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忱過來探班沒另外開房間,跟上回一樣,晚上在沈嘉念房裡留宿。

沈嘉念在衛生間洗完澡出來,長髮紮成丸子,身上穿著白底印藍花的長袖長褲睡衣。她抬手拆掉綁起來的頭髮,瞧見傅寄忱倚著桌子跟人打電話,唇上叼著一根點燃的煙,淡白煙霧攏住眉眼。

他一手往後撐在桌沿,大多時候聽電話裡的人說,偶爾應一兩句。

沈嘉念沒出聲打擾他,拿著快要被她翻爛的劇本爬上床。傅寄忱眼神瞟向她,拇指和食指捏著唇邊的煙吸了一口,扭身在桌上的菸灰缸裡摁滅了,撥出嘴裡最後一口煙,跟人說:“就這樣,你去安排一下,儘量邀請正統媒體,跟他們說,現場可以提問。”

傅寄忱掛了電話,把手機撂在桌上,先去洗澡,一身清爽地上了床,把人摟進懷裡。

“我的劇本……掉了。”沈嘉唸對上男人熾熱的眼神,快速別開視線。

傅寄忱拿起床沿的劇本,胡亂合上扔在床頭櫃上,低頭吻住肖想已久的唇瓣。沈嘉念嚐到了薄荷味,還有淡淡的菸草味。

“我要背臺詞啊,明天拍戲的時候記不住詞導演會罵人的。”沈嘉念偏頭躲開,故意不讓他得逞,自己倒先憋不住笑。

傅寄忱眼神深邃,在昏黃的燈光裡看她的眼:“幾天沒見,跟誰學的這麼皮?”低低調笑一句,再度俯身吻上去,這次不給她再開口說話的機會。

沈嘉念也不是存心要跟他作對,三兩下被吻得沒了立場,勾著他的脖子亂叫。

傅寄忱笑,眼裡欲色濃郁:“上回說你是貓還不樂意。”

聲音像貓,撓人的動作也像。

聽懂他言下意,沈嘉念臉紅得滴血,從他身上翻過去,關了燈。

“嘶,膝蓋往哪兒跪呢……”傅寄忱的聲音在黑暗裡更清晰。

欲蓋彌彰的傢伙,以為沒了光線他就看不到她臉紅了?老夫老妻有什麼好害羞的,她什麼樣子他沒見過。

翻卷的浪潮到後半夜才漸漸停歇,到底是沒時間和精力再背臺詞了,沈嘉念倒頭睡得踏實,留傅寄忱收拾殘局。

開了一盞壁燈,傅寄忱去沖澡,接了盆水給貓擦洗,恰好聽到那隻貓夢裡的囈語,嗓音黏黏糊糊,要不是湊得近,不一定聽得清。

“……別留痕跡,要拍戲。”

傅寄忱拿著塊毛巾,立在床邊笑得悄無聲息。睡得這麼沉,還惦記著不讓他弄出吻痕,影響她拍戲,讓他說什麼好。

翌日早晨,小雨來敲門,開門的是傅寄忱。

她昨天買完手機、辦了新卡,回到酒店,恰好跟傅飛白的助理阿科在電梯裡碰上了。阿科跟她說,傅先生過來了。

她很識趣,昨天沒去沈嘉念房裡打擾她和傅先生獨處。

傅寄忱穿戴整齊,西裝革履,給人的壓迫感很強,小雨幾乎不敢去看他那張冷峻的臉,視線停留在他衣服上,垂著眼瞼說:“我帶了早餐,來叫嘉念姐起床,她上午有場戲,得早點過去準備。”

程錦有事回北城了,沒人做早餐,小雨起了個大早去外面乾淨的早餐店裡買的,給傅寄忱也帶了一份。

頭頂傳來男人平靜淡漠的嗓音:“她已經起了,在洗漱。”

小雨微微埋著頭,拎著早餐進去,擺在桌上,一同帶過來的還有沈嘉唸的新手機,卡已經裝好了。

沈嘉念從衛生間出來,先看了眼時間,上午的戲排在十點左右,還有時間,她坐下來慢慢吃早餐。

小雨沒在屋子裡久待,去樓下大廳裡等沈嘉念。

沈嘉唸的視線在傅寄忱身上流轉,不懂他怎麼穿上西裝了,她喝了口糯糯的紅豆粥,問:“你今天就要回北城嗎?”

他昨天說事情忙完了,她以為他能在影視城這邊多待幾天。

傅寄忱微仰著脖子整理領口,稀鬆平常的動作叫他做出了撩人的味道,沈嘉念默默地又喝了一口粥,視線沒從他身上移開。

“不回。”傅寄忱答,“今天有點別的事要做。”

“也好。我上午要拍戲,沒空陪你。”

沈嘉念專心把粥喝完,擦擦嘴就準備去片場了,臨出門前被傅寄忱拉住了手,她回頭看他,這回不需要提醒,她很上道兒地踮起腳尖,在他颳了鬍子的光潔下巴上親了下。

親完就順著敞開的門溜了出去。

不巧,在電梯間裡碰到了同樣剛出門的佟嫣。

沈嘉念昨天已經從傅寄忱接到的那通電話裡知道了,她和傅飛白的緋聞是佟嫣的手筆。她自問跟佟嫣沒有深仇大恨,不懂她為什麼這般容不下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造謠生事,抹黑她。

上次的事不僅沒能讓佟嫣吸取教訓,反而使她變本加厲,絲毫不顧汪克倫導演定下的規矩。

不過,令沈嘉念意外的是,眼前的佟嫣並沒有表現出計謀得逞的開心,也沒有平日裡的傲嬌,她眼睛裡縱橫著血絲,臉色蒼白憔悴,像是一宿沒睡。

沈嘉念不關心她昨夜幹了什麼,沒跟她打招呼。電梯到了一樓,她挎著包出去,跟小雨會合。

佟嫣在她身後欲言又止,最終沒能拉得下面子叫住她。

她昨晚和經紀人通完電話,心裡實在不安,又給經紀人打了好幾通電話,一開始經紀人不接,後來大概是不想看著自己一手帶起來的人就此隕落,給她支了個招,趁著“宣判”沒下來,她去求傅飛白或沈嘉念原諒。

這兩人要是不計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剩下汪克倫那邊,造型和服飾沒曝光,還能說得過去。

上午十點整,楓山湖源大酒店召開了一場新聞釋出會。

昨晚聞訊趕來的媒體有上百家,正規渠道得到的訊息,君山集團總裁傅寄忱將針對私人問題做出幾點說明,現場可接受訪問。

自傅寄忱接任君山總裁以來,接受媒體採訪的次數屈指可數。據業內傳言,上回晨陽日報之所以能採訪到他,全都仰賴林姓記者“苦苦糾纏”,從打電話到親自堵人,從北城追到宜城,終於得到了一個機會,在薔薇莊園對傅寄忱進行採訪。就那一個影片採訪,勝過晨陽日報一年半載的業績。

據說,林記者因此跟傅寄忱的特助宋舫結緣,成為一段佳話……

這次召開釋出會,如果能有幸問到幾個有爆點的問題,下半年的業績就不用愁了。

沈嘉念在片場專注於拍戲,遮蔽了外界的訊息,並不知曉傅寄忱早上穿著襯衫西裝是為了釋出會。

等到上午的戲結束,劇組眾人才知道君山的老總在他們下榻的酒店召開了釋出會,公開了戀情。

戀情的女主角不是別人,正是近日討論熱度居高不下的沈嘉念。

中午放飯時間,前來給沈嘉念送飯的人換了一個,不是眾人見過的那位阿姨,換成了兩個多小時前出現在釋出會上的人——傅寄忱。

沈嘉念看到傅寄忱出現在片場,整個大腦都空白了,下意識去看周邊的人,不管是演員還是工作人員,全都目光一致地看過來,神色各異。

“我問過趙雨,是這個時間下戲,肚子餓嗎?”從小頂著別人目光長大的傅先生對此習以為常,神情不曾有過絲毫的變化,坦然的樣子,當那些人不存在。

但沈嘉念淡定不了,一張臉燥熱,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她直接拉著傅寄忱的手,躲進了車裡:“你怎麼到這兒來了,不怕被人看見嗎?”

“看見又怎樣?”傅寄忱把帶過來的飯菜放在座椅上,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的臉,不知是熱的還是羞的,她的臉很紅。

沈嘉念:“劇組人多眼雜,傳出去了不知道會編寫成什麼亂七八糟的新聞。”

她進組的日子不短,也不長,倒是領教到了娛樂圈的“厲害”,任何捕風捉影的傳聞都能說得煞有介事,讓人有口難辯。

傅寄忱斜側著身子倚著椅背,一隻手抵在額角,看她一臉擔憂的樣子,勾唇淺笑。

“你還笑。”沈嘉念瞪大了眼。

上回被佟嫣撞見傅寄忱在她房中,佟嫣張口閉口“金主”,令人不適,這次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

“你沒看網上的訊息嗎?”傅寄忱問完,想起什麼似的,點了點頭,“我忘了,你剛下戲,不知道很正常。”

沈嘉念很有危機意識,一聽他說網上的訊息,倏地挺直了脊背,緊張道:“網上又出什麼新的謠言了?跟我有關?”

傅寄忱似笑非笑道:“確實跟你有關,但不是謠言,是經本人親口承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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