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她和房淘晚飯後去看楊老師,正巧撞見村裡那兩個混子二毛三狗在踹楊老師,還說著極盡侮辱性言語,我和房淘哪裡會忍,直接衝過去就跟那兩個人幹仗,反正後邊把人打跑了。”

雖然那兩個人嘴裡放著狠話,要喊人來給他們教訓,還要告訴他們舅舅。

不過,都三天了,並沒有發生額外的事情。想來真是單純放狠話。

江明月不能進二人的識海,只能以夏小四的視角來看。

“誰能想到房淘這傢伙竟然被傷了也一聲不吭,不過,也是我粗心大意,當時明明聽到他的‘嘶啦’聲音,要是我再仔細一點可能就發現了。”

夏小四是真的氣自己,要不是明月他們來了,這房淘是想要腿也廢了嗎?

“這不是你的錯。”

“月寶,他這樣不送衛生院能行嗎?”

江明月在斟酌詞彙,書文泉則替她回了。

“等半個小時,如果依然高燒不退我們再送不遲。”其實他是相信這個藥的,他兩次生病,都是月寶的藥及時救了他。

第一次是發高燒到昏迷,吃了月寶的藥沒過多久他就退燒了。

第二次就是前不久的腿折,要不是月寶的藥來的及時,他現在估計得瘸一隻腿,就算不瘸,也得傷筋動骨一百天不能如常行動,哪裡能騎單車四處跑?如果是第一次,他還真會信月寶的說辭。

說什麼是江家在醫院的二哥給弄的藥。

可第二次呢?南溪城醫院他敢保證沒有這種神藥,就算是雲滇的各大醫院,書文泉都不覺得他們能有這種藥,比起信這種的,他更覺得是那位燕瑾之弄來的。

那人一看就來頭不小,聽說是霧雲山的總指揮,那是一個研究基地,雖然他不一定是研究藥品的,但這個位置的人,想弄點研究院的新藥估計也不難吧。

如果江明月要是知道書文泉是這個想法,她又要笑了,這一個二個的果然都是神仙朋友,自我攻略的朋友就是省心。

“文泉說的也是我的意思,咱們稍微等一會兒,要是他還不醒,咱們再想辦法送他去衛生院。”

夏小四向來就比較相信二人,此時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但她也不想就這麼坐著乾等。

“有我可以做的嗎?”

江明月心想:找點事給她做會好點。

“你去打盆水過來,用毛巾打溼擰乾了敷在他額頭上。”

“哦哦!我這就去。”

而書文泉也沒閒著,江明月帶來的東西中有十斤米,他拿出些去熬粥。

藥已經用了,不出意外的話他馬上也會退燒醒來,江明月尋了藉口出去轉轉,揹著她的背籮出去了,夏小四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什麼。

江明月要去哪兒?自然是趁著這個能脫身的點兒去把事情搞清楚。

精神力放出去,很快定位了楊老師所在位置。

江明月沿著羊腸小路走了十分鐘,眼前出現一個單獨的院子,原本該是寧靜祥和的,卻因為老遠就臭氣熏天的味道讓人蹙眉,還有東牆搖搖欲墜的半邊牆,彷彿下一場暴雨就能像她家原來的老屋一樣報廢,總之,走近了這就是一個不待見的地方,難怪就用做牛圈。

江明月等了一陣才等到楊老師回來,他看起來滄桑了太多,哪裡還有從前意氣風發而又溫文儒雅的樣子,有的都是被生命之沉重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悲傷宿命感。

這個不難理解,誰身上要是接二連三被人舉報,隨後還被誣陷成功了,你也會無力加失望的。

“明月?”當看到牆根下蹲著的人時,楊經綸也愣住了。

江明月這才緩緩站起,倒不是她怠慢,而是腿麻。

“是我,楊老師。我路過柳村,順便過來看看你。”

楊經綸在確認是自己學生後,一臉警惕的四處看,見沒人了立馬沉下臉趕人:“真是胡鬧,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快些走啊明月。”

“楊老師,我口渴了,你就不請我進去喝口水嗎?”

楊經綸都要服了這個學生了,別的學生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她倒好!

“你在這裡等著。”

江明月哪裡會真等著,楊經綸前腳進去關牛,她後腳跟了進去。

還很稀奇的盯著牛看,然後煞有介事的來了一句:“這牛可以,肉質看著就緊實,這種的醃製出來爆炒會很香。”

楊經綸:“……”

就聽老牛抗議的用牛角頂圈門,“哐哐哐”的像是憤怒的要衝出去捂住她的嘴。

“不是口渴嗎?”

“唉!楊老師,我開玩笑的。”

楊經綸:“……”以為這個學生變穩重了,如今他收回這個評價。

“喲!小楊,這是誰啊?又是你學生?”

再次進來的男人,比楊老師大很多,跟大伯差不多年齡。

“我一個學生,江明月,申老師,你可別說出去。”

“你瞧瞧你,我是那樣的人嗎?再說我要是那樣的人,你能告訴我?行了,我懂,你不就是怕牽連她嗎?那丫頭,你還在這兒幹嘛,趕緊麻溜的走人,我們這裡啊,誰沾上都不是什麼好事。”

“咳咳,申老師是吧?我好想知道你是誰了。”

“哦?”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江明月只吐出倆字“雲笛”。

雲笛第一次收古董耽擱了時間,說的就是在柳村,因為一個叔叔病了,後來她知道他有個當初帶他和他母親來鄉下的人,就叫申薄。姓申的可不多,還住在這個地方,她覺得百分之百就是了。

“雲笛”申薄有些失神的呢喃著這個名字。

雲笛那孩子嘴巴緊,不是信任的人,他絕不會提到他。

換句話說,眼前的這個明月,就是雲笛信任的人。

難得啊,那狼崽子跟個孤島似的,別人不跟他玩,他難道又喜歡跟那些人玩?再聯絡上次那孩子的笑容,申薄大概能猜到點什麼,於是對江明月態度都親暱熟稔了不少。

“明月是吧,走,去我們屋裡坐,雖然這地兒是不好聞了點,但也有我們自己的自在。”

等江明月跟著進去後才明白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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