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男孩子抱著,而且還是公主抱。
蕭遠的身體還算健壯,雖然之前因為那場事故耽誤了他的健身,但是以前訓練出來的胸肌還在。
她的胳膊曾在蕭遠的胸膛上,薄薄的棉布t恤下是他散發著熱量的體溫,微硬的觸感讓她白皙的臉頰上一層粉色。
她試探著將整個身體的中心往他的身上移,全身緊繃的肌肉終於鬆懈下來,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的心也冷靜下來。
將頭輕輕的靠在蕭遠的肩膀上,精神鬆懈下來,睏意襲來,腿上的疼痛在意識裡被去除掉,只剩下疲憊。
蕭遠抱著張靜雅氣喘吁吁的趕到校門口,在剛跨出校門的那一刻,全身的力氣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劇痛,無盡的劇痛。
身體忽然脫力,整個人連帶著張靜雅一起摔倒在地上。
“砰——”是肉體砸上水泥地面的聲音。
蕭遠在承受著劇痛的同時,不忘讓自己墊在張靜雅的下面,承受著兩個人的體重,但是還是有照顧不全的地方。
他感受著後背上火辣辣的劇痛,看見張靜雅的後腦勺磕在地上流出血,頓時急了,血液順著她柔順的髮絲流下來,染紅了他的手掌。
炎夏熾熱的太陽早已將水泥地面烤的巨熱,他的後背不知被摔傷了,肯定還有燙傷。
全身因為獻祭的副作用傳來的劇痛,後背上被灼傷的熾熱觸感,張靜雅頭上和腿上的傷口,以及她慘白的小臉。
這一切的一切讓他感到有些絕望,彷彿重新回到了車禍發生的那一刻,他自己躺在血泊裡。
那時候滿世界都是紅色的,周圍的說話的聲音在他耳朵裡嗡嗡作響,他感覺得到一直有人在他身邊走動,卻沒有一個人肯幫他。
直到最後他聽到一個老婆婆幫他打了報警電話並把周圍湊上來看熱鬧,想看看他死了沒有的人都趕走。
等他恢復後,他第一之間找到了那個街道。
在旁邊的一家水果店裡找到了做老闆的老婆婆,將自己的一般積蓄都給了她。
蕭遠強忍著刺眼的陽光,眼睛勉強睜開一條小縫,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扭頭看了眼已經失去意識的張靜雅。
“啊——”他強忍著身上的劇痛,一隻手抱著她,一直在撐著地面爬起來。
雖然張靜雅很輕,但是對於現在的蕭遠來說還是極為勉強,他忍不住在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站起身來。
學校附近路邊的計程車很多,但是問了兩輛都沒有願意載他們的。
因為一般沒有人想讓自己的車上染血,更何況還有計程車上留血不吉利的傳言。
最後還是在蕭遠給了一百塊錢才有人願意載他們,其實學校裡醫院很近,平時十五塊錢就夠了。
下了計程車,蕭遠直接將一百塊錢狠狠地摔在司機的臉上,就大步離開,身後傳來司機的叫罵聲。
“你小子給我站住,滾回來,看老子不弄死你.”
司機猛地甩上車門追出來,但是蕭遠早就已經衝進了醫院,司機朝上啐了一開口,將手裡的一百塊錢對著太陽反覆確認了一邊,確定是真鈔,這才眉開眼笑。
瞥到錢角上的一滴血跡,司機皺起眉頭咒罵了一聲。
“真特麼的晦氣.”
“不過這錢這特麼的好掙,下次再多往那塊轉轉,這幫逼崽子最好多死傷幾個才好,那又是一筆錢.”
裡面傳出得意的笑聲,計程車屁股噴出一串尾氣,揚長而去。
蕭遠急匆匆的衝進大廳,四處尋找著醫生。
“醫生,醫生,急救.”
兩個小護士見了立馬將病床推過來,蕭遠小心翼翼的護住她的頭部將她放到床上。
“他的後腦勺和腿都受傷了.”
護士本來在休息,蕭遠的到來讓她們午飯都沒有時間吃了,所以極為的煩躁,直接伸手將蕭遠推開,冷聲說道。
“病人需要急救,你靠邊站,不要擋路.”
蕭遠早已力竭,強撐著才抱著一個大活人來到這裡,被護士輕輕地一推就摔倒在地上。
感受著冰涼的地板上傳來的涼意,倒是舒服的很。
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大口張嘴喘著粗氣,也顧不上吸進了多少細菌。
“小夥子,你過來坐吧,地上髒.”
旁邊坐在休息椅上的一位老奶奶要將自己的座位讓給他。
蕭遠輕輕的搖頭拒絕,休息了幾分鐘,才又爬起來,一步一顫的走向了前臺,問清了急救室的方向,強撐著疲憊的身體慢慢走了過去。
“剛才進來的那個病人的家屬呢?”
蕭遠正癱坐在休息椅上,累到都快失去意識,護士喊了兩三遍他才反應過來。
“在,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