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修整了一天,隔日傅寄忱提前半小時到公司。

沈嘉念跟他同住一個屋簷下,被迫與他同行。

到工位上坐下,沈嘉念打了個哈欠,趴在桌上補覺。她昨晚看會議資料熬到凌晨兩點,實在是太困了。

沒辦法,她目前什麼都不會,只能下苦功夫,比別人花更多的時間。

一串高跟鞋的聲響擾了清夢,沈嘉念迷糊坐起來,發現進來的人是祝一瀾,連忙站起來打聲招呼:“祝秘早。”

“早。”

祝一瀾輕點頭,視線在她臉上一晃而過,往自己的獨立辦公室走去。

說實在的,拋開她嫉妒沈嘉念能成為傅寄忱的女人這一點不提,沈嘉念這個人本身沒什麼可指摘的,頂多是業務不熟練,跟不上秘書辦整體的辦公效率。

自從她來了這裡,沒仗著身份託大拿喬,也沒對誰趾高氣昂,更沒偷奸耍滑,反而比其他人更努力。光是這一點就值得欣賞。

祝一瀾把包放在辦公桌上,掏出手機,時至八點半,距離會議開始還有一個小時。

她透過玻璃門朝外望了一眼,沈嘉念來了,說明那個人也來了,此刻應該在辦公室裡。

祝一瀾凝神思考了會兒,出了秘書辦,直奔幾米開外的總裁辦公室,抬手叩響了門。

等待的一兩秒鐘裡,她掌心出了層汗,嗓子也像被什麼東西梗住,透不過氣來。遙想當初,第一天入職君山集團她都沒這麼緊張過。

那一晚太過匆忙慌亂,很多表態的話沒時間說。

聽到裡面一聲低沉的“進”,祝一瀾深呼吸,推門進去。儘管之前做過心理準備,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心還是狠狠顫了一下。

“忱總。”祝一瀾停在辦公桌前。

傅寄忱一手按在桌面攤開的資料夾上,掀起眼皮淡淡地看她一眼,語調跟從前一般冷漠:“有事說事。”

祝一瀾無法自抑地紅了臉,因為羞愧,因為尷尬,其中還夾雜一絲忐忑,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繼續留在他身邊。

“那晚的事是我一時糊塗,認不清自己,希望您能把它忘了。”祝一瀾聲音低下去,“我以後一定把心思全部放在工作上,不會亂想其他的。請您,再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證明給您看。”

傅寄忱收回目光,看著面前的檔案不發一言。

祝一瀾嚥了咽口水,感覺頭頂懸著一柄劍,隨時會落下來,判她生死。

良久,傅寄忱不帶感情回應了一個字:“嗯。”

一瞬間,祝一瀾只覺得頭頂那把劍移開了,她獲得瞭解救,緊繃的臉上展露一抹笑意:“謝謝忱總。那我不打擾您了。”

她轉身準備出去,一隻手剛握住門把,聽見身後的人突然叫住她:“等等。”

祝一瀾停步回望,靜候他的吩咐。

傅寄忱神色放鬆,說:“晚上下班了帶沈嘉念去店裡挑幾件禮服。”

相比日常的衣服,禮服對身材的要求高一些,最好能親自試穿。

祝一瀾神色無恙,淡笑著問:“什麼場合用的?”

“宴會之類的。”

“好的,我知道了。”

祝一瀾收拾好心情出去了,在備忘錄裡新新增一項行程。盯著上面一行字,她仍然無法自抑地感到悲傷。

感情不是說收回就能收回的,短時間內她很難做到真正的心如止水。

不過,她既然決定管住自己的心,往後這類的事情不會少,她得學會裝作不在乎。

*

下了班,祝一瀾拎著包去找沈嘉念。

“挑禮服?”沈嘉念詫異地看著她。

祝一瀾點頭:“忱總安排的。”

沈嘉念有些懵,她沒聽傅寄忱提起過。

略一思考,她就聯想到前天晚上那封請柬,秦藩和尹書瑤的婚宴即將在秦氏旗下的銀海大酒店舉辦,傅寄忱要出席?

但她沒說她要去。

“時間不早了,快點,坐我的車過去。”祝一瀾抬手腕看了眼表,沒有問她的意願,在她這裡,老闆的話就是命令,必須完成。

沈嘉念不情不願地跟著祝一瀾,上了她的車。

在車上,她給傅寄忱打電話,第一通沒接,她打了第二通,那邊接了,她直接說道:“我不想去參加婚禮,可不可以不去?”

尹書瑤的婚禮,她舅舅和舅媽肯定在場,她不想再見到那一家人,更不想讓他們看到她和傅寄忱一起。

正在開車的祝一瀾分神看了她一眼,她沒聽錯,沈嘉念竟然拒絕了老闆。

電話裡,傅寄忱語調慵懶,說出來的話卻不容置喙:“不可以。”

他就這麼喜歡強人所難?沈嘉念氣得掛了電話,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低聲咒罵:“神經病。”

祝一瀾滿臉詫異,又看了她一眼。

沈嘉念氣糊塗了,跟她視線對上的一瞬,問道:“他對你也這樣嗎?”

“什麼?”祝一瀾沒聽懂。

“我說傅寄忱,私下也經常要求你做不願意的事?”

祝一瀾愣了愣,她這話聽著怪怪的,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那天晚上在薔薇莊園,我找老闆是工作上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祝一瀾語氣淡淡地解釋。

沈嘉唸錯愕地看著她,她那晚從傅寄忱臥室裡跑出來,衣衫凌亂,眼眶泛紅,髮絲和妝容失了以往的精緻,明顯一副受欺負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誤會她和傅寄忱在裡面做了什麼。

祝一瀾目視前方,手指輕敲方向盤,思索著該怎麼替自己挽回尊嚴,思來想去,找不到好的說辭,乾巴巴地說:“我對忱總是一廂情願,除此以外,沒有別的。”

沈嘉念沉默了一路。

目的地是一家高奢品牌店,開在商場裡。在地下停車場停好車,祝一瀾下來,鎖了車往電梯走去。

祝一瀾走路腳下生風,沈嘉念勉強跟上她的步伐,進了電梯轉個身站好,看她按了五樓。

“你呢?”祝一瀾突然問,“跟忱總在交往?”

說話時祝一瀾沒看她,眼睛盯著電梯上方不斷跳躍的數字。

沈嘉念回答不上來,她和傅寄忱……交易而已,連感情都沒有,談何交往。這些她當然不可能跟一個外人講。

她和祝一瀾的交情沒深到那個地步,只能沉默以對。

祝一瀾也不是非要一個答案,沈嘉念不肯說,她就當沒提過。

電梯在五樓停下,兩人走出去。

“這邊。”祝一瀾來過多次,對周圍的方位很熟悉,指著右邊對沈嘉念說,“這個牌子比較適合你。”

沈嘉念跟她進了店裡,一個穿深藍色套裙的導購員過來,親切地打招呼:“祝小姐,您和朋友過來了?挑禮服嗎?”

“幫這位挑幾件禮服,宴會上要用。”祝一瀾把沈嘉念推到前面來。

導購員目光移到沈嘉念臉上,頓感眼前一亮。每天接待形形色色的女顧客,長相漂亮又氣質絕佳的不是沒有,但像這一位這麼出挑的,真沒見過。

“這位小姐面板白,樣貌出眾,身材比例纖細勻稱,感覺很多風格都適合她。”導購員以往誇讚客人多多少少帶著誘導消費的意圖,這回是真心實意。

祝一瀾在店裡瀏覽一圈,問沈嘉念:“有看中的嗎?”

沈嘉念還沒開口,導購員就熱情推銷起來:“您可以試一下我們店的鎮店之寶。上個星期剛從歐洲那邊運過來的貨,走秀款,全球限量。昨兒晚上一個女明星的造型師來借,我們店長都沒給。”

導購員邊說邊領她們到一片稍顯開闊的區域,玻璃櫥窗裡,人形模特上掛著一件煙藍色紗裙。紗非常輕薄,如雲似霧,穿在身上似乎能透出面板的顏色。上身和裙襬錯落有致地點綴了立體的淡粉色和薄荷綠色的絹花,枝葉則是由光澤的絲線刺繡而成。

整條禮服裙仙氣、高雅、華美,導購員都能想象穿到沈嘉念身上有多驚豔。

“就要這一件吧?”祝一瀾轉頭徵詢沈嘉唸的意見,“另外再挑兩條別的,留待日後的重要場合穿。”

候在一旁的導購員聞言,頓時兩眼放光。

沈嘉念以前經常和閨蜜飛國外看高奢品牌秀,對秀款的禮服有一定了解,眼前這條光看材質和設計就不便宜。若是知名設計師的作品,品牌效應加上個人名氣就更貴了,七位數應該跑不了。

娛樂圈裡的女明星走紅毯一般都是借去穿,完了再還回來,直接買下未免太奢侈。

“要不還是……”

沈嘉念話剛出口,還未說完,身後倏然傳來一道熟悉又傲慢的女聲:“這條禮服我要了,麻煩幫我包起來。”

沈嘉念渾身一僵。

無需回頭去驗證什麼,她知道說話的人是尹書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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