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煜舉著叉子的手微微一滯，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
然後，他緩緩收回手，放回了餐盤裡。
“對不起。”他心頭一滯，眼眸裡的隱痛深得蓋不住。
賀寧認真地說道：“三爺，你可以正視我們的問題，不迴避嗎？如果你有什麼難言之隱，我會跟你共同面對。”
沈璟煜的心被她溫暖而變得柔軟。
但是有些東西，不是她應該來承擔的。
他亦是不忍她承擔。
他再次抬眸，眸中已經只剩下堅定：“沒有什麼難言之隱。那只是我的一個生活方式而已。”
賀寧黯然地收回了視線：“我有些累了，我再睡會兒。”
她躺了下去，側身對著他，單薄的身體有著失落的背影。
沈璟煜伸出手去，放在她的背上，賀寧沒有動，像是已經睡著了一樣。
沈璟煜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很久，很久。
……
賀寧是睡到半夜的時候醒來的。
一半是餓的，一半是因為想上廁所。
輸了很多液，身體裡的水分太多了。
睜眼的時候，沈璟煜依然在。
她怔忪了一下，還以為他已經離開了。
“三爺，葉舒呢？”賀寧問道。
“葉舒回去休息了，她也忙了一天了。”
“那你也回去休息吧，你也忙了一天了。”賀寧的語氣很客氣。
沈璟煜盡力去忽略那種疏離感，說道：“我在這裡陪你。剛好讓人買了一點豬肝粥回來，你要吃一點嗎？”
賀寧還沒說話，肚子就先咕嚕一聲響了。
沈璟煜轉身去給她拿粥，她看到他好像有點笑意，好像是在嘲笑她不爭氣的肚子。
她紅著臉，一連吃了兩碗，才放下了碗。
“你喜歡的話，明晚也吃這個。”沈璟煜微微勾唇。
“那你先出去吧，幫我叫一下護士。”賀寧實在很想上廁所了。
“你打算做什麼？”沈璟煜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護士怎麼能夠照顧好你？我陪你去廁所。”
賀寧紅著臉：“那你扶我一下吧。”
沈璟煜掀開了被子，一把就把她抱入了懷裡。
“喂，三爺……”賀寧掙扎。
“別說話。”沈璟煜噓了一聲。
賀寧感覺到腿部傳來疼痛，嚇得不敢動，乖乖的勾了他的脖子，來穩定自己的身體。
萬一摔了，自己能承受得起，孩子可承受不起。
沈璟煜抱著她，離廁所不過短短的距離，卻走得很慢，走了很久。
胸膛上傳來她溫軟的呼吸聲，嬌小的身體也一直依賴地靠在他懷裡。
已經很久，她沒有在清醒的時候，這樣賴著他的懷抱了。
他恨不得這條路再長一點，可以走得再久一點。
沈璟煜直接將她抱入廁所裡，放在馬桶上。
“那你可以出去了。”賀寧低著頭，耳根子有些發紅。
畢竟這個已經是協定好了離婚的男人，不再是她的丈夫，也不再是那個可以任何事情都親密無間的男人了。
沈璟煜站在門口：“有事叫我。”
得到她上完廁所，沈璟煜回身來抱起她，放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