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白靖不信。

魏武卒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如淵如海般深邃,如山如嶽般厚重,如火如鋒般激昂。不動如山,侵略如火,大盾朝前方一頂,重劍隨之砍下,犀利尖銳的破風聲呼嘯而出,一名黑甲軍隨之倒地。

魏無忌面帶微笑,閒庭信步般朝著前方走去,宛若翩翩公子,不染塵世。手中長劍隨意揮出,一道光芒劃過,輕易便將面前的黑甲軍斬成兩半。

黑甲軍確實很強大,如果是白起率領的黑甲軍,魏無忌絕對不會去選擇硬剛,無論輸贏,魏武卒都會損失慘重。

但是白靖率領的黑甲軍……

百年血仇,國仇家恨,此時不報,更待何時?

“軍魂又如何,我們能夠全殲他們一次,就能夠全殲他們第二次。兄弟們。殺!”白靖大吼道。

手中重劍猛地朝著前方斬去,意志扭曲現實的恐怖力量落到魏武卒身上,瞬間將其斬殺。

白靖的話不僅僅激勵了秦軍,更激怒了戰場上所有魏軍。

魏武卒被全殲,毫無疑問是所有魏軍將士的恥辱。

現在白靖不僅把當初的傷口揭開,還要在上面再砍兩刀,滅掉現在魏武卒?

這是魏軍絕對無法忍受的。

“魏之武卒,一往無前!”魏武卒怒吼著衝了出去,手持重劍將面前的黑甲軍砍碎,接著從背後取出弓箭,密集的弓弦聲響起,無數火紅色的箭矢匯聚成火焰洪流朝著秦軍傾瀉而去,瞬間覆蓋整個黑甲軍和開明軍團。

“舉盾!”白靖歇斯底里大吼道,他感受到箭雨中蘊含的毀滅性的打擊。

一面面漆黑的盾牌被舉到了頭頂,但旁邊開明軍團就沒有這麼好運了。箭雨傾瀉而下,瞬間將開明軍團淹沒。

這一刻,開明軍團所有的手段全部失去了意義,一道道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震懾了所有的秦軍,卻成為了魏軍的興奮劑。

魏軍瘋狂的朝著敵人撲去,金戈鐵馬聲四起,刀光劍影密佈,不管是人是馬,所有擋在面前的東西全部要死。

“如果是白起,還有資格說這種話。至於你……可以去死了。”魏無忌看了白靖一眼,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劍光閃過,白靖頭顱騰空而起,身體無力的倒在地上。

魏無忌繼續朝前殺去,白靖對於他來說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卒,他的目標是秦軍的主帥魏冉,這個曾經數次包圍大梁,給魏國帶來無數恥辱的男人。

朱亥嘿嘿一笑,夾著剛剛俘虜的月祁,朝著魏無忌追去。

“放開我,老子和你拼了。”月祁憤怒嘶吼,長這麼大他還沒有被人夾在腋下過。

“聒噪。”朱亥可不是慣著孩子的爹,一拳頭砸在月祁腦袋上,月祁腦袋一歪,瞬間不吭聲了。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周?站在戰車上,興奮地手舞足蹈,想要和魏無忌分享自己喜悅,見到魏無忌渾身殺氣,只能把目標放在侯贏身上。

“撤軍吧。”魏冉嘆了一口氣,這一戰損兵折將,什麼都沒有得到,還白白讓魏國打出了一個軍魂軍團,這找誰說理去。

好在白起已經前往滎陽,只要能夠擊敗趙國,秦國再派援軍,即便魏國多一支軍魂軍團也扭轉不了大局。

“稟穰侯,武安君急報。”這時,一名騎士從遠處飛奔而來,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交給魏冉。

魏冉開啟信件一看,瞬間臉色一白,一口鮮血從喉嚨中噴出。

“竟然……失敗了。”魏冉擦去嘴角的血跡,難以置信的說道。

白起在信中詳細地描述了事情的經過,並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他想了一路也沒有想明白,樂毅為什麼追到半路不追了?

明明只要再追一步,就能將王齕斬於馬下,全殲秦軍,樂毅卻放棄了。

難道樂毅的戰場嗅覺已經敏銳到了這種境界?發現了自己的埋伏?

不可能!

白起敢肯定,自己絕對沒有露出任何馬腳,為了保密,他甚至都沒有提前告訴王齕,直到開始決堤才派人通知。

白起實在是想不明白,所以才寫信告訴魏冉。

然而他都想不明白,魏冉在千里之外,又怎麼可能想得明白。

也沒有時間給他想了,魏無忌已經殺過來了。

魏冉只能指揮秦軍徐徐後退,在黑甲軍被重創,關中精甲軍半殘,開明軍團和隴西騎兵幾乎團滅的情況下,秦軍已經無法阻止有效的力量反撲了。

不過魏冉水平確實很高,撤退的時候不斷調動軍團,輪流抵擋魏軍的進攻。

一旦哪個軍團傷亡過大,魏冉就會將其撤回來,派出新的軍團抵擋。

魏無忌攜大勝之勢,率領魏軍追擊三十里,斬殺俘虜秦軍超過三萬,繳獲糧草輜重無數,更重要的是,被敵人包圍了數月的大梁城,終於解圍了。

“回軍吧。”魏無忌望著遠去的秦軍,下令停止追擊。

魏軍經歷大戰,又一路追擊三十餘里,早就精疲力盡了,支撐到現在憑的不過是心中一口信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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