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爺鼻子動了動,瞬間那股熟悉的醇香鑽入鼻息,老頭這回是真顧不上生氣了。

“酒!是不是上次那個酒?快,給老頭我來一口。”

江明月:“……”所以說,甭管老的年輕的,男人最愛的還是酒。

不過,能哄老頭高興就好。

“是是是,特地給你留的。”

不過,這次江明月拿的是玉米酒,懂酒的人都能分辨出食材,玉米常見,梅子山上也能弄一些,葡萄這個年代就稀罕了。尤其是青山村那種窮地方,更何況氣候也不允許。

江明月撈出一罈玉米酒,兩瓶黃桃罐頭、一袋麥面,一隻滷雞、一隻滷兔、四隻風乾雞兔。

夠老頭吃一段時間了。

先老頭只顧著他的酒,可等丫頭撈出這麼多好東西來,瞬間就沉了臉。

“我說丫頭,你是把家搬空了嗎?家人不吃的嗎?你這敗家的性子可要不得,你……”

還未說完的話被江明月抱他手臂打斷。

“馬爺爺,我家現在日子可好過了,我二哥在山上挖了十多個陷阱,我家這種野物吃不完。我大哥還能在山上割野蜂蜜回來給我吃,我三姐會做衣服,手藝可好了,給我做了很多衣服,我媽媽會做餅,她做的餅是我吃過最好吃的,下次我帶些來給你嚐嚐。

還有,我大哥現在是書記,每月有工資拿,我二哥是磚瓦廠副廠長,上個月加上獎金有四十七塊呢,我家還能分紅,上個月分到二十塊錢,這些錢統統給我拿著,我家現在不差錢,我真的很有錢,真的!”

江明月慶幸今天換了大堂哥給買的那雙白牛皮鞋,這可比百貨商店賣的那種好太多了,火眼金睛的馬大爺肯定能看出來,就是這身衣服……咳咳……

馬大爺的確上下打量江明月,這丫頭胡話張口就來,在看到小丫頭的衣服時,瞬間皺眉了,這藍不溜秋的布是大爹大媽穿的吧,但好在又看到小丫頭的白皮鞋,老頭眼睛瞬間就亮了,這一看就是頂尖的牛皮,而且這個款式也是是他不曾見過的,但一看就是好東西。

好吧,他勉強信小丫頭的話了,江明月狀似不經意間抬了抬痠痛的左手,袖子一滑,白皙纖細的手腕上赫然是一塊梅花手錶。

老頭眼尖,一眼認出不便宜,也看出區別。

“這不是你之前那塊。”

江明月愣了下:“啊!對,不是,我下鄉之前不是昏迷了嗎。我媽趁那個時間段把我屋子裡的所有東西都清空,包括那塊手錶。後來我看到那手錶戴在江珍珠手上。”

老頭一聽,又氣又心疼,也怪自己提起那些不愉快。

“好了好了,是爺爺不好,以後不提。”

江明月眨了眨眼睛:這是誤會了啊!

“馬爺爺,我不在乎的,我是想通了才下鄉的,許雅不要我了,那我也不要她就是。”

馬大爺愣了下,仔細看丫頭,見她不像是說瞎話,嘆息了一聲。

十八年的養恩又豈能說斷就斷。

離開之前,馬大爺又給江明月塞工資,只不過被她悄悄的又放回他枕頭下。

江康盛是瞅著丫頭離開的,連忙關門趕緊追下樓。

他二樓的辦公室剛好能看到門衛室這邊,也是奇了,平時只見麻雀的窗外,剛剛有幾隻喜鵲總圍著轉,他這才往窗外多看幾眼,這一看就看到那個丫頭。

看著她跟馬大爺像親爺孫似的相處,江康盛心裡苦澀。

從前他跟小丫頭父女二人比這個還親近,每到寒暑假,小丫頭就總往他這裡跑,許雅當時還罵她野,而他則是極力維護,也因此,小丫頭越發親近她,每次跟老二那個不著調的混跡街巷,只要得了好東西,總會記著送給他一份。

他不是貪圖小丫頭的東西,可被惦記的滋味太好。

而被遺忘忽視的滋味太苦澀。

猶記得小丫頭之前上來還會給他帶一份禮物,如今直接轉身走人,這種落差,讓江康盛心堵的厲害。

本來也想賭氣不理她。

但腳步比腦子跑的快,看到人家離開,江康盛就跟個參加中學運動會的毛頭小子,一下子衝了出去。

江明月總覺得自己忘了啥,等她想起來準備折返時,就見真人已經追來。

江明月:“……”這就尷尬了,她明明心裡也記掛他的。

江康盛黑著臉下了腳踏車:“跑那麼快做什麼?還有,忘記我是誰了?”

江明月:“……爸,我就是忘記我自己也不可能忘記你。我這不是聽馬爺爺說你忙工作還沒吃飯,我準備去國營飯店給你買肉包回來,真的,你信我!”

江康盛:“……呵呵!”不要強調的話,他可能就信了。

江明月無奈,今天是她做事漏風了。

“爸,我說的是真的,我來給你送酒的。”示意他看她沉甸甸的背籮。

江康盛頓了下,心疼她從鄉下那麼遠的路背來,支起腳架就要去接,但被江明月拒絕了。

“爸,我力氣大,不重。聽說你搬了新家,我給你送去新家吧。”

“怎麼會不重呢?你看看你細胳膊細腿的。”

“爸,我在家鍛鍊的,現在力氣真的很大。”

江康盛越發心疼,也越發自責了。

他以為丫頭說的鍛鍊是天天下地揮鋤頭幹活,那個的確能把力氣練大,這說明什麼?說明小丫頭吃盡了苦頭,要不是當時他的不作為,女兒哪裡需要回鄉下去。

江明月知道江康盛在自責,也不出聲,就讓他可勁兒的自責吧。

不知不覺,推著腳踏車一路走的二人,竟到了一個院子,江明月回頭看這一路。老實說,腳踏車都不用騎,離縣委是真的近,不過,以江康盛的職位,隨時需要出門,下邊巡查,上邊開會,的確需要腳踏車代步。

直到開了門鎖進去,江康盛才卸走一部分低氣壓。

江明月則是悠哉悠哉的打量整個院子。

不大,比她所有院子都小。

院子裡孤零零的站著一棵老槐樹。

嘖!這一看就是不講究的。

好在兩層木結構樓房翻新過,門窗都用紅油漆刷過,倒是看著嶄新明亮。

“爸,你自己翻新的?”

“嗯!院子我買下了,就自己找人弄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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