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趙括還不知道中原發生了這麼多大事,立刻河西郡之後,沿著官道一路北上,沒過多久就抵達了河套。

其實也可以走水路的,黃河除了龍門到壺口瀑布一段無法通航之外,其他地段基本上都能通航。

黃河貫穿河套,河套地區最便捷的交通就是水運,比官道還方便。

不過河西郡沒有能夠容納馬車的大船,趙括又不能將馬車丟下,所以還是坐車了。

“這裡和中原已經差不多了,並不是想象中的荒涼。”安凝望著一望無際的河套平原,河水從中穿境而過,哺育著兩岸的人們。

一塊塊整齊的農田如同毯子鋪在大地上,金黃的麥穗如同金色的海洋翻滾著波濤。

田家少閒月,五月人倍忙。

正值收穫的時節,田地裡到處都是人,大家顧不得毒辣的太陽,炎熱的天氣,低著頭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鐮刀,灰塵混在汗珠之中滴落到田地中,大家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一年忙到頭,就為了這幾天。

辛苦是辛苦,但只要一家老少能吃飽穿暖,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三年前還是很荒涼的,那時候整個河套除了雲中郡之外,只有幾座小城,九原以西更是落入胡人手中。如今的繁華是我趙國百姓一點一點打拼出來的。”趙括指著農田盡頭的草原說道,“看到那裡了沒有,三年前這些農田全部都是那樣,長得全是草,非常適合餵牛,但是人吃草會消化不良,還是吃糧食比較好,所以就開墾種田了。”

安凝等人已經習慣趙括時不時冒出來幾句不著調的話。

趙政和破奴聽到之後,眼睛卻是一亮,感覺很是新鮮,偷偷薅了一把草塞入嘴裡,嚼了兩口,‘呸呸呸’吐掉,一臉鬱悶的看著趙括。

“那些荒地為什麼不開墾?”趙姬問道。

“人手忙不過來,而且河套也需要留有草場,牧場冬天要到河套過冬的。”趙括說道。

反正現在河套和漠南都在趙國手中,想到哪過冬到哪過冬,自然選擇更加適宜過冬的河套。

“我們什麼時候去牧場?”安凝高興的說道。

“巡視完河套就去牧場,其實這裡也有牧場,也可以騎馬。”趙括說道,“我們先過去看看,然後就去牧場。”

兩刻鐘後,趙括終於找到了一個坐在田邊休息的老漢,至於其他在田中農忙的,他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人家。

這個時候打擾人家收糧食,和仇人沒有什麼區別。

“老丈,今年收成如何?”趙括自來熟的坐到老漢旁邊,隨手從旁邊扯了一根草芯放入嘴中叼著。

“幾位是從外地來的吧。”老漢瞥了趙括一眼,開口說道。

“不錯,我們是邯鄲人。”趙括點了點頭。

“邯鄲的?那見到這些很意外吧?”老漢指著面前豐收的莊稼,滿臉驕傲的說道。

“確實很意外,前幾年這裡還是草原,沒想到這麼快就變成了大片大片的農田。”趙括說道,河套比他想象的還要好,慄腹等人必然花費了大量的力氣。

“今年風調雨順,我家有些土地的畝產已經達到了一石半,比搬來河套之前還高,而且想種多少地種多少地,官府雖然規定了每戶畝數,按照人口劃分。但只要你能種完,官府其實是不會管的。”

老漢指著遠處的荒地說道,“看到那一片了沒有,誰開墾就是誰的。不過我們的土地已經夠了,再開墾也管理不過來,所以就扔那裡了。官府雖然不會管你多開墾土地,但是如果登記在冊,卻沒有耕種變成了荒地,是要罰款的。”

“那收稅呢?”趙括問道。

“現在沒有農稅,官府說要免稅五年,五年之後按照正常田地收稅,不會多收也不會少收。”老漢說道。

“這麼說來,今年能結餘不少糧食。”趙括說道。

“結餘是肯定有結餘的,但不會太多。畝產能達到一石半隻是少數田地,大部分也就一石左右,還有一些今年剛剛開墾的田地,畝產只有幾鬥。等到明年,結餘的糧食就多了。”老漢笑著說道。

“有結餘就好,家裡有糧食,心裡不慌。”趙括也跟著樂了。

“後生這話說得中聽。”老漢站起身子,朝農田走去,“好了,歇夠了,要幹活了,老頭我就不陪你閒聊了。”

老漢很顯然清楚自己和趙括等人不是一路人,趙括等人就算不種地,也能過得很好,偶爾到田間走一走,那叫體驗生活。

他種地是為了生存。

不種地,就等著餓死吧。

所以時間差不多了,老漢很自覺的回到田中。

“這是一位有智慧的人。”趙括回頭對幾人說道,繼續朝前面走去。

按照慣例,每年夏收或者秋收,國君是要和百姓一起收割的,就如同每年春天要扶犁耕種,以此來表示重視農業和不忘本。

趙括也沒有免俗,第二天帶著三個小傢伙來到一處公田,教他們如何割小麥。

彬以前割過,還算熟練,趙政和破奴不出意外的割到了手指,但趙括依然堅持讓他們割了一小塊地。

結束之後,趙姬和安凝抱著孩子,責怪趙括。

“破奴還小,就不能等長大了再學嗎?”安凝有些生氣的說道,不要說一國之君,就是尋常人家,有哪個父親狠心讓孩子三四歲就割麥子的?

“不是要讓他學割麥子,而是要讓他知道農民的辛苦,糧食的來之不易,只有年紀小印象才會深刻。至於割麥子,能不能學會都無關緊要。”趙括搖了搖頭。

雖然這件事以後也能做,但年紀越小效果才會越好,長大以後就沒有多大效果了。

“大王,邯鄲急報。楚國出兵攻打魯國。”這時,劉平捧著一封情報從外面走了過來。

“熊完怎麼又突然雄起了?”趙括奇怪的說道。

“楚王妃為楚王誕下一子,被楚王封為太子。”劉平說道。

“難怪!”趙括恍然大悟。

之前楚王完雖然振奮過一段時間,但這種英明的狀態僅僅持續了一年左右,便逐漸開始走下坡路。

如今卻一掃常態,變得比之前更加英明,整個人煥然一新,彷彿王霸之氣附身。

若是說楚王有了子嗣,這一切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對於一個男人,特別是君主來說,有沒有子嗣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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