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沒覺得這個交易是利於自己的,在這棟別墅裡待一個月,整整三十天,天天跟傅寄忱相對,想想都難熬。

傅寄忱的態度也很明確,沒有商量的餘地:“不想答應就算了,我們維持現狀.”

聞言,沈嘉念腦中的神經跳了一下。

如果她答應,跟傅寄忱相處一個月,如果她不答應,跟他相處到天荒地老。

無論怎麼選,她都不滿意。

偏偏她還不能不選。

“好,一個月就一個月.”

沈嘉念咬緊腮幫子妥協,“不過我要約法三章.”

“說說看.”

傅寄忱輕挑眉梢,眼裡滿溢著縱容。

“你不許隨便進我的房間,不許佔我便宜,不許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

沈嘉念一連說了三個“不許”,覺得還不夠約束傅寄忱的行為,想了想,補上一條,“還有,必要時候我要出門,你可以派人跟著我。

你放心,我答應不逃就會做到.”

傅寄忱語含戲謔地問她:“你這叫約法三章?加起來四條了.”

“你不答應就算了,我們維持現狀.”

沈嘉念用他方才說過的話回敬,而後話鋒一轉,諷刺道,“但我會想盡一切辦法逃離這裡,你總有疏漏的時候,我就不信我逃不出去.”

傅寄忱輕笑,他之所以提出跟她做這個交易,就是怕她再想辦法翻牆,或是做出其他什麼危險的舉動,萬一出點什麼事,他後悔都來不及。

“你答應了?”沈嘉念看著他唇畔那抹淺笑,一時摸不準他的想法。

他這個人總是讓人看不透,時而覺得他是溫潤君子,謙謙有禮,時而覺得他蠻橫無理,陰險狡詐。

好比現在,她其實不確定他的話是否可信,萬一一個月期滿,他不肯放她走,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傅寄忱與她目光相接,嗓音低醇、磁性,像陳年烈酒:“我在思考你提出的條件。

什麼樣的舉動算佔便宜?”

沈嘉念喉嚨卡住了,半晌,臉色不自然道:“肢體接觸都算.”

上次他喂她喝粥,嘴對嘴……給她留下了陰影,她必須要強調這一點,避免他趁她不注意再犯。

傅寄忱若有所思道:“牽手也不行?”

沈嘉念想都沒想,絕不退讓:“不行.”

“握手,人類交友的正常行為,怎麼到了你這裡成了佔便宜.”

傅寄忱語氣無奈,“沈嘉念,我是你男朋友,你對我這麼嚴格合適嗎?”

沈嘉念聽到“男朋友”三個字,頭皮都發麻了,只想反駁:“你不是……”

話未說完,傅寄忱兩根手指壓在她唇上,不想聽她說那些扎心的話。

他可以理解她不記得他們之間的過往,但他也是個人,也會脆弱,每聽她說一次狠話,他的心臟就不舒服。

長久下去,他懷疑自己的心臟要出問題。

“容我提醒你,我們三年前沒分手,所以我還是你男朋友.”

傅寄忱說,“這幾天你應該從程姨那裡打聽了不少從前的事,我有沒有騙你,你心裡最清楚不過了。

我只恨當初沒拉著你去民政局扯證,給了你現在跟我撇清關係的機會.”

沈嘉念推開他的手,眨巴著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總以為自己見識到了傅寄忱最厚臉皮的時候,他卻總在不斷重新整理她的認知,現在他居然連拉著她去領證這種話都能坦然說出來。

傅寄忱說:“約法三章就三章,不許佔便宜那條去掉,正好三章.”

沈嘉念堅決不同意:“不行,就按照我說的辦.”

這個時候鬆口,等於給了他可乘之機,她沒那麼傻。

兩人跟談判一樣,你退我進,你進我退,誰也不願吃虧。

最終還是傅寄忱讓步,答應了她:“好,不佔你便宜.”

沈嘉念舒心不少,緊抿的唇瓣不易察覺地輕勾,為自己獲勝而雀躍。

傅寄忱豎起手,掌心朝向她:“擊掌為約.”

“傅寄忱,你最好說到做到,不然……”沈嘉念語調遲緩,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可以威脅他的,君山的總裁哪會輕易被拿捏,“不然我就鬧得你家雞犬不寧.”

傅寄忱忍著沒笑出來,故作深信不疑:“嗯,我記下了.”

沈嘉念抬起右手,掌心與他的相對,拍了一下,很輕的一聲響,表示約定生效。

傅寄忱突然說:“今天快過完了,不作數,一月之期從明天開始算.”

對此,沈嘉念沒有跟他計較:“好.”

話音剛落,傅寄忱握住她的手,力道很緊,眼神赤裸裸地展露出對她的愛戀。

沈嘉念瞪大眼,試著把手抽出來,不敵他的力氣:“你幹什麼?!放手.”

“說好了約定從明天開始生效,今天不算在內.”

傅寄忱說得理所當然。

沈嘉念心率瞬間飆升,不知道有沒有超過一百三,她很清楚不是因為心動,是被氣的。

傅寄忱不愧是商人,真會鑽空子。

“傅寄忱,你能不能別耍無賴.”

“雖然我答應了你的條件,但說實話,你那些要求在我看來挺沒道理的.”

傅寄忱幽幽道,“我們之前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你現在要求我不能牽你的手,不能擁抱你、親吻你.”

“傅寄忱!”沈嘉念惱羞成怒,臉頰像是被火撩過似的發燙。

不管他怎麼說,她都無法想象自己和這個人做過那種事。

眼見把人惹毛了,傅寄忱眼神投降,嘴上服軟:“好了,我不說就是了.”

他捏捏她的手指,有著討好的意味。

沈嘉念看著自己被他握在掌心裡的那隻手,深呼吸,決定好好跟他說話:“你先放開我行不行?”

“時間還早,我們再聊聊別的.”

傅寄忱沒放開,轉換了話題,“你還麼,有關從前的那些事,程姨不清楚的我都清楚,我告訴你.”

沈嘉念當然藏了一肚子的疑問,但她現在不是很想跟他說話:“我沒什麼要問的,請你離開我的地盤,我要睡覺了.”

傅寄忱換了隻手握她,抬起左手腕上的手錶給她看:“不到九點,睡這麼早?”

沈嘉念:“不行嗎?”

傅寄忱莫可奈何地嘆息,她說想睡覺,他總不可能不讓她睡。

“晚上吹空調記得蓋好被子,別再著涼了.”

傅寄忱鬆開她的手,站起身,拎起沙發靠背上的西裝外套,垂眸看她,心神微微搖曳,大手扣住她的後頸,低下頭,薄唇在她額間印了一記,“晚安.”

在沈嘉念炸毛前,傅寄忱退開了。

沈嘉念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怒火衝上腦門,她抓起沙發上的抱枕朝他砸過去,嘴上罵著“你無賴”。

傅寄忱單手接住她丟過來的抱枕,放回原處,唇角微微勾起,顯示心情不錯:“下次罵人換點別的詞.”

“你!”

沈嘉念一張臉又紅又熱。

她感覺自己在傅寄忱面前就是一隻兔子,隨她怎麼撲騰,到最後還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

“約法三章”在第二天生效。

上午傅寄忱去公司,下午回來陪她,沈嘉念昨晚氣得睡不著覺,躲在房間裡不出去見他——他們的約定裡有一條是傅寄忱不可以隨意進她的房間。

傅寄忱昨天說她提的那些要求挺沒道理的,沈嘉念當時不覺得,後來想想,確實挺沒道理的,整棟別墅都是他的,她現在住的這間房還是他的臥室,她卻要求他不準進自己的臥室。

但她確實需要一個相對隱私的空間,已經沒有自由了,再沒有隱私,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會憋瘋。

她每天的活動用一句話就能概括:吃飯、睡覺、散步、看電影、看書。

有時她也會擔心,裴澈沒有收到她的訊息,會不會因為找不到她而焦急擔憂。

樂團那邊怎麼辦,經理人聯絡不上她估計急瘋了。

下午三點多,沈嘉念在房間裡看書,外面傳來敲門聲,緊跟著響起程錦的聲音:“嘉念,是我.”

經過多日的觀察,程錦已經確信她就是從前的嘉念,一個人的容貌改變了,記憶不在了,有些習慣是不會變的,相處久了自然能認出來。

沈嘉念從書上挪開視線:“進來.”

程錦推開門,跟她說:“柏長夏小姐過來找你,在樓下客廳裡,正在跟先生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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