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

賈張氏渾濁的雙眼,望著有些模糊的秦淮茹,跟她一樣,在過早的年齡,因為家庭的紛擾,讓秦淮茹身心俱疲。

外加棒梗又是一個爛到骨子裡面的人。

生活本來就艱難。

何況秦淮茹已經不在管她,這一次之所以來找她,或許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吧。

“二大爺,三大爺,覺得你晚年生活淒涼,他們願意出這個吃飯錢,就當是多一雙筷子,當然前提是你不要在胡作非為了.”

“老老實實的過你的晚年生活,棒梗的事情,你也不要摻和了,昨天晚上,他再次的被人算計,傾家蕩產了,這又過來求我了.”

秦淮茹苦笑道。

自言自語中。

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不是!”

“他不是老老實實的當環衛工了嗎?”

“怎麼又牽扯....”

話音說道一半。

賈張氏的目光戛然而止。

心裡面也琢磨過味道來,怪不得秦淮茹接自己回去。

“你沒有管.”

“如何管呢?”

“現在本身就是家徒四壁,我們也不過是生活在老院子中,這以後就要看二大爺,三大爺兩人能否遵守承諾了.”

秦淮茹的目光。

望著不遠處的山峰。

她累了。

不想再過多的掙扎了。

“走吧.”

原本想著拒絕的賈張氏,從秦淮茹的眼神中看到了疏遠,似乎是不想讓她回去,這一次不過是迫不得已罷了,她還是不要不識趣。

若是敢拒絕的話。

那秦淮茹一定會走的。

而且非常的乾脆。

“謝謝你的體諒.”

秦淮茹攙扶著賈張氏,坐上了一輛回去的大巴車,兩人坐在後座上,一言不發,更多的時候,就像是看一個木偶。

牽線的另外一頭。

是另外兩位老人。

傍晚時分。

秦淮茹帶著賈張氏回到四合院的時候,門口,棒梗板著膠帶,被人送到了臺階上,腦袋上還打著繃帶,不知道那位好心人。

還給他做了一副柺杖。

“進去吧.”

秦淮茹默然的看著眼前的人,已經不能形容之人,更多是一直野獸罷了,聲嘶力竭,可是依舊無動於衷,哪怕是外人。

指指點點。

也不會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四合院中。

傻柱已經將菜全部從酒店打包回來,放在桌子上,等待著眾人的上桌。

“您來了.”

傻柱看到賈張氏之後,表情有些不淡然,再看劉海中跟閻埠貴的臉色,似乎並沒有多大的交集一般。

“二位大爺,這可跟當初我們說的不一樣.”

傻柱直接詢問道。

“人老了,也念舊.”

“你放心我們不會看著賈張氏胡作非為的,她若是不給你好臉色,你直接略過她就可以,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交情.”

閻埠貴連忙解釋道。

畢竟。

賈張氏的外號可是癲狂的老巫婆。

這若是給傻柱添麻煩,不過也是在一念之間。

“那個外面?”

賈張氏於心不忍,還未坐下,就想要給棒梗求情。

“打住.”

劉海中臉色一變,知道著將人帶回來是一個麻煩,不過這是對秦淮茹的一個考驗,若是對賈張氏都不管不顧,怎麼會顧忌他們的存在呢?可是這張嘴實在是煩人。

“你若是想要替棒梗求情,那你直接離開桌子,去外面跟棒梗相聚吧.”

劉海中不悅道。

“這?”

“是不是太過於絕情了.”

賈張氏還想繼續辯解一番。

“婆婆,若不是二位大爺想要考驗一下我,你覺得你還能過來嗎?”

秦淮茹說話有些直白,主要是這怕棒梗再次的回來之後。

這如何相處。

哎。

“算了.”

賈張氏也算是看明白了。

她不過是一個點綴,真正起作用的是傻柱跟秦淮茹,至於她,也算是沾光了。

“吃吧.”

賈張氏一個人狼吞虎嚥的拿起一個肘子就啃起來,這些天,她可是一點好吃的都沒有吃過,更多的時候,就是一個窩窩頭。

加上一點廢棄的菜葉子。

上山撿點蘑菇吃。

這時候。

她哪裡還有挑剔的資格呢?“真香.”

賈張氏抬起頭,看著正斯文的動筷子,不緊不慢吃著幾個人,傻笑道:“好久沒有吃到過肘子了,這吃起來有些控制不住.”

“放心.”

“沒有人會多說你的,敞開肚子吃吧.”

三大媽有些憐憫的看著賈張氏,一路走來,也算是吃盡了苦頭,希望她還是要認清楚現實,以及不要在這裡跟其時候一樣了。

胡作非為。

是不會有人支援的。

吃飽喝足。

賈張氏被秦淮茹攙扶到屋內休息的時候,棒梗實在是有些餓了。

“傻柱,爺爺要吃飯,你給我端過來.”

棒梗在門口。

胡言亂語的時候。

邵泰一臉的陰沉,他拖了多大的關係,還有賠償了棒梗的醫藥費,才能從派出所走出來,當在門口看到棒梗的時候。

也不著急。

相反坐在棒梗的身邊。

一臉的嚴肅道:“棒梗,這錢你是跑不了的,雖然這欠條沒有了,你這貨是不是應該講一下江湖道義啊.”

呵呵。

“你是傻子嗎?”

棒梗不屑的看著眼前的邵泰。

尼瑪。

當初他明明已經告知了他什麼都沒有。

“邵泰,你給我下套,不會以為我不知道吧,這王所長可是清清楚楚的白紙黑字寫著,你我兩清,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

“怎麼你這是想要反悔啊.”

“爺們現在可是光棍一條,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派出所,將你們全部給抓緊去.”

棒梗也是窮橫著。

一副耍光棍的樣子。

讓邵泰有些刮目相看。

“你這是不想混了啊.”

邵泰不滿道。

“不敢當.”

“是你太過於著急了,這江湖上你的名聲或許也會臭大街吧,我這本身就是一無所有的人,你還在欺騙,是不是更需要著急呢?”

哼。

邵泰起身拍了拍手掌。

“我可不認識什麼王長庚,倒是你,我希望你還是好好的獲得秦嬸子的愛戴,或許她還會管管你,若是不還的話.”

“夜半三分。

我會將你扔到小樹林.”

“我不怕.”

棒梗強硬的語氣回擊道。

現在他還剩下什麼東西可值得邵泰惦記的,至於秦淮茹,她怎麼還不出來呢?你們吃飽喝足。

可是他還餓著肚子呢?“喂!”

“出來一個人啊,我餓了.”

棒梗一邊睜著半拉子的眼睛,望著屋內的人影,一邊思索著是不是進去看看。

哪怕是剩菜剩飯也好吃啊。

畢竟是傻柱從廚房帶出來的。

“大哥,你這樣子還是不要再這裡丟人現眼了,趕緊離開吧.”

下班回來的小槐花,看到棒梗一副無賴的樣子。

也是無語。

昨天晚上聽說事情之後。

也是有些震驚。

難道當一個環衛工,自己掙錢養活自己不香嗎?為何總是露出一副無賴的表情呢?誰會為你的未來買單啊。

“小槐花,大哥昨天到今天,兩天都沒有吃飯了,你這趕緊跟屋子裡面的人說一下,我餓了,讓他們給我做一點吃的.”

棒梗求饒道。

“走吧.”

“屋內不會有人幫你的.”

小槐花望著還有些認不清現實的棒梗,無奈的搖搖頭。

直接走進屋。

傻柱將提前夾出來的菜遞到小槐花的面前,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望著趴在臺階上的棒梗。

一陣唏噓。

“自作孽,不可活啊.”

感慨中。

秦淮茹安頓好賈張氏之後,也走出來,望著門口的棒梗,將剩菜剩飯,裝到一個盤子中,外加賈張氏吃剩下的白米飯。

端到門口。

“吃吧.”

“我要吃好的.”

棒梗有些生氣,小槐花剛才可是拿著一份新的飯吃,到了他這裡,怎麼就只能吃剩菜剩飯呢?尤其是賈張氏那黝黑的手指。

怎當他沒有看清楚嗎?“不吃.”

秦淮茹再次的看著棒梗。

“我要吃傻柱新做的飯菜.”

秦淮茹直接拿起盤子,將飯菜倒在牆角,一條流浪狗飛奔過來,直接大口的吃著。

還不時的朝著棒梗呲牙。

“你.”

棒梗無語的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幕,有些震驚的同時,也有些無奈,冰冷的眼神,望著秦淮茹。

“你需要如此對待我嗎?”

....呵呵。

秦淮茹冷笑一聲。

回到屋內。

連續三天。

棒梗都沒有吃一頓飯,哪怕是下雨的時候,也是躲在院門口,就當是一個雕像一般,沒有人在意,也沒有送過一頓飯。

再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棒梗實在是頂不住,偷偷的爬到廚房的門口,進去之後,屋內哪裡有什麼東西,除了一些乾淨的碗筷之外,剩下的一些棒子麵。

也是不知道多會的。

“媽,廚房的燈亮了.”

小丹有些狐疑道。

“不要管了.”

“繼續睡覺吧.”

秦淮茹眼神閃過一絲的無奈。

嗟來之食。

也就是棒梗一個人可能是頂不住去了廚房。

也就呵呵了。

骨氣。

他何嘗有過呢?棒梗簡單的爬起來,也顧不上做飯,直接將棒子麵丟到鍋裡面,加了一點水,就煮了起來,柴火再燒著,可是人切有些打瞌睡。

餓意襲來。

棒梗趴在灶臺上,當看到鍋煮沸之後,撒了一點鹽,就直接大口的吃起來。

狼吞虎嚥中。

哪怕是賈張氏都被繁雜的吵鬧聲給喚醒。

不過當看到是廚房之後。

也有些意猶未盡。

渾濁的眼睛。

已經越發的看不清人影。

更多的時候,也就是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

不過對於棒梗那熟悉的背影。

他也僅僅是當沒有看見。

第二天。

棒梗從廚房中,被傻柱給扔出來,一臉冰霜。

“你不是說不吃嗎?”

傻柱有些好笑的看著他。

這也就是賈東旭的種子,活脫脫的就是一個餓死鬼啊。

“傻柱,你也不要得意太久,你做的一切不也是為我做嫁衣嗎?”

棒梗嗤笑道。

“胡說八道.”

秦淮茹臉色有些難堪。

尼瑪。

這貨是不是真的是一點腦子都沒有啊。

“傻柱,你不要誤會,這貨是在胡言亂語.”

秦淮茹無奈的嘆息道。

現在傻柱還是居住在何大清的屋子中,對她的態度也是有些冷淡,尤其是在賈張氏回來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漸漸的多了一些隔閡。

呵呵。

“沒事.”

傻柱擺擺手。

“棒梗,你這句話可就說錯了.”

“我不會給誰做嫁衣,尤其是你,還想繼承我的東西,我哪怕是餵狗,可都不會給丟給你一根骨頭.”

傻柱淡淡的回應了一句。

秦淮茹的臉色有些蒼白。

果然。

還是賈張氏的黑鍋。

當初對傻柱可是百般刁難,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一切也就說的過去了。

以後。

還是要讓賈張氏給傻柱一個好臉色啊。

“是嗎?”

“走著瞧.”

棒梗攀爬的站立在牆角,陽光正好,可是他渾身上下感到一陣的寒意襲來。

“媽,我可能生病了,能給點錢,我去看看吧.”

棒梗背靠牆壁。

有氣無力道。

“沒有啊.”

秦淮茹攤開雙手,她現在都是寄人籬下,哪裡有多餘的錢財,何況棒梗這貨或許也是心懷鬼胎,哪裡有什麼身體不舒服。

昨天夜裡。

不也是在廚房吃的津津有味。

還在廚房睡著了。

“真的.”

棒梗神色有些蒼白,最後直接跌倒在牆角。

“小槐花,你快去攙扶一下.”

秦淮茹有些擔憂道。

雖然是一個不靠譜的人。

可是也不能就這樣走了啊。

“我不去.”

小槐花吃飽喝足,揹著揹包,朝著酒樓的方向,直接跨過棒梗的身軀,嬌媚的離開了。

哎!“這事情鬧得.”

秦淮茹知道傻柱的態度。

這最後也就只能落在她的身上。

“傻柱,棒梗有些發燒啊.”

秦淮茹有些擔憂,有些無奈的祈求道。

“淮茹,我們之前的約法三章,你難道忘記了嗎?”

傻柱回到廚房,直接忙碌起來,對於秦淮茹跟棒梗之間的愛恨情仇,可是一點也不在乎,至於賈張氏,現在正坐在臺階上。

看著秦淮茹艱難的將棒梗給攙扶起來。

有心幫忙,可是這身體有些吃不消啊。

“算了.”

“我還是不添亂了.”

賈張氏閉上眼睛,一個人僅僅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神色平靜。

至於其他的老人,早早的就去遛彎了,哪怕是看到廚房裡面的棒梗,也就當是沒有發現,這畢竟是秦淮茹的兒子。

他們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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