨巴了兩下眼睛,“你……你是讓我自己塗麼?”

“自己塗輕重方便調整,不容易疼.”

瞧見蕭傑一副十分正經的直男樣,關莎真是恨不得去撞牆。

情侶之間受傷了為對方擦藥重點是感受愛與被愛的過程,擦藥這個目的反而成了其次,一個人痛了哎喲一聲,另一個人見狀輕聲細語地哄,順帶再吹一吹,這才是正確開啟方式,怎麼到了蕭傑這裡就不按收視率高的情節走。

關莎接過了棉籤,氣一沉,“我幫你塗吧,你脖子……”“不用,我自己有.”

蕭傑此時居然亮出了另一根已經粘好酒精的棉籤,不過他剛脫下襯衣袖子,手臂就被關莎一把抓住了,“蕭大神,我幫你,保證不痛!”

“不用,我自己會……”蕭傑才說到這裡,關莎的溼棉籤已經強行按在了蕭傑胳膊的傷口上,一陣猛烈的刺痛襲來,疼得蕭傑差點為了不發出聲音而咬爛舌頭。

關莎笑得很賊,“嘻嘻,想報仇麼?等下我讓你塗我的.”

蕭傑:“……”都說女人來自火星,男人來自金星,這一刻的關莎大概永遠無法用蕭傑的邏輯思考問題,明明你愛我我也愛你,明明大家都受了傷,為何還要互相傷害?一通推推嚷嚷和陣陣刺痛之後,兩個人的傷口都包紮好了,關莎掏出手機,驚訝地看到沈儷和任天行的未接來電有十幾個,而蕭幹星的未接來電足足有五十四個,微信留言更是不計其數。

關莎皺了皺眉,難道是因為手機進水,提示音壞了?她開啟鈴音設定調了一下,發現好像手機確實不響了,也怪之前她把手機放在褲袋裡,而有些路段水都末過了腰,手機泡在水裡後還能用都是奇蹟。

“可以把手機放在米袋裡,幹了之後就好了.”

蕭傑說。

“嗯.”

關莎簡單應了一聲。

這麼多條資訊和未接來電在她的意料之內,因為之前是她趁著大家睡著,外面風小後就偷跑了出來,睡著的人裡自然包括昨夜哭到說不出話的蕭幹星。

在一個“110”和“119”都無能為力的自然災害下,她一個母親能做什麼呢?她不可能要求任何人去救自己的兒子,因為每個人都是另一對父母的寶貝孩子。

如果不是任天行、沈儷和關珍珍三個人合力強行拖著,可能蕭幹星早就不顧安危衝出去了。

“我走也要走過去!”

蕭幹星說。

正是這句話點醒了關莎,一種只有母親身上才能迸發出的強烈情感震懾住了她,於是她決定這件事由她來做。

親情是偉大無私的情感,其實真摯的愛情同樣也是,如果關莎做不到,她又憑什麼說自己愛蕭傑呢?如今事已至此,關莎只能趕緊跟蕭幹星解釋。

她點開微信,發資訊前忍不住刷看了下蕭幹星的留言,一條一條又一條,關莎手指滑動的速度越來越慢。

“小莎你怎麼不見了?去哪兒了大家都在找你!”

“回話啊!你電話是通的,看到了回個話!我們都很擔心你!”

“幹閨女你是不是去找大孬了?!”

“你不會真走過去了吧?!”

“閨女你回個話啊?你沒出事吧!媽媽擔心死了!”

“都怪我,我是昨天太激動了,不理智!都是我的錯!孩子你千萬別出事啊!看到了回個話啊孩子!”

“我活這麼大都沒個女兒,你別讓我剛認了女兒就又沒了啊!”

“前面的路太難走了就回來!至少回電話!大孬見不著就算了!交通馬上就會恢復的!主幹道聽說已經在搶修了!110馬上就可以過去!”

“錦鯉保佑!楊錦鯉保佑!”

(此處省略幾百條留言)……“麻煩有哪個好心人撿到這個手機給我回個電話,手機的主人是我女兒,我的電話號碼是135********.”

最後這條微信也同樣出現在了簡訊收件箱裡,關莎看到這裡看哭了,幾百條留言,居然沒有一條是關於蕭傑,全都是蕭幹星對自己安全的擔憂。

關莎又想到在雁子谷時,蕭幹星把她像保護自己的孩子一樣護著……即便關莎知道如果房子真的塌了,蕭幹星肯定也是什麼都做不了,但關莎就是會感覺到滿滿的安全感,一種只有母愛可以給予的安全感。

“你怎麼了?”

蕭傑剛把醫藥箱收好轉眼就看到關莎哭了,有些懵。

“沒事沒事,我給媽媽回個電話.”

關莎說著就開始打電話給蕭幹星,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撥不出去,於是關莎只能嘗試發資訊,“媽媽,我很好,手機進水了鈴聲不響我沒聽到,我已經到蕭傑家了,他也很好,我們都很好,媽媽放心.”

資訊在對話方塊裡停滯了幾秒,最終是發出去了。

就在資訊發出的兩秒後,關莎看到了蕭幹星迴的一大排又一大排的菜刀,於是噗嗤一聲笑了,加回了一條:交通恢復後我們就回來。

蕭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別人在發資訊時他一向禮貌地保持距離,見關莎又哭又笑,他只能乾乾地問出三個字,“怎麼了?”

關莎笑著抹淚,眸光盈盈地看向蕭傑,“你媽,能不能以後都給我了?反正你工作那麼忙也沒時間享受.”

蕭傑:“啊?”

關莎:“我說以後我能不能管你媽叫‘媽’?”

蕭傑:“……”關莎懶得跟蕭傑解釋了,直接一把抱住他,“我不管,你媽我要定了!你我也要定了!”

蕭傑:“……”……那天,無論是蕭傑還是關莎都很疲憊,主臥室的床單被褥因為昨晚的颱風全溼了,只有次臥的倖免遇難。

關莎覺得大概是老天爺都在幫自己,否則為什麼只把雙人床搞溼了只留下單人床呢?總之那天關莎就同蕭傑抱著睡在一起,確切的說是她要抱著蕭傑睡而蕭傑也沒有拒絕,躺下之後,關莎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她不記得她做了什麼夢,她只知道後來每次想起那晚的夢,都覺得甜甜的,暖暖的,儘管那個做夢的地方一整晚都沒有牆或者玻璃擋風,沒有燈光沒有暖氣,有的只是滴滴答答的雨聲、肆無忌憚咬人的蚊子與滿地尖利的碎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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