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的氣場跟片刻之前截然不同,是身居高位的強勢,不容人拒絕。

沈嘉念無奈又生氣,顯然,此前沒應付過這種不講道理的人,完全沒轍:“傅先生,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還想怎……”

話沒說完,身體突然騰空,眨眼間到了男人懷裡,腳上的高跟鞋掉了下來。

沈嘉念登時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起來:“你到底想幹什麼?!”她邊掙扎邊拍打傅寄忱的胸膛、肩膀,“放開我!你聽到沒有?”

傅寄忱捱了好幾下打,眉頭未動一下,兩隻手臂宛若鋼鐵,將她牢牢禁錮住。面對她的反抗,他只丟給她三個字:“跟我走。”

不管她答不答應,他今天都要帶她走,不可能放任她繼續留在裴澈身邊,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結婚,他做不到那麼大度無私。

他的人,就該待在他身邊。

說他霸道也好,說他強橫也罷,他都忍了,唯獨忍不了她和別人在一起。

“我憑什麼要跟你走?神經病!放我下來!”沈嘉念折騰出一身汗,反觀打橫抱著自己的男人,一臉雲淡風輕,她那點力氣於他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的毛毛雨,“傅寄忱,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會相信,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她說得嗓子發乾,咳嗽了兩聲,臉漲得通紅。

傅寄忱垂眸看她,四兩撥千斤道:“不叫我傅先生了?”

即便眼前這張臉那樣陌生,生起氣來表情還跟從前一樣,就連說話的語氣也一模一樣,是他記憶裡的模樣。他們同床共枕大半年,她的一舉一動一個表情一個眼神都印刻在他腦海裡,怎麼可能會認錯?

下到一樓,傅寄忱雙手抱著人,騰不出手來拉開那扇厚重的玻璃門,開腔吩咐旁邊的人:“開門。”

駐守在一樓的店員不明所以,連忙上前拉開了門。

傅寄忱走出去,賓士停在路邊的停車位上。

緊隨其後的瞿漠拎著沈嘉唸的挎包和鞋,隔著老遠按下車鑰匙,開了車鎖。

傅寄忱先把人放下,沈嘉念瞅準機會要逃,被傅寄忱捉住手腕,他另一隻手拉開門,連人帶婚紗一起塞進車裡,自己緊跟著上了車,關上車門。

沈嘉念活了二十幾年,就沒見過這種土匪,光天化日之下強行綁架!

她握住另一側的車門把手,準備下車。

車門落了鎖,她怎麼也推不開。

“沈小姐,得罪了。”瞿漠坐進駕駛座,面無表情地跟她道歉。

鄭翼坐在副駕駛座上,繫上安全帶,正午時分,天熱得出奇,他看著前方燦爛得發白的陽光,腦子還很懵,感覺事情的發展跟自己預想的截然相反。

沒有久別重逢的欣喜,沒有擁抱,沒有千言萬語,只剩下難以言喻的糾纏,還是忱總單方面的糾纏,沈嘉念只想逃離。

裴澈從婚紗店裡追出來,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手掌死死地按壓在腹部,疼得渾身打顫,衝著那輛車喊:“傅寄忱!”

傅寄忱像沒聽見:“瞿漠,開車。”

沈嘉念徒勞地拍打著車窗,嘴裡罵著“瘋子”“神經病”之類的。

瞿漠一腳油門轟到底,車子絕塵而去,倒車鏡裡留下裴澈絕望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裴澈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上,額角的汗水滑落進眼眶裡,一陣刺痛。

婚紗店裡的店員見此情況,跑出來扶起裴澈,驚慌失措道:“先生,你怎麼樣了?需要叫救護車嗎?”

*

車子朝著機場的方向開去,一路上,沈嘉念沒消停過,好話歹話說了一堆,傅寄忱始終不為所動。

即將到機場,鄭翼翻出沈嘉念包裡的證件,訂機票要用。

這時候,手機在包裡響起來,鄭翼下意識拿出來,來電顯示是“柏長夏”。

沈嘉念有個朋友叫柏長夏,鄭翼是知道的,越發確定後座的那個女人就是沈嘉念。

聽到鈴聲,沈嘉念撲過去要搶回手機,鄭翼沒有讓她拿到,眼睛從後視鏡裡看向自己的老闆。

傅寄忱不誰打來的電話,兩個字冷冷地從薄唇裡吐出:“關機。”

鄭翼遞給沈嘉念一個抱歉的眼神,關了手機。

沈嘉念心如死灰,跌坐回座椅裡,抬手撥開臉頰邊的髮絲,她算是明白了,前面兩個保鏢一樣的男人只聽命於傅寄忱,沒有他的命令,她別想下車。

她側過身來,板著一張臉看向身邊的男人:“說吧,到底要怎樣您才肯放過我?傅寄忱,傅先生,傅大老闆,我不知道哪裡得罪您了,您要這麼對我,我請您高抬貴手,行行好,放過我行嗎?”

傅寄忱聽著那些急於撇清關係的話,當真體會到言語有時候比刀劍更能傷人。

“我更想問你,我哪裡做得不好,你要這麼對我。”傅寄忱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臟的位置,“我找了你很久,嘉念。”

沈嘉念怔愣,被他眸底的悲傷灼痛了雙眼。

半晌,她找回自己的聲音,再次跟他強調:“可我真的不認識你……”

話音猛地一頓,沈嘉念終於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難道在她空缺的那段記憶裡,跟這個男人之間有過什麼牽扯?

就像她不記得閆秋生是自己的老師那樣。

沈嘉念腦海中突然閃過她曾在綜藝節目裡看到的畫面,她在舞臺上拉大提琴,傅家的這一位就坐在臺下,眼神充滿愛慕。

隨即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怎麼可能跟傅寄忱發生什麼,她喜歡的人只有阿澈,從來都是他,不會有別人。

她不可能會移情別戀,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她變心了——她瞥了眼傅寄忱,也不會喜歡這種型別的男人。

沈嘉念用力從他掌心底下拔出自己的手,堅持自己的想法:“我覺得你應該誤會了,或許我們以前認識,但我不喜歡你,你別太執著了,放過我也是放過你自己。”

坐在前面的兩個人聽了沈嘉唸的話都替傅寄忱感到寒心,何況是傅寄忱本人。

過去三年,傅寄忱是怎麼找人的,他們兩個看在眼裡,歷經千辛萬苦才見到,沈嘉念卻叫他別太執著了,換了誰都承受不來。

“你不喜歡我?”傅寄忱雙手捧起她的臉,對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想透過這雙眼睛看進她的心底,心裡是不是真這麼想。

的確,她從來沒親口承認喜歡他,可他的感覺錯不了。

三年前,他們在機場分別,她看他的眼神,她對他說的話,還有她主動的吻,一切都證明她對他動了心。她現在跟他說,她不喜歡他,到底是他自作多情,還是她出爾反爾?

“那你喜歡誰?裴澈嗎?你從來沒有真正放下他是不是?這三年你都跟他在一起,對他舊情復燃了,所以裝作跟我不認識,當我們之間的感情不存在,是不是這樣?啊?”

傅寄忱一句接著一句問出來,語調低沉緩慢,每多說一個字,心就更痛一分,眼裡全是愛而不得的悲哀。

他盯著她的唇,只要她敢說是,他真的不敢保證會不會折回去弄死裴澈。

沈嘉念嚥了咽口水,心底深處升騰起一絲恐懼,男人身上釋放的氣息讓她感到危險。她有種預感,如果她敢不順他的意,自己的脖子會被他掐斷。

機場到了,瞿漠把車停穩,想要提醒一聲,突然感覺眼下的氣氛不適合他插嘴,便默默下了車。

鄭翼同樣一言不發,下車關上門。

傅寄忱沒等來沈嘉唸的回答,貼在她臉頰上的手緩緩垂落:“跟我回北城。”

喜歡裴澈也沒用,他說過,他不允許。<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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