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萬大軍不是想撤就撤的,特別是在這種被敵軍中心開花的情況下,能夠穩住陣型撤退的都是當世名將,很顯然,現在的項燕距離名將還有一段距離。

太陽還沒有升起,東方的地平線上綻放出縷縷金光,天空依然有些灰暗,楚軍在睡夢中突然遭受偷襲,慌慌張張的從榻上爬出來,連裝備都沒有穿戴好,又如何和精銳的趙軍作戰。

隨著項燕一聲令下,原本還在苦苦支撐的楚軍終於鬆了一口氣,瘋狂朝著後方逃竄。項燕竭力穩住大軍的陣型。

但不少楚軍早就對楚國不滿,特別是淮泗地區的楚軍,哪裡還會聽項燕的命令。當初項燕為了防止逃兵,將淮泗地區的楚軍安排在中軍,現在終於釀成了惡果。

如果是其他軍隊計程車兵逆衝軍陣,影響只侷限於部分割槽域,但是中軍計程車兵逆衝軍陣,直接造成整個大軍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項燕親衛軍團滅,手中連一支能用的軍團都沒有,對楚軍沒有任何威懾力,即便他衝上前斬殺了幾名逃跑計程車卒,依然改變不了現狀。

就在這時,早就在旁邊等待的趙飛騎如同離弦的箭衝了上來,巨大的光翼伸展開來,將整個天空遮蔽,密集的弓弦聲如同催命符般不斷響起,箭矢如同雨點般迸射而出。

“趙飛騎!”項燕眼睛瞪得滾大,趙國竟然派出了兩支軍魂軍團!

你他孃的有兩支軍魂軍團,為什麼還要縮在城中搞偷襲,就是正面作戰我也打不過你啊!

楚軍的精銳全部在南陽和韓魏兩國交戰,項燕率領的大軍唯一的精銳就是其本部親衛軍,剩下的全部都是剛剛徵招上來的。

這些剛剛放下鋤頭的農夫,哪裡是久經沙場的趙軍的對手。

按照楚國的推測,趙國畢竟只是為了救援韓魏兩國,不是為本國作戰,能派出一兩支精銳就很不錯了,不可能派出軍魂軍團。

再加上楚國精銳全部在前線,實在是無法撤回來,只能臨時徵招士兵。

但現實很殘酷,楚國賭輸了,輸的很慘。

隨著趙飛騎的加入,處在崩潰邊緣的楚軍徹底堅持不住了,他們就算不知道趙飛騎,也知道能夠凝聚出兩隻大翅膀的軍團,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

他們不是什麼軍魂軍團,他們連精銳都不是,只是剛剛放下鋤頭,拿起武器的農夫,哪裡打得過這種軍團。

趙飛騎、幽雲鐵騎、玄甲軍,三支軍團,如同三把尖刀刺入楚軍的胸膛,鮮血迸濺,大地被鮮血染紅,帳篷被踢倒的火盆點燃,瞬間燃燒起來。

楚軍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四處逃竄,場面徹底陷入混亂。

“將軍,我們逃吧,等到逃出去之後再召集潰軍,據城而守,向大王求援。”副將拉住項燕,大聲說道。

項燕還在發矇之中,被副將帶著逃離戰場之後才反應過來,連忙問道:“這是哪個方向?”

“將軍,這是前往符離塞的道路。”副將連忙說道。

“掉頭,去下相。”項燕說道。

“好。”副將沒有詢問原因,立刻掉頭前往下相縣。

此時賈偃正率領趙軍埋伏在道路旁,見到一支楚軍朝這裡潰逃,二話不說,立刻展開戰雲,防止對方丟下將士逃走,接著一馬當先,率領大軍朝著項燕衝去。

“可是楚將項燕?”賈偃揮槍朝著項燕刺去。

“你為何敢肯定是本將?你認得本將?”項燕怒氣沖天,擋住賈偃的攻擊。

展開戰雲壓制,然後才衝過來,很明顯是針對他的。

“剛剛不確定,現在確定了。”賈偃笑著說道,他又不認識項燕,只是見對方裝備精良,胯下戰馬也是好馬,必然是楚軍高層,秉著寧錯殺不放過的原則罷了,沒想到竟然真是項燕。

這潑天的富貴算是被他抓住了!

“你……”項燕怒不可遏,森白的內氣從身體中奔湧而出,朝著賈偃籠罩過去,重戟和長槍碰撞在一起,迸射出激烈的火花。

即便是被戰雲壓制,項燕依然沒有落入下風,和賈偃殺的有來有往。

然而他能堅持住,跟隨他逃出來的副將,以及一百多名士兵就沒有這麼好的實力了,短短數分鐘,就被趙軍殺死了大半,剩下的也是人人帶傷,苦苦支撐。

“投降不殺。”賈偃沉聲說道。

“滾!”項燕架開長槍,一腳朝著賈偃踢去,被賈偃躲開,兩名副將一左一右朝著項燕包抄過來。

“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和老子單挑?”項燕大吼道。

“你率領十五萬大軍難道不是以多欺少?也有臉說本將。哦,不對,你並沒有以多欺少,反而被我們趙軍給欺負了。”賈偃大笑道。

項燕完全放棄了防守,採取以命搏命的打法,但賈偃根本不給他機會,而是選擇慢慢消耗他的體力。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項燕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鮮血將甲衣染紅,手中的大戟也越來越重,動作越來越慢。

“死吧!”賈偃看到時機成熟,一槍朝著項燕喉嚨處刺去。

就在這時,項燕猛然眼睛瞪大,一道精光從眼眸中迸射而出,手中長戟揮舞的飛快,在天空中劃過半個圓弧,朝著賈偃腦袋上砸了下來。

賈偃瞬間感覺被死亡的氣息籠罩,渾身汗毛炸立,身體超越極限的朝後方躲閃。

噗!

長戟從賈偃的胸膛劃過,骨頭瞬間碎裂,鮮血迸濺而出,賈偃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可惜了!”項燕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有些落寞。

他剛剛使用天賦讓賈偃錯判了他的狀態,相信他已經是強弩之末,能夠一舉將他擊殺,然後他好趁勢反殺。

但賈偃反應太快了,躲掉了他的最後一擊。

雖然仍然被重創,整個胸膛血肉模糊,甚至都能看到跳動的心臟,但是對於超凡境武將來說,這樣的傷勢並不致命,只要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如初。

而他也失去了擊殺賈偃的機會。

“大王,項燕辜負了你的信任。”項燕望著西南方向,緩緩舉起大戟,朝著脖子上抹去,但是趙軍副將根本不給他機會,一箭將項燕手中長戟射落。

如果項燕是全盛時期,罡元境的副將自然攔不住他,但此時項燕已經是油盡燈枯,又如何能夠擋得住數名罡元境的圍攻,即便是他拼命反抗,依然被趙軍拽下馬,綁了起來。

“你們不是要殺了我嗎?快殺了我啊。”項燕大吼道。

“讓他閉嘴。”賈偃不耐煩的說道,如果不是他知道趙括比較看著項燕,之前還親自寫信邀請,早就把項燕斬殺了,哪裡還容他在這裡縱跳。

副將隨手扯下來一塊沾滿鮮血的布塞入項燕嘴中。

“將軍,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副將看向賈偃,隨軍的醫師正在幫賈偃包紮傷口。

“給都武君去信,就說我們已經抓到項燕了,然後抬本將回彭城。”賈偃說道,他的傷口已經止血,但想要行動,即便是以超凡境的恢復能力,也要數天。

原本他還打算俘虜項燕之後趁勢攻打下相縣的,如今只能交給其他人了。

彭城外,項燕逃跑之後,失去主將的楚軍在趙軍的招降下,幾乎沒有猶豫多長時間,紛紛跪地投降。

廉頗在收到賈偃的信件之後,立刻命賈偃回彭城休養,同時命廉安攻打下相縣,拿下項燕的老家,又命羌攻打符離塞,樂乘率領大軍攻打淮水、睢水以北,泗水以東剩下所有城池。

楚軍的戰敗,讓這些本來在觀望的官吏貴族們,沒有任何猶豫,紛紛投向趙國的懷抱。

短短半個月,趙國就佔領了淮水、睢水以北,泗水以東所有土地。

訊息傳到陳郢,楚國上下震怒,楚王連忙命景陽從前線撤軍,廉頗見狀,不再繼續行軍,而是駐守在彭城,防備楚國。

另一邊,救災的事情也在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在趙括髮動金錢大法之後,蝗蟲的數量迅速減少,到了五月初,中原已經見不到一隻活著的蝗蟲。

但蝗災過去了,並不意味著救災的結束,因為旱災仍然在持續。

孔斌寫信給趙括,久旱必蝗,久旱必澇,中原乾旱了這麼長時間,很有可能會發生洪澇災害,必須要提前預防。

趙括覺得很有道理,於是率領韓魏兩國百姓開始興修水利,挖寬挖深河道,修築堤壩。

李斯同樣在齊國採取以工代賑的方式,召集百姓修建水利工程,預防洪澇災害。

期間趙括還到韓國巡視了一圈,和沿途的百姓交談,確定救災落實沒有出現問題之後,方才回到魏國。

韓魏兩國本身就是善於修建水利的國家,除了發生大戰,抽調不出來人手之外,兩國幾乎每年都會進行堤壩、河道的檢查和疏通,當地的百姓在這方面也比較有經驗,進展的倒是很順利。

五月最後一天,大家還在辛苦地挖著河道中的淤泥,晴朗的天空突然暗了下去,遠處的旗幟開始飄動。

起風了!

風越來越大,天空越來越黑,狂風捲著烏雲,猛烈的拍打著地面。

眾人紛紛停了下來,激動地望著天空。

“下雨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緊接著,天地間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

無論是女人還是孩子,全都歡呼雀躍地蹦了起來,雙手前伸,捧著雨水,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他們終於等到雨水了,終於等到老天下雨了。

即便是颳著狂風,豆大的雨點不停地拍打在身上,衣服被淋溼,大家依然不願回到屋中。

直到趙軍再三下令,讓所有人回去避雨,大家才回家或者躲在帳篷中。

然而,大家臉上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大雨滂沱,烏雲卷地,世界彷彿沉入海底之中,天地間已經化作成海洋的世界。

開裂的土地飢渴的吸食著雨水,但很快,大地便被雨水完全淹沒,多餘的雨水匯聚到河流中。

乾涸的河流很快被雨水灌滿,匯聚成更大的河流,朝著遠處奔湧而去。

這時候,之前疏通河道,加固堤壩的作用終於體現出來了。

雖然帳篷已經被雨水浸透,大家被迫冒雨將基地搬到更高的地方去,但河水始終維持在安全線,沒有造成洪災。

這場大雨,讓趙括的賢名再次在韓魏兩國迅速傳播,甚至有傳言說趙括得到了上天的警示,中原會發生洪災,所以提前帶領大家疏通河道。

很多人深信不疑,將趙括視為神仙,或上天之子。

魏王和韓王收到訊息之後,立刻下令禁止傳播趙括的訊息,但仍然阻止不了民間的流傳。

大雨持續了五天五夜,大雨過後,所有河床被填滿,山間溝旁,無數嫩綠的小草抽出枝丫,為大地帶來了久違的綠色。

趙括連忙安排所有災民返回家鄉,進行耕種,至於耕種所需要種子,全部由趙國提供。

現在耕種已經有些晚了,但至少還能趕上秋收,如果不趕緊將種子種下去,再過大半個月,就徹底趕不上了。

到時候大家又要多捱餓半年。

趙軍和韓魏兩國的官府配合的已經很默契了,沒有等到魏王和韓王的命令,各地官府便將耕牛、鐵犁拉了出來,免費借給百姓使用。

本來官府是想要收費的,但是趙國為百姓提供種子都沒有收費,魏國和韓國的官府臉皮再厚,也不好收費了。

趙括又加急從趙國調了一批駑馬過來幫助犁地,馬耐力不行,犁地遠不如老牛,但至少比沒有要好得多。

不是趙括不想借牛,而是耕牛是分散在全國各地的,聚集起來需要耗費很長時間,而且耕牛速度慢,等到韓魏兩國,再分發下去,耕種時間都快過去了。

耕牛的價值又很高,過程中難免會因為各種原因出現損失,讓魏人賠償吧,他們也沒錢,還會造成扯皮,不賠償的吧,又會導致不珍惜,損失變多。

反之駑馬很方便,邯鄲馬場就有大量的駑馬,留著賣給國人拉車的,而且駑馬不值錢,就算損失一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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