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了賬,沈嘉念拎著購物袋從商店裡出來。

她頭頂上戴著傅斯年給她選的朱迪兔耳朵髮箍,傅斯年戴著米奇魔法帽髮箍,只有傅寄忱把髮箍拿在手裡,單手插兜,戴著墨鏡的臉看不清表情,只覺得冷酷。

“不要辜負兒子的期待嘛。”沈嘉念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他把髮箍戴上。

傅寄忱仍然端著張冷酷的面龐,不為所動:“他期待的事情多了去了,就是要讓他知道,不是每個要求都能得到滿足的,適當給他一些打擊,有利於成長。”

“歪理。”沈嘉念戳穿他,“實際上是你不想戴吧?”

傅寄忱抿唇不語,擰開礦泉水瓶,灌了一口水。

沈嘉念趁機拿走他手上的髮箍,踮起腳尖戴到他頭頂上,紅色的狐狸耳朵十分醒目,配合傅寄忱矜貴高冷的氣質,竟不覺得違和。

“挺好看的。”沈嘉念忍著笑誇讚。

傅寄忱藏在墨鏡後面的眼眸裡溢位無奈,手抬起來,指尖剛碰到狐狸耳朵,沈嘉念就猜到他要做什麼,出聲阻止:“你別摘啊。”

“爸爸,媽媽,看這裡!”傅斯年在前面舉起手機對著他們。

沈嘉念看清兒子的動作,立馬挽住傅寄忱的胳膊,面朝鏡頭,另一隻手在臉頰旁比了個剪刀手。

傅寄忱也看到了兒子在給他們拍照,頓了下,摘下臉上的墨鏡,食指勾住腳架,唇角微微翹起一抹弧度,看著正前方。

充當攝影師的傅斯年為了把照片拍得好看,不知從哪兒學的姿勢,像模像樣地蹲在地上,找好角度連拍了幾張。

拍完照,傅寄忱抬起手,把墨鏡戴了回去。

接下來把剩下的專案打卡完,還看了場煙花秀,一家三口回到酒店。

沈嘉念不放心傅斯年單獨住一間房,晚上讓他跟他們睡在一張床上。

傅斯年自己在浴室裡衝了個澡,渾身香噴噴的,爬到床上,佔據了大床中間的位置,兩隻小手抓著被子,蓋住下半張臉偷笑。

玩了一天,他一點不覺得累,精力旺盛得彷彿不知“疲倦”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傅寄忱和沈嘉念洗完澡過來,看著被子裡的傅斯年像一條毛毛蟲扭來扭去,傅寄忱隔著被子在他小屁股上拍了一把:“還不睡覺?”

傅斯年的腦袋從被子裡鑽出來,頭髮亂成一團:“不困呀。”

“不困也要早點睡,我們明天上午的飛機,爸爸要回去處理點工作。”沈嘉念掀開被子,躺在他右側。

傅斯年很聽媽媽話,乖乖點頭,閉上眼睛。

傅寄忱在兒子左側躺下,剛剛閉上眼睛的小朋友又睜開了眼睛,腦袋偏向左側,看著傅寄忱道:“我什麼時候能長到爸爸這麼高?”

跟爸爸一比,他感覺自己像個小豆丁,跟他躺在一起,對比就更鮮明瞭。

沈嘉念用手把他亂糟糟的頭髮一縷一縷捋順,溫柔道:“等你長大了,就能跟爸爸一般高了。”

傅斯年嗓音稚嫩:“我什麼時候能長大?”

沈嘉念:“十八歲吧。”

傅斯年:“啊?我今年才五歲,還要長好多好多年。”

沈嘉念:“所以你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然是長不到你爸爸這麼高的。”

一直閉眼假寐的傅寄忱插了句話,跟傅斯年說:“等你再長高一點,在外住酒店也得單獨開間房,不能像這樣跟爸爸媽媽一起睡。”

傅斯年聞言,往媽媽身邊縮了縮,小嘴一噘,快言快語:“那我不要長高了。”

傅寄忱嗤了一聲:“出息。”

傅斯年心裡憋不住話,扭頭問沈嘉念:“媽媽,爸爸說‘出息’是什麼意思?”

沈嘉念:“……”

一家三口好久沒像這樣躺在一起聊天,聊起來就有些收不住,說好了早睡早起,結果過了零點還能聽到傅斯年問東問西的聲音。

“媽媽,賀宇的媽媽給他生了一個弟弟,你什麼時候也給我生個弟弟唄。”

沈嘉念有點困了,迷迷糊糊地回答:“只想要弟弟,不想要妹妹嗎?”

傅斯年思索了片刻,說:“我可以帶弟弟玩拼圖、搭積木、建模型,妹妹可能不會喜歡這些。”

沈嘉念勉強從混沌中找到一絲清明的神思,認真跟他解釋:“玩這些不分性別,男孩子喜歡玩,女孩子也有喜歡玩的。”

“那生個妹妹也行。”傅斯年說。

好久沒開口說話、彷彿已經睡著了的傅寄忱動了動唇,駁回他全部的請求,管他想要的是弟弟還是妹妹:“不生。”

傅斯年立刻睜大眼:“我讓媽媽生,又沒讓你生。”

傅寄忱翻個身,側躺著看向一臉天真的傅斯年,簡直想笑:“你覺得這事兒沒我能成?”

傅斯年說不過他,皺著眉毛嘟嘟囔囔:“那你為什麼不生?”

“生你一個你媽媽就夠受罪的,不想再讓她受苦,所以只打算要你一個孩子,沒想過再生一個,明白嗎?”傅寄忱沒有顧及他年紀小就說謊哄騙他,與其讓他抱著不切實際的希望,日後纏著沈嘉念要弟弟妹妹,不如現在就跟他講清楚,“弟弟和妹妹都不會有,你要是喜歡,就讓你叔叔家的臨澤和語菲週末過來陪你玩。”

傅斯年終於困了,打了個哈欠:“知道了。”

“睡吧。”傅寄忱拍了拍他的小肚子,“別說話了,吵著你媽媽睡覺了。”

沈嘉念早就困頓得不行,徘徊在夢鄉的邊緣,依稀聽到了父子倆的對話,有心想說點什麼,嘴唇輕輕翕動,卻沒吐出話語。傅斯年小嘴停止叭叭後,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翌日,除了傅寄忱,母子倆都沒能按照原定的時間起床,於是傅寄忱改簽了機票,挪到下午再返回北城。

十點左右,在酒店附近的餐廳吃早午飯,沈嘉念想起了昨晚一家三口的夜談會,掀起眼皮瞄了眼正在喝咖啡看雜誌的傅寄忱:“你昨晚是不是跟兒子說了,不給他生弟弟妹妹?”

傅寄忱指尖微動,翻過一頁雜誌,抬眸看她:“怎麼了?”

“真不打算再要一個?”沈嘉念說,“給小年糕添個伴兒也挺好的,只他一個孩子有點孤單。”

傅寄忱沒作猶豫:“不要,他一個就夠了。”

嘉念生產時,他在產房外等候的場景歷歷在目,他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煎熬的時刻,更不想讓她再承受生產的痛苦艱辛。

沈嘉念曾想過,等小年糕六歲左右,她再生一個,但生孩子這種事,夫妻兩人共同商量才能決定,不能她一個人做主。

傅寄忱不想再要一個孩子,她自然尊重他的選擇,可是她心裡又有些遺憾:“你是為了我才做出這個決定的嗎?”

她昨晚半睡半醒之際,聽到了他的話,他說不想她再受苦。

“其實我生小年糕的時候沒遭什麼罪,頂多就是比預產期晚幾天,有點焦慮,生產的過程還是挺順利的,產後恢復也很好。”

不管她說什麼,都不能改變傅寄忱的想法,他還是那句話:“有小年糕就夠了。”

埋頭啃三明治的傅斯年小朋友悄悄瞟了一眼爸爸,心裡有點感動,爸爸說有他一個就夠了,這是對他寄予厚望啊,他可不能讓爸爸失望……

抵達機場時,距離飛機起飛還有兩個小時,沈嘉念坐在VIP候機室裡看手機。

她剛開啟微博,通知欄就彈出來一則訊息提醒,來自柏長夏。

沈嘉念沒繼續看微博,而是點開柏長夏的訊息,她發來了幾張截圖,看介面好像是從微博上擷取的。

柏長夏:“你們一家三口去迪士尼玩啦?”

沈嘉念滑動螢幕看完了幾張圖片,原來他們昨天去迪士尼遊玩被路人認出來了,拍了照片發到網上。沈嘉念因為前段時間在國外的獨奏會名聲大噪,有關她的訊息一經發出,輕易就能引發熱議。

照片是昨晚發的,今早爬上了微博熱搜榜。

沈嘉念回:“小年糕想過來玩,我們就一起來了。”

柏長夏:“你是怎麼說服傅老闆戴毛茸茸的紅色狐狸耳朵髮箍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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