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軍的圍攻下,鐵鷹銳士的活動範圍越來越小。

對於普通秦軍來說,活動範圍的縮小可能更有利於防禦,但對於鐵鷹銳士來說卻是致命的威脅。

他們攻擊力高,防禦低,主要靠速度和反應來規避敵人的傷害,但隨著活動範圍的不斷縮減,無論他們怎麼躲避,趙軍的攻擊還是不斷落在他們身上,造成大量的減員。

“你可以去死了。”廉頗見到時機成熟,大吼一聲,一戟劈在司馬錯的胸口,司馬錯竭力抵擋,整個人被拍飛出去,鮮血如同雨點般從空中灑落。

廉頗大步踏出,一戟斬下司馬錯的腦袋。

見到司馬錯戰死,剩下的數百名鐵鷹銳士瞬間瘋了,不管不顧的朝著廉頗衝來,很快被玄甲軍斬殺個乾淨。

就在最後一名鐵鷹銳士被殺死的同時,一道道玄黑色的光芒從每一名玄甲軍身體中衝出,凝聚成一道直徑數十丈的玄黑光柱,貫穿天地,巍峨聳立。

在玄黑色光芒的映照下,玄甲軍身上的傷勢快速恢復,氣息節節攀升,直達軍魂軍團。

廉頗激動的望著玄甲軍,高大的身軀微微顫抖。

這麼多年來,他不止一次想過如果有一天玄甲軍成為軍魂軍團,自己帶領玄甲軍在戰場上大殺四方的場景,但當這一天真的來臨,廉頗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玄甲軍很強,在身體素質方面已經達到軍魂軍團的層次,但是在意志方面,距離軍魂還有不少的路要走。

但是機緣巧合之下,趙括為玄甲軍打通了一半的道路。覆滅鐵鷹銳士之後,玄甲軍精氣神得到洗禮,打通了剩下一半的道路。

這才順理成章成為軍魂軍團。

“我趙國又多一支軍魂軍團。”田單望著廉頗方向,笑著說道。

每多一個軍魂軍團,就意味著趙國的國力又增強了一分,能夠傳承給後代的底蘊也又多一個。

“現在我趙國和秦軍一樣,擁有三支軍魂軍團了,如果再加上射聲營,就是四支軍魂軍團。”趙括雙手抓緊車欄,面色有些激動。

四支軍魂軍團,二十萬精銳,就算其他五國聯合起來,趙國也能與之抗衡,甚至如果再給趙國幾年時間,趙括有信心直接平推五國。

“可惜長城軍了。”樂毅嘆了一口氣,如果當年不是李牧手賤,把崑崙神給劈死了,現在長城軍也是軍魂軍團,而且不會比任何一支軍魂軍團差!

“如果不是武安君將崑崙神斬殺,匈奴恐怕也不會這麼快臣服,甚至都沒有鬧出什麼亂子。”荀子說道。

崑崙神對於匈奴來說就是信仰,信仰被擊碎了,匈奴會有兩種反應,一種是拼了,這種人在戰場上就死光了。

另一種則是將對崑崙神的信仰轉移到趙國上面,遊牧民族的本性就是崇尚強者,而趙國比他們的崑崙神更強。

再加上趙國的種種措施,這才快速吸收了匈奴的力量,壯大自身。

“說來有些奇怪,你們發現沒有?大王親自帶頭衝鋒之後,其他軍團都有一部分將士誕生軍魂,連韓魏齊三軍都有一小部分將士誕生了軍魂,唯獨長城軍,一個誕生軍魂的將士沒有。”田單奇怪的說道。

如果李牧聽到田單這話,恐怕當場能哭出來,別說軍魂了,他連軍團天賦的氣息都感受不到。

長城軍現在完全是憑藉著身體素質和個人技巧跟秦軍戰鬥,你知道這有多難嗎?

但凡有天賦,李牧現在都能把關中精甲軍團滅了,至於打的這麼艱難?

“道路斷了,再想要接上不是那麼容易的,恐怕還得想其他辦法。”樂毅一邊說,一邊將一名不長眼衝過的秦軍斬殺。

為了恢復長城軍的實力,趙國嘗試了很多辦法,甚至耗費了一小部分滅掉匈奴、朐衍、樓煩等異族後得到的國運,但都無濟於事。

最後趙國只能不了了之。

再嘗試下去,付出的代價就超出一支軍魂軍團的價值了。

“滾!”白起一劍將晉鄙重創,抬頭看了一眼趙括,繼續朝著前方殺去,他身上戰甲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不是他的血,全部都是敵人的。

晉鄙憤怒的盯著白起,想要站起來擋住白起,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站起來。

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從左肩蔓延到右胯,幾乎貫穿整個身體,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死了,也就超凡境強者還在勉強支撐著。

“白起!”秦開和炎熊率領大軍一左一右朝著白起包抄過來,二話不說,就朝著白起攻去。

白起彷彿沒有看到一般,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隨手一揮,兩道劍氣斬出,如同兩道白練擋住秦開和炎熊的攻擊。

“這老東西實力真強,以前我還能勉強擋住,現在兩個我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炎熊忌憚的說道,隨後又想到秦開也是‘老東西’,連忙解釋道,“我是說白起老東西,不是說你。”

“……”秦開無語的看著炎熊,尼瑪打仗呢,他會糾結這種事情?

“聊夠了嗎?聊夠了可以去死了。”白起沉聲說道,血紅色內氣從身體中爆發出來,在天地間捲起一道血色風暴朝著兩人碾壓而來。

炎熊和秦開對視一眼,兩人同時迎了上去,揮舞著一戟一刀朝著白起劈去。

轟!

兩股龐大能量碰撞在一起,爆發出撼天動地的轟鳴聲,白起腳步微微後退一步,秦開和炎熊卻朝著後方爆射出去,雙腳在地面上劃出兩道數尺深的溝壑。

“死!”趙軍和黑甲軍戰在了一起,即便對方是軍魂軍團,趙軍依然沒有絲毫的畏懼,大王就站在身後看著他們,淡金色的月光從天空中絲絲縷縷的灑落,為他們加持力量。

不就是軍魂軍團,碾碎了就是!

“乾死秦狗!”不知道誰怒吼一句,趙軍紛紛掏出強弩衝著黑甲軍射去,接著毫不猶豫地將強弩丟到地上,掏出大刀就朝著黑甲軍砍去。

雙方几乎臉對著臉,這麼短的距離黑甲軍完全反應不過來,弩箭毫不留情的穿透黑甲軍的臉頰,將他們射成了篩子,直接清空了最前面兩排的黑甲軍。

“看到了嗎?這就是教訓,任何時候都不要放鬆警惕,即便是防禦力再強,也會有弱點。”趕過來的魏無忌見到面前的場景,語重心長的對身後的魏武卒說道。

魏武卒心有餘悸,連連點頭,他們防禦力是強,普通的弩箭根本就射不穿他們的甲衣,但他們的臉部沒有甲衣,即便有著自身天賦的加持,也會輕易被弩箭射穿,不會有意外。

“殺!切斷黑甲軍和其他秦軍之間的聯絡,凡黑甲軍所屬,全部斬殺,一個不留。”魏無忌下令道,其他軍團還有可能投降,軍魂軍團是不可能投降的,除非秦王稷或者白起親自下令,這就更不可能了。

秦王稷和白起有他們的驕傲,他們可以接受戰敗,但絕對不會接受投降。

“想殺我們,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行。”一名黑甲軍將士大吼道,抗住五名魏武卒的圍攻,硬生生反殺了一人。

但黑甲軍中像他這麼強的太少了,連十個人都沒有,一次次戰爭減員,讓黑甲軍折損了太多的精銳,直到現在都沒有滿員。

白起一劍斬殺魏武卒的一名千人將,和魏無忌撞在了一起。

朱亥,李同二人一左一右護衛在魏無忌兩側,與此同時,秦開和炎熊也朝著白起殺來。

白起氣勢滔天,與身後黑甲軍連成一片,但是在五大超凡境強者的強攻下,依然被打的節節敗退。

周圍親衛拼命幫助白起招架,擋住魏無忌等人的攻擊,但魏武卒的數量遠遠多於他們,更有不知道多少趙軍將他們團團圍住,黑甲軍一拳難敵四手,數量不斷縮減。

鐵鷹銳士覆滅,黑甲軍被包圍,秦軍士氣跌到了極點,如果不是秦王稷還在,恐怕已經有士兵放下武器投降了。

反觀趙軍,氣勢大盛,高唱著趙地的歌謠,揮舞著兵器收割秦軍的生命,此時秦軍在他們眼中不再是敵人,而是一串串銅錢,一塊塊土地,一份份榮耀……

戰場彷彿變成一座巨大的屠宰場,士卒不斷倒下,空氣中充滿濃郁的血腥味,連天空都被染紅。

“霸業功成萬骨枯啊!”望著不斷戰死的秦軍,白起感慨一嘆,爭霸的道路上,死的不僅僅是敵人,還有自己的親朋,甚至自己……

“別人都有資格說這種話,唯獨你白起沒有,你但凡有半絲憐憫之心,伊闕城下也不會多數十萬具屍體,鄢城之中更不會屍骨累累,至今仍有臭味。當年屠殺他們的時候,你有想過今天嗎?”魏無忌破口大罵,一道道劍芒不斷朝著白起斬去。

“想過。”白起認真的點了點頭,平靜的說道,“但那又如何?歸根結底,只是因為我敗了。若是我勝了,莫說屠殺百萬,便是屠殺兩百萬,三百萬,你又能如何?後人不僅不會罵老夫,反而會將老夫推到一個無比崇高的位置。死者只是死者,不會有人會為死者說話。這世界是掌握在強者手中的,而不是掌握在正義者手中的。況且這天下有誰是正義的?你嗎?趙王嗎?別搞笑了。”

“你不懂。你不在六國,你永遠不會理解六國人對你的恨,對秦國的恨。即便是你贏了,即便秦國滅了六國,只要還有一個六國人活著,秦國就永遠無法真正的一統。”魏無忌說道。

“那說明殺的還不夠多。”白起將從背後襲擊的朱亥擊退。

“不知道武安君有沒有想過,若是有一天秦國亡國了,你白氏的子孫後代怎麼辦?你白起是活夠了,你的那些子孫呢?”廉頗率領玄甲軍趕了過來,大聲說道。

一直以來,他都想率領玄甲軍和白起的黑甲軍來一場堂堂正正的較量,可惜天不遂人願。

河東之戰的時候,玄甲軍還沒有真正成型,連裝備都沒有全部打造好。

如今玄甲軍終於成型了,黑甲軍卻快要覆滅了。

白起臉色終於變了,怒視廉頗:“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廉頗將軍,竟然也學會了小人行徑,用家人做威脅。”

“我廉頗還不屑做這種事,但我三晉和楚國死在武安君手中的百萬將士,他們的親人可就說不好了。”廉頗冷聲說道。

隨著玄甲軍的加入,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黑甲軍瞬間潰敗,無論他們怎麼拼命抵擋,也無法衝出玄甲軍和魏武卒的包圍圈。

白起雙目血紅,周身散發著猩紅色的氣息,黑色的長髮在狂風肆意飄揚,絲毫不管身上的破綻,一劍又一劍朝著廉頗砍去。

黑甲軍能夠為他提供的力量越來越少,秦軍的戰雲也越來越薄弱,對趙軍的壓制力逐漸消失,即便如此,白起也不敢爆發自己的天賦為秦軍加持。

樂毅和公孫龍,還有那個叫馮去疾的小子一直在等著他,只要他全面展開天賦,立刻就會被三人針對。

屆時他必然遭受反噬,被廉頗、魏無忌等人斬殺。

這種明明有力量卻用不出的感覺,比沒有力量更加憋屈。

秦軍逐漸出現了潰逃,趙軍的威勢太恐怖了,從四面八方朝著他們湧來,天空中的箭雨從來沒有停止過,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秦軍倒下。

此時他們已經不相信秦王稷和白起能夠挽回劣勢,趙軍騎兵馬上就要殺到秦王稷面前了,白起和黑甲軍也被趙軍包圍。

深深的恐懼將秦軍包圍,他們想到不再是封賞,不再是如何戰勝趙軍,而是如何逃跑,他們不想陪秦王稷送死。

白起狼狽無比,身上戰甲全部碎裂,戰車也被擊成一塊塊廢鐵和木屑,腳下變成一個大坑,鮮血從臉頰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我已經拼命為你創造條件了,希望你不要辜負大王和本將的信任。”白起看了一眼王翦方向,心中默默想道。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把擊殺趙括的希望放在辛梧的戰車陣上面,也沒有放在鐵鷹銳士上面,甚至沒有放在自己身上。

辛梧、司馬錯、他,包括秦王稷,都是為了吸引趙軍的火力,為王翦爭取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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