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在十六樓停下,顏疏三人走出電梯,在房間門口分別。

衛琳瀾一邊打哈氣一邊自言自語,“我得在吃晚飯前睡一覺,好睏啊!”

說著,她開啟門就走了進去。

顏疏只笑著看了她一眼,也推門走進了自己的房內。

而盛珩遇卻只是做出了開門要進去的架勢,實際上腳還沒往屋裡邁。

他輕咳了一聲,見走廊上沒人,這才走到顏疏門口,從口袋裡掏出那瓶紅花油往門把手上掛。

可還不等他把袋子掛上去,門卻被人從裡面拉開了。

顏疏站在門後,有些驚訝的看看盛珩遇,又看看他手裡的袋子。

“這藥……是給我買的?”顏疏無意識的睜圓了眼睛,抬頭定定的看著盛珩遇。

盛珩遇被顏疏抓包,慌亂的差點把袋子扔地上。

然而不過片刻,他卻又冷靜了下來,將那瓶紅花油往顏疏手裡一塞,“你今天第一次吊威亞,腰肯定不舒服。別誤會,紅花油是我去藥店買感冒靈的時候順便帶的,不是專門去給你買的。”

顏疏從盛珩遇躲閃的目光中看出了他的那點不好意思。

她雙手將那瓶紅花油接過,對盛珩遇展顏一笑,“那就謝謝你了,盛老師。”

“怎麼不叫小盛了?”盛珩遇低聲咕噥。

“哪能真這麼叫你啊,師兄。”顏疏拿著那瓶紅花油,只覺心裡暖洋洋的。

盛珩遇被她一聲師兄叫的心中熨帖,飄飄然的像是腳底生了風。

“行了,進去吧,你傷在後腰上,叫你助理幫忙擦一下。”盛珩遇酷酷的轉身回屋,在顏疏看不見的地方,才忍不住上揚了嘴角。

而顏疏卻站在原地,半晌,唇微微彎起。

觀察的還蠻仔細,居然看出她腰受傷了。

因為前期準備工作做的好,所以大半個月下來,《暗湧》劇組的拍攝進行的十分順利。

顏疏也從剛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的徹底融入了劇組中。

“今天秋痕和林儻的那場戲臺詞很多啊,你們提前對一下。”厲競炎對坐在邊上等戲的顏疏和陳越道。

陳越點點頭,笑著應下來,“好的導演。”

顏疏也跟著點頭,一轉眸,就見正在準備重拍一條的盛珩遇對厲競炎比了個ok的手勢。

盛珩遇在拍的是池烈遠進入地下黑市找保鏢的片段。

因為池家已經失勢,所以即便池烈遠開出的價格很高,也沒人願意護送他去往蜀地。

盛珩遇入戲很快,上一刻還是冷著臉酷酷的樣子,下一秒就能無縫將情緒轉變為頹喪絕望。

“顏顏,我們對一下臺詞吧?”陳越喊了顏疏好幾聲,見她始終看著不遠處的盛珩遇,只能抬手碰了下她的肩膀。

顏疏都沒發覺自己竟是看著盛珩遇看呆了,她回過神來,對陳越道了聲抱歉。

“開始吧。”顏疏把劇本倒扣在膝蓋上,話音剛落,她整個人就從和煦變得鋒銳起來。

“齊公館那邊還需要盯著嗎?”顏疏嚴肅的看著陳越,儼然已經帶入了秋痕的角色。

陳越見她認真,也不再多想,接著她的臺詞就說了下去。

兩人這邊對的認真,陳越時不時的藉此機會,直視顏疏那雙好看的眼睛。

而顏疏則是真把自己帶入了秋痕,從頭至尾也定定的直視著陳越的眼睛。

“好,卡!”厲競炎對盛珩遇比了個大拇指,“去休息會兒。”

盛珩遇點點頭,接過李秋遞過來的水杯就往休息棚下面走。

他下意識的抬眸往顏疏的方向看去,就見顏疏和陳越四目相對,正靠的很近的對臺詞。

盛珩遇眉頭微皺,不知為什麼就是感覺很不爽。

對臺詞就對臺詞,需要離得那麼近嗎?

“哥,你站這兒幹什麼呢?”李秋見盛珩遇站在原地沒走,回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盛珩遇搖搖頭,“我在想,我下一場戲是和顏疏的對手戲,我待會要不要找她對對戲。”

“你說的是那場吻戲啊?”李秋隨意道。

盛珩遇正在喝水,聽李秋這麼說,一口水立刻嗆得他直咳嗽。

“下一場是吻戲嗎?”盛珩遇咳得撕心裂肺,咳得臉和脖子都紅了。

顏疏剛和陳越對完臺詞,聽見盛珩遇的咳嗽聲,有些擔心的就向他看了過去。

盛珩遇似乎是察覺到了顏疏的視線,立刻抬眸對她擺擺手,指了指手裡的杯子,示意自己只是嗆到了。

他拿著杯子帶著李秋走到人少的角落,“下一場不是我去百樂門找秋痕嗎,怎麼又成了吻戲?”

“這不是厲導昨天改的嗎,你忘了啊?”李秋想了想,瞭然道,“那時候我和你提了一嘴,你因為太累了就睡著了,怪我怪我,今早忘了再提醒你一次。”

“是……是這樣嗎?”盛珩遇一點沒有怪李秋的意思,反而覺得現在才知道也是好事。

不然他昨晚一定睡不著。

“對啊,厲導說你們下面有不少親密戲,得提前適應一下,就先給你們整個小的。”李秋有些曖昧的看著盛珩遇,“哥,這是你銀幕初吻吧,有沒有很緊張?要不要找點教材學習一下。”

“都是演戲,緊張什麼。”盛珩遇一臉淡然的道,心裡卻是慌得一比。

緊張肯定是緊張的,但是學習就不用了吧,多簡單的事,他能不會?

盛珩遇雖是這麼想的,但卻下意識的抿了下唇,耳根飛速紅了一片。

“還得是你啊哥!這麼淡定!”李秋給盛珩遇豎起大拇指。

顏疏和陳越對好臺詞直接就被叫走了。

她和陳越的這段戲雖是文戲,但臺詞密度很大,節奏也有點不好把握,所以拍拍卡卡,一直拍了兩個半小時才過。

“快喝點水。”張習習見顏疏這條終於過了,趕緊把水給她送了上來。

顏疏嗓子都說幹了,舉起保溫杯就把裡面泡著的蜂蜜柚子茶給喝光了。

“辛苦了。”陳越的嗓子也乾的不行,一邊喝水,一邊和顏疏並肩往休息棚走。

盛珩遇這時候還在看劇本上的那段吻戲,一抬頭,就見顏疏和陳越有說有笑的向這邊走過來。

“你下一場是和盛老師的對手戲嗎?”陳越問道。

顏疏被這麼一問,也是一愣,想起下一場是吻戲,她就有些微妙的點了點頭,“對,是吻戲。”

陳越心裡一個咯噔。

他雖早知這兩人會有不少親密戲,但在他們還沒拍之前,陳越至少還能安慰自己他們並沒有實質性的接觸。

但今天之後呢?

他們的關係會不會因為這一個吻發生改變?

畢竟,對顏疏有好感的人,可不止他一個。

陳越有了點實際的危機感,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但還不等他在說什麼,就見顏疏已經走到了盛珩遇身邊坐下。

“盛老師,下一場我們要拍吻戲,我不會,你帶帶我。”已經到這一步了,顏疏感覺也沒什麼好害羞的。

接吻說白了就是嘴皮子碰嘴皮子,還能親出花來嘛。

就是她沒什麼經驗,可能需要盛珩遇帶一帶她。

她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直接說出來了。

而盛珩遇那因為看到顏疏和陳越有說有笑而變得低落的情緒,在聽到顏疏這一句話之後,立刻變得雀躍起來。

他忍住心中的那點微妙的欣喜和緊張,竭力保持表面的冷靜,對顏疏點了點頭,“好,我帶你。”

說著,盛珩遇的目光下意識的就落在了顏疏那殷紅又柔軟的唇瓣上。

因為她剛喝完水,所以唇上此時還泛著一層水光,微末日光落在她唇上,折射出一點一點細碎的亮光。

那光像是帶著什麼魔力,勾的盛珩遇心跳加速。

看著軟軟的……

想到這裡,盛珩遇的喉結禁不住上下一滾,他立刻有些慌亂的移開了視線,閉了閉眼睛,想把顏疏的唇從頭腦中驅趕出去。

靠!他在亂想什麼!

而且,這要怎麼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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