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十分鐘左右,沈嘉念確定腦海裡浮現的片段不是夢裡的場景,因為證據還在砧板上放著。

她拿起一片檸檬,在溫暖的室內放了一晚上,水分已經沒有那麼充足,看起來蔫蔫兒的,酸味仍然濃郁。

沈嘉念閉了閉眼,表情有點絕望。

“嘉念,你起這麼早啊。”趙順宜打著哈欠,一邊抻懶腰,一邊進廚房,“昨晚……”

沈嘉念快速截住她的話:“昨晚我是怎麼回房的?”

“你不記得了?”趙順宜問完才想起來她昨晚醉倒了,沒印象很正常,“是傅先生抱著你從廚房出來,然後送你回房間。”

說到這裡,趙順宜頂著一張睏倦的臉笑了,伸出雙臂做了個抱人的動作:“公主抱哦。”

沈嘉念一臉木然。

趙順宜昨晚纏著柏長夏問了很多關於傅寄忱和沈嘉唸的事,雖然柏長夏斷斷續續地說了個大概,但她有腦子,會腦補。

怪不得她總覺得嘉念很神秘,那都是曾經的經歷賦予她的。

趙順宜笑眯眯地說:“傅先生本來想留下來照顧你,但我和夏夏當時沒領會到他的意思,所以他就回他自己家了。”

沈嘉念心說,幸好你倆沒領會到,否則傅寄忱昨晚留在這裡,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荒唐的事。

趙順宜擠到她身邊,廚房裡只有她們兩個,她也不知道自己說話為什麼會不自覺變得很小聲:“夏夏說,你倆在廚房接吻了。她看到了,我沒看到。”

她還挺遺憾……

好奇像傅寄忱那樣的男人陷進愛慾裡是什麼樣子。

沈嘉念不止表情麻木,心臟也麻木了,她都不知道昨晚那一幕被人看見了!

“你想吃什麼?”沈嘉念急於轉移話題,“三明治可以嗎?”

“我都可以。”

沈嘉念繼續轉移話題:“夏夏起床了嗎?”

“醒了,賴在床上玩手機。”

“哦,那我多做一份。”

沈嘉念從冰箱裡拿出雞蛋、培根、午餐肉,生菜等等一大堆食材,做了三個分量很足的三明治。

柏長夏和趙順宜吃過早餐就離開了,家裡終於只剩下沈嘉念一個人,她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動手把客廳收拾了一下,忽然想起昨晚忘了喂那隻長得像奶牛的流浪貓。

昨晚下雪,它肯定沒處覓食。

沈嘉念換上羽絨服,從樓裡出去,迎面被風吹得眯起眼,她才發現由於自己整個早上精神恍惚,只拿了圍巾下來,忘了戴帽子,風吹得她腦袋疼,可能跟昨晚喝酒有關。

她可不想再感冒,展開圍巾蓋在頭頂,學老太太戴頭巾的方式把腦袋裹起來,果然暖和了很多。

“咪咪,咪咪。”

沈嘉念去放置貓窩的花壇裡喚了幾聲,它在窩裡盤成一團,聽到她的聲音,豎起腦袋“喵”了一聲,算是回應。

“不好意思啊,昨晚喝多了,忘了來餵你。”

沈嘉念倒上貓糧,換了乾淨的水。

雖然這隻貓肯搭理她了,警惕性還是很高,不肯在人前吃東西。

沈嘉念自言自語:“等你什麼時候肯讓我摸了,我就抓你回家。”

她雙手揣進羽絨服的口袋裡,慢慢往後退,腳下不小心踩到了一塊石頭,滑了一下,差點跌倒,一隻手從後面揪住了她的衣服,把她拎起來。

沈嘉念站穩後回頭,傅寄忱穿著黑色大衣,髮梢落了一層薄薄的雪,是頭頂樹枝上的雪被風吹落到他頭髮上。

“比我想象中起得早。”傅寄忱另一隻手拎著保溫袋,能聞到食物的香氣,“吃過早飯了嗎?沒有就一起吃。”

沈嘉念從驚魂未定的狀態中緩過來:“吃……吃過了。”

傅寄忱瞧著她拿圍巾包住整個腦袋的樣子,唇角淺淺勾起,她這樣居然很好看,一點也不覺得另類。

“進屋吧,外面很冷。”他很想拉她的手,摸摸是不是熱的,但她現在不是昨晚,她很清醒,沒有喝醉。

沈嘉念心緒起伏,假裝忘記了昨晚的事,跟著他一起走進樓裡,在門口的地墊上跺了跺腳上的雪。

電梯在上行,沈嘉唸的餘光掃向他,她發現有些事情不是裝忘記就能真的不留痕跡,她很清楚,經過昨晚,他們之間不一樣了。

二十六樓到了,沈嘉念在想事情,絲毫沒察覺電梯門開了。傅寄忱邁出一步,瞧見旁邊的人沒動,他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出去。

他終於摸到了她的手,是熱乎的,他放心了。

她一受涼就愛生病,每次生病必然發燒,他總擔心她會著涼。

沈嘉念拿鑰匙開啟了家門,瞥了眼傅寄忱,他沒回自己家,就這麼站在她旁邊,一副等著她開門的架勢。

她不再偷偷瞥他,而是拿正眼直視著他:“你幹什麼?”

“給你買了早飯。”他以為她喝了酒至少要睡到十點左右起床,失算了。

“我說我吃過了。”沈嘉念強調,“吃得很飽。”

“那怎麼辦?我買多了。”

“留著當午飯。”

傅寄忱找理由:“我家裡的暖氣好像壞了,不是很暖和,借用一下你家的餐廳。”

沈嘉念眼睛睜得圓圓的:“我看起來像傻子嗎?”這麼敷衍的藉口,他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傅寄忱眉宇舒展開,全是笑意,語氣倒是比方才正經了些:“那我不找藉口了,我就是想在你家吃。我就今天一天假期,明天要出差,想多看看你。”

沈嘉念接不上話,進了家門。

傅寄忱沒等來她的同意也沒聽到她的拒絕,跟著擠了進去——是真的用“擠”的方式進去的,因為她只把門拉開一道縫隙。

傅寄忱換上拖鞋,把保溫袋裡的餐盒一一擺到餐桌上,回頭問沈嘉念:“真的不再吃一點嗎?我買了蝦餃和灌湯包。”

他特意驅車繞遠路去一家口碑不錯的茶餐廳買回來的。在小區裡碰見她,他就把車停進車庫裡,而後出來見她。

“不吃。”沈嘉念抱著抱枕,坐在沙發裡,手在縫隙裡摸到了早上沒找到的手機,拿起來看了眼。

裴澈昨晚給她發了訊息,祝她生日快樂,還有元旦快樂。

他給她寄了禮物,提前半個月寄的,由於轉運途中出了點問題,沒能在她生日這天寄到她手裡。

說起禮物,沈嘉念想起傅寄忱昨晚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他說是杯子,她到現在還沒看過是什麼樣的杯子。

那隻錦盒還在餐廳裡,傅寄忱在餐廳裡吃早餐,她忍住了去餐廳的衝動。

他們大概心有靈犀,傅寄忱剛好看到了那隻錦盒,聲音從餐廳飄出來:“你還沒開啟看過你的禮物嗎?”

沈嘉念在客廳裡回他:“沒有。”

傅寄忱於是拿著錦盒走到她身邊,把東西放她懷裡:“開啟看看。”

沈嘉念從善如流地拿起腿上的錦盒,當著他的面開啟了,裡面是明黃色的絨布,一左一右的凹槽裡放著兩隻杯子。

她取出其中一隻,深藍色的陶瓷杯,杯身有著精緻的纏枝花紋。另一隻杯子是粉色的,飽和度很低的粉,有點像她在博物館裡看到的陶瓷擺件兒,杯身同樣有著漂亮的花紋。

她無意間看到了杯子底部四四方方的紅色印章,依稀辨認出是她的名字。她重新拿起那隻深藍色的杯子,底部也有印章,是傅寄忱的名字。

兩隻陶瓷杯是一對,定製的。

沈嘉念頓時感到燙手,把杯子放了回去。

恰在這時候,門被敲響,沈嘉念放下錦盒去開門。

門外的人是倪一瓊,盤著頭髮,妝容永遠那麼精緻,穿著一字肩的白色毛衣,領口一圈鴕鳥毛,露出圓潤的雪肩,搭配了條黑絲絨半身裙。

“還以為你沒起床。”倪一瓊兩隻手交握垂放在身前,臉上是恰到好處的笑,“昨晚走得匆忙,烘焙的工具忘了帶回去,我過來取。”

沈嘉念剛想請她進來,意識到屋裡還有一個人,她不想引起誤會,忙不迭道:“稍等一下,我……”

一道聲音突兀地插進來,打斷了她的話:“熱紅酒你今天還想喝嗎?昨晚沒煮成,今天可以續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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