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一連串的說出了自己的推測,並且笑道:“當然,我還是要為我的性子向二位說聲抱歉,這麼多年來,我還是沒能改掉這種有違常理的交流習慣.”

“無妨.”

李書文說道。

林朝風心裡實在汗顏,他忽然心生怪異想法,這城主來當這城主著實可惜,他覺他這城主去當哥判官挺好。

就這些事情,整得跟斷案一樣。

“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城主問道。

“你確定不與她見上一面?”

林朝風反問道。

兩人的話這回算是對上了節奏,都是跳過了一個環節,因為按照林朝風的意思就是如果可以,他選擇越快越好。

這從來就是他的行事作風,既然已經想好並且已經決定,如果沒有其他因素可以影響,那麼就是越快越好。

“徒生牽掛,我不如多看幾眼別苑.”

城主說道。

“城主也是愛女心切,從這別苑的手筆便不難看出,我相信她可以理解.”

林朝風笑道。

“或許吧.”

城主難得的有些遲疑起來。

“不是還有我嗎?”

林朝風笑了起來。

“小兄弟,說實話,我很欣賞你.”

城主也笑了起來。

這回這對話換成了李書文的鬱悶,這兩個大老爺們說話就跟猜啞謎一樣,至少到現在她只聽出了這城主贊同且決定幫助他們的意思。

可是聽來聽取他們似乎都已經在交流感情了,這出發時間按照三人之前的商議可是在見過這城主之後。

可這好像一切都已經談妥,她比較關注的時間問題還沒有出現。

正準備找機會詢問,卻見城主已經站起身來,說道:“我會命人儘快封鎖風雨樓,依然以管事的處理方式為名義,並且由他帶領你們出城.”

林朝風聞言心中有些沉重,看了眼神色並沒有什麼變化的城主,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

城主的心性已經有了初步的瞭解,他也覺得這城主同樣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按照正常劇情他們二人理應有著更多更深入的交流,可是這一見面卻是已經要分離。

而且自己這一走,帶走的可是人家的女兒,自己沒有半句相關刻骨銘心的承諾,城主同樣沒有半句語重心長的交代,就在這樣微妙的言語間,一切都已安排妥當。

三人走出了堂外,城主回到了先前佇立的地方,他並沒有要送二人出城主府的意思。

林朝風看著他那背影,不經意間有種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的錯覺,可事實上已經發生了許多事情。

至少決定以及安排都已經作出,並且對於他這個城主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切就在這麼少許的言語之中一切都已經結束。

林朝風估摸著大約一盞茶的功夫而已,臨走時不由得還是回頭對著城主一抱拳,說道:“多謝前輩的信任,林朝風定然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

“去吧.”

城主依然沒有轉身。

得到了回應的林朝風也隨著李書文快步往城主府外頭趕去,在他們走後,城主微微側頭,眼角餘光處是林朝風二人離去的方向。

很快,他又再度看向了眼前的景緻。

這裡沒有人比他還熟悉,因為這一坐別苑就是他的手筆,曾經是為了呵護愛女所建築,也是他自認為自己一生之中唯一一次自私的行為。

他知道,走過這道拱門,沿著小道一拐角,便能看見另一道拱門,那裡便是三年前隔絕了他們父女再見的天塹。

曾幾何時,自己守望愛女之處,卻成了三年間守望的地方。

以前,他總能在這裡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兒因為自己的到來,從這道拱門裡開心的走出來。

如今,如今或許便是短卻這守望的時間節點了吧。

沐柔得以脫困,他心裡感到分外的欣慰。

良久,他轉過了身子,正視著林朝風二人離去的方向,自語道:“赤焰丹心、柔風之心,還有空靈之心相聚,此等事情說出去怕也沒人會相信吧.”

這逐日城城主也不知道是處事是過於隨意還是過於謹慎,走出城主府大門的林朝風與李書文二人沒有任何人護送,同樣也沒有任何人跟隨。

兩個人就彷彿初進這逐日城時的一樣,宛如旅客路人一樣,一路悠哉悠哉的趕往了風雨樓。

由於之前的管事已經先行離去,他們也沒有辦法再度從秘密通道進入風雨樓,只得按他們原來的路線前往。

可是這一次前來,卻不見了之前廣場高地人頭攢動。

在那風雨樓前的廣場之上,無數陣列整齊的重兵並列其上,令人望而生畏。

不少行人也是紛紛揣測,但皆不敢上前。

林朝風仔細一聽,不由笑了起來,說道:“這城主可還真是怪人一個,我原本以為他只是以貴客為由,嚴守把關,可沒想到整得如此嚴肅,好一個熱鬧的盛事弄得跟個軍事重地一樣.”

“哦,朝風哥哥是覺得我這青羽國公主的身份不夠牌面嗎?”

李書文笑道。

林朝風恍然大悟,笑道:“也是,所謂尊貴的客人倒也說不得作假,只是我先入為主了.”

“那是自然.”

李書文對於林朝風的反應極為滿意,但看著那森嚴的守衛又有點納悶,問道:“我這尊貴的客人現如今似乎也被隔絕在外了,這可如何是好?”

“逐日城城主對你極為看重,正堂之座都是讓給了你,想必一切安排的妥妥當當,我想不用我們操心.”

林朝風說著果然見管事領著一隊衛士向二人走來,笑道:“你看,說來,他就來了.”

管事領著一大隊衛士走到二人身邊,只是看了林朝風二人一眼,卻並不說話,自顧著向前走著。

林朝風知道這逐日城城主處事有些偏執,想來也是為了幫助二人隱瞞身份,當下也一不做二不休的尾隨其後。

他們就這樣跟在了衛士後邊,很快,這些彷彿是巡邏一樣的衛士轉了個方向,調頭往來時的路線返回而去。

林朝風一時也沒看出他們陣型是如何的變動法,只知道自己與李書文二人十分順暢自然的便被衛士們包圍在了中間。

而那領頭的管事也是進入到了包圍圈內,伴在他們身側,三人就這樣被衛士們包裹著前行。

“小友,你看得出這些衛士們的門道嗎?”

管事笑著問向林朝風。

林朝風四下打量了一下,自覺得自己像是被裹在了鐵浮屠裡一樣前行,周圍的一切都看不清楚,更別提外邊的人完全不知道他們在其中。

當下笑道:“我出身山野之家,若說山野之趣,我或許能說道幾分;但你讓我說著排兵佈陣的門道,我怕是連個門外漢都算不上,你就別取笑我了.”

他話說得很直接,也很坦誠。

管事在他心目中的印象早已改變,自城主府中他就簡短的告別,都沒聽說過他們在堂中的談話,他便已經知道了城主的安排。

這或許是他們城主府有著什麼特殊的資訊傳達機構,但他們二人將要所行之事也算得上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可城主似乎連細節安排都沒有,完全就像是交與他在做一般。

有了這一份細微,他林朝風再把這管事當成是城主府無關緊要的人,他怕不是個傻子。

不過對於這看似極為巧妙的掩護,林朝風依舊有些不放心,問道:“這陣法我說不出什麼門道,但是我們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被擁護進去,確定妥當嗎?”

“小友說笑了,這個世上哪有萬般妥當之法?”

管事笑了笑,說道:“不過我也是盡了我們的全力,早在我勸退了圍觀的人流之後,這隊人馬就已經在這巡邏好一會了.”

“從來最為稀鬆平常的地方也是最容易讓人忽略的地方,配合我們衛士們的陣型變化,直接把你們從這街道上整消失.”

“除非你們早前就引起了相關的人注意,不然應該沒有人會發現我們的.”

李書文有些疑惑,問道:“我們已經解救出沐柔姐的資訊還沒有人知道,按道理說如此安排也是極為妥當,可是如果我們依舊走隱秘之道,神不知鬼不覺,不是更好嗎?”

管事聞言搖了搖頭,說道:“哪有那麼簡單,那些通道在外人看來的確隱秘,但是在另一些人看來,卻不是什麼秘密.”

“我之前自作主張的帶你們從密道走出去,就已經被城主說道過了,也因此,出了城主府之後,我也沒有等待你們.”

“也就是說那些通道有人專門盯著的?”

林朝風有些疑惑的問道,他隱約有些不好的感覺。

什麼事情需要隱瞞?自然是不想讓他人知道的事情才需要隱瞞。

而他與李書文二人將要做的事情,就是需要向這逐日城裡的人隱瞞。

既然是選擇要隱瞞,一切會暴露自己的痕跡,都會讓他感覺到不安,而且這份不安也有些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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