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澀的房間之中。

看不到一點的光。

...徐冬青走出有些狹小的四合院,雖然院子佔地不少,可是之前的老建築,也是有點不好的地方,那便是窗戶開的比較小。

雖然有光照進來。

可也無法掩飾其有些落伍的地方,基本上真正生活在四合院的人,除了生活很久的老人家,故土難離,畢竟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

捨不得搬走。

還有一個可以搖人的大院子。

多了三分的煙火氣。

這一點是高樓大廈無法給與的,出門遛彎,也得走幾層的樓梯,才能在院落裡面散散步,看一眼屋外的陌生人。

可也沒有落地窗前。

喝一杯清茶來的淡雅。

推開有些狹小的紅木門,上面還映襯著橫八豎三的鉚釘,門前,兩尊石獅子著落在門口。

非富即貴!可後來又有幾個人真的住在院子裡面呢?最多也就是過來度度假,坐在院子的石桌前,喝點茶,烤個燒烤...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樣的樸實無華。

關上門!徐冬青走在熟悉的大街上,看著街道的兩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汽車,幾乎將巷子的一半佔據,不得不佩服停車的牛人。

離牆只有一根手指的距離,這是怎麼開進去的。

他是沒有這個本事。

巷子的喧囂,多了幾分的人情味。

徐冬青找了一個賣蝦餃的蒼蠅館,走進去,看著人來人往,生意滿堂的陌生鄰居,基本上不是聞名而來,邊上生活在這裡的老住戶。

“老闆娘,老規矩!”

徐冬青找了一個靠窗的地方,其實也就是有點縫隙,陽光照在牆壁上,哪怕是地面都沒有落下,大白天,還開著一盞老舊的燈泡。

佈滿了黑色的斑點。

“蝦餃、冷盤、羊肉湯.”

老闆娘嫻熟的將飯菜擺在餐桌上,其實也就是一個簡易的支架上,擺了一塊木板,地方比較狹小,只能如此,還是二十年前的小馬紮。

五根綠色的帶子,還有一條斷開。

勉強能坐下。

一口一個蝦餃。

徐冬青吃的津津有味的時候,看到一個有些落魄的小夥子,闖進來之後,點了一份蝦餃,看到徐冬青面前的攤位還是空的。

索性也坐了過來。

一副精幹的裝扮。

徐冬青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似乎有些熟悉,好像是一部電視劇中出現的人物。

可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

“喬一成,聽說你考入電視臺了.”

老闆娘將一碗帶湯的蝦餃,放在喬一成的面前,打趣道。

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徐冬青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原來是喬家的兒女中出現的人物,喬一成也算是一生要強。

碰到了一個不靠譜的老爹。

喬祖望,一輩子沒有幹過什麼正經的事情,可是臨了走的時候,留了一手,替喬一成他們將障礙全部掃除。

哪怕是未過門的媳婦。

將之前送給她的錢,一筆一筆的記在賬本上,這才給他們留了一個住的地方,若不然的話,喬四美可能就要流落街頭了。

“阿姨,你怎麼也知道了?”

喬一成有些尷尬的臉上,還能看到青春的羞澀,不過眼神之中,還是帶有一抹陰戾的氣息,或許是因為長期生活在壓抑的氣氛之中才導致的吧。

“你父親可是見了一個人都說這件事,還非要嚷嚷的看電視臺,就為了看一眼你的身影.”

老闆娘有些微胖。

坐在門口。

看著懸掛在半空之中的電視機。

除了調侃之外,剩下的也就是羨慕了。

“要是我家的臭小子有你這能耐,我也就不為他操心了.”

老闆娘似乎有些坐不穩的,一直靠在牆壁上,手裡面還拿著一把瓜子。

“運氣.”

喬一成三兩口將一碗蝦餃吃完,順便將碗裡面的湯都給喝的一乾二淨,一點也不嫌燙嘴。

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中年人。

“大叔,難道我的臉上有花,你怎麼一直看著我.”

喬一成一句話,將徐冬青從痴呆中喚醒。

“沒有!”

“就是看到你這麼有出息,那你家老子還不知道開心成什麼樣子.”

徐冬青恭賀道。

“大叔,別聽他們瞎說,我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這一次也就是僥倖.”

喬一成倒也有些謙卑,不是那種張牙舞爪的人。

一個人的成功。

從來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簡單。

吃人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老祖宗說過的話,基本上都挑明瞭執行的規則,本質上還是要靠自己來看懂。

一番簡單的交流。

喬一成視徐冬青為知己,還邀請他回家坐一坐。

徐冬青順勢也就答應下來,他絕不是對喬祖望有什麼好感,而是想要看看喬三麗、喬四美,這可是喬家少有的兩個美人胚子。

一個是對男人有天然的拒之門外的喬三麗。

小時候,因為有創傷,導致天然的不信任男人。

一個是從小就有著戀愛腦的喬四美。

坎坷的經歷。

基本上都有不少的故事。

就是不知道悲歡離合的過程中,幾人可以全身而退。

徐冬青跟在喬一成的身後,當兩人來到一處比較破舊的大雜院中的時候,徐冬青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門牌號。

一個肥胖的婦女坐在門口。

當看到是喬一成的時候,雙眼瞪的老大,連忙起身朝著屋內喊了一嗓子。

“喬祖望,你的兒子回來了.”

“吳姨,不需要.”

喬一成連忙拉住吳姨的胳膊,笑的解釋道:“不過是回家,怎麼搞的如此熱鬧.”

徐冬青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眼前的婦女,也算是一個有心計的婦女,不過段位太低,比起秦淮茹跟梁臘娣來。

可謂一個在二層,一個在五樓。

根本沒有可比性。

“對了,你身邊這位師傅,是幹什麼的.”

吳姨這時候,才發現身邊站著一個年歲比較大一點的男人,似乎在街道上見過。

可是記不起名字。

“吃飯的時候遇見的,相聊甚歡,我有好多東西向徐叔請教,就邀請他回家看看,就當是串串門.”

喬一成簡單的應付了一下之後。

帶著徐冬青回到後院,喬祖望一個人正坐在門口喝著小酒,還不時的漂一眼屋內的電視機,平日裡,他也不喜歡看。

還浪費電。

可是今天不同往日,他的孩子上電視了。

如何能不顯擺,身邊也沒有一個人陪酒,只能獨酌。

“大哥,你回來了.”

喬四美蹦蹦跳跳的走出屋,拉住喬一成的手臂,洋溢這幸福的臉上,滿眼的崇拜的神色,在徐冬青的印象之中。

她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姑娘。

可是這時候,除了長得漂亮之外,似乎並沒有看到這方面的潛質。

可能也是上班之後,才慢慢的侵染上的吧。

社會是一個大染缸,一塵不染的進去,出來的時候,總會染上各式各樣的顏色,徐冬青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屋內。

他更想看到的是喬三麗。

一個自卑,還有點自負的姑娘。

可謂是非常的矛盾,剩下的人。

可基本上都沒有什麼他值得注意的。

“徐冬青,你怎麼會想到來我家的院子啊.”

有些微醺的喬祖望,突然瞪大了雙眼,手足無措的將酒杯放下,一臉拘謹的看著貿然到訪的徐冬青。

喬一成?他們年齡小,可能沒有見過徐冬青。

可是他是多少年的老炮,生活在這一代也有幾十年,當看到徐冬青的時候,哈喇子都快流出來,這可是一個土財主。

不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今天盡然還能遇見活人。

手足無措的擦拭了一下手指上的酒漬,伸出雙手,跟徐冬青握住。

“好久不見.”

徐冬青有些坦然,這麼多年,什麼樣的眼睛,他也看過,有的人卑躬屈膝,想要從他這裡得到一些資源,也有的人心懷鬼胎。

想要從他身上扒拉下一層皮。

...可是身邊唯獨沒有喬祖望這一款,更多的可能也就是崇拜,至於那些非分之想,他是想都不敢想。

“老爹,你認識他.”

喬一成有些好奇的看著自家的老頭子,不過是工廠的一個普通的採購員,怎麼會認識外面的人,看徐冬青的打扮。

應該互不認識才對。

“進屋聊.”

喬祖望熱情的將徐冬青帶會屋子。

徐冬青看著屋內的擺設,九十年代特有的滄桑感,厚重的電視機,旋轉的按鈕,充滿了塑膠的質感,擺在客廳最中間的位置。

一張八仙桌,上面還擺放著幾本書。

應該是喬四美的。

人小鬼大。

精靈的小腦袋瓜,不知道在醞釀什麼事。

倒是喬三麗,讓徐冬青有些刮目相看,一個人靜悄悄的坐在椅子上,宛若也給犯錯的小朋友一樣,坐的筆直,看到徐冬青這個陌生人。

起身讓座。

靜靜的躲在牆角。

似乎怕被人多看一眼。

穿著工廠的制服,哪怕是在家裡,可也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少了年輕時,該有的活潑之氣,至於喬二強,一副吊兒郎當樣子。

不過也是穿著工廠的衣服。

想來也是上班了。

唯有喬一成,穿著尚可,這年代少有的精英分子,穿著西裝,沒有打領帶,不過略帶滄桑的鬍子,看起來比他老子喬祖望。

還多了三分威嚴。

“大哥,聽說你去電視臺工作了,這是給你的禮物.”

一件西裝的外套。

喬三麗半個月的工資都沒有了。

在這個均工資六七百的年代。

喬三麗哥三能給喬一成湊一套完整的西服的錢,可是非常的少見。

哪怕是徐冬青年輕的時候,工資也不過幾十塊錢,這還是上漲了一點,也就是出現第一個萬元戶的時候,才漸漸的拉開了差距。

“謝謝.”

喬一成將西裝放在桌子上。

靜靜的看著徐冬青跟喬祖望的背景,心裡面多了一縷不好的預感。

尤其是喬祖望一副上趕著巴結的樣子,讓喬一成對徐冬青的身份也多了一縷的疑惑。

“徐大哥,你難道還有特殊的身份嗎?”

喬四美,人小鬼大,看著自家的老父親,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翻著白眼,尤其是喬祖望主動給徐冬青沏茶倒水的樣子。

他們更是聞所未聞。

不過小嘴也確實比較甜。

喬一成叫徐冬青是徐叔。

喬四美叫徐冬青是徐大哥。

雖然年紀更小,可是在說話上,還是能看出明顯的差距。

“四美,可不敢胡亂說,這是你徐叔叔,在我們那個年代,可是家喻戶曉的人物,一個人單槍匹馬從軋鋼廠離職之後,走過最北邊,也去過最南邊,還創下了不少的家業。

.”

喬祖望生怕怠慢了徐冬青。

連忙呵斥道。

徐冬青淡淡的搖搖頭。

過往的事情,他雖然歷歷在目,可是錢財在他的眼裡面不過是一串數字,還真的沒有人間煙火氣來的更加的實在。

聽著小曲。

哼著山瑤。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順便看看身邊熟悉的事情,才是他更喜歡做的事情。

“老喬,過去的事情何必再提,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喜歡養養花,順便看一下熟悉的街道,今天我也是吃飯的時候,看到喬一成,跟你有三分的相似.”

“才過來看看你.”

徐冬青也沒有揭穿喬祖望的老底,這貨年輕的時候,可也是一個混不吝,年輕的時候,喜歡喝酒,賭博...一生的壞習慣。

哪怕是媳婦待產。

也不去醫院看一眼,而是在家陪著朋友喝酒。

大出血。

媳婦走了的時候,更是一滴眼淚都沒有流,相反,舞照跳,酒照喝,還跟之前一樣,順便跟斜對門的吳翠蘭的關係昇華了一番。

可謂是沒心沒肺。

人到中年。

可依舊是不著調,每天除了喝酒之外,估計也就是在周圍的鄰居面前,吹噓自己的兒子多麼的厲害,電視臺的主持人。

女兒?一個個美若天仙。

估計還想著給他們挑選一個條件好一點的夫婿,嫁過去之後,他也能沾點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在徐冬青的瞭解中。

他也就是嘴炮強者。

可比起喬一成來,似乎這位置需要換人啊。

“你能過來賞光,小舍可是蓬蓽生輝,誰不知道你四九城的資本家,哪怕是之前的婁半城,比起你來恐怕都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喬祖望也不是沒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幻想過。

“這個人為何不是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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