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偶遇幼萱

第二天上午,久未現身的傅寄忱出席董事會。

長達兩個小時的會議結束,有高管去總裁辦公室找忱總商討專案的事,卻被他的特助宋舫告知,忱總已離開公司,有事下午再說。

這件事傳到傅建芳耳朵裡,她輕嗤了聲,趁著老爺子今天來了公司,轉頭就到他老人家跟前告狀,說傅大不像話,消失了十來天,回公司待了倆小時就不見人影,怕是心思早不在公司裡。

老爺子聽了,沒表現出不滿。

傅建芳心裡頓時不是滋味了,話語裡內涵老爺子偏心,他都這樣懈怠了,還敢放心把公司交給他。

“不交給他交給你嗎?”老爺子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茶杯不離手,眼瞅著她,恨鐵不成鋼道,“你最近跟文英怎麼回事,又鬧離婚,孩子哭著給我打電話,說你們在吵架,砸碎了不少東西,把他嚇壞了.”

傅建芳沒料到告狀不成,反而引火燒身,神色彆扭道:“這次不賴我,是他對不起我。

大前天晚上,我有點感冒,家裡沒藥了,打電話給他,想讓他回來路過藥店買點感冒藥,是個女人接的電話,還跟我裝不小心接到的,言語裡暗示賈文英在陪她逛街.”

提起來她就一肚子氣,倒沒覺得委屈,畢竟外面那些靠臉博出位的女人也就只敢隔著電話挑釁她,真見了面,只有跪在地上給她擦鞋的份兒。

跟她們計較,她是自降身份。

她只是氣不過賈文英的道貌岸然,在人前裝得文質彬彬,樹立起愛妻子的好丈夫、愛孩子的好父親形象,背地裡不知玩了多少女人。

為那些女人慪氣不值當,所以她把氣全部撒在賈文英身上,跟他大吵了一架,險些動了手。

到最後,終究顧忌著臉面,只砸爛了些傢俱。

老爺子不想聽她說夫妻間的爛賬,聽了頭疼,揮手叫她去忙自己的。

傅建芳忿忿地踩著高跟鞋離開辦公室,關門的時候,餘光瞥了眼,瞧見老爺子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給人打電話。

她留了個心眼,故意走得很慢,聽到他問電話那邊的人:“寄忱,你現在在哪兒?”

鬆開手,門徹底合上,傅建芳勾起了唇角,看來老爺子對傅寄忱早退一事也不是滿不在乎的態度。

辦公室裡,傅老爺子聽孫兒在電話裡解釋:“有點事去處理,晚點再回公司.”

老爺子沒問他是處理公事還是私事,相信他有分寸,只叮囑一句:“晚上回一趟老宅,爺爺有事跟你說.”

傅寄忱應了一聲“好”,通話就此結束。

車緩緩停下,他收起手機,抬眸看向車窗外,“風雅頌”三個字以行書的形式雕刻在深褐色牌匾上。

“忱總,到了,就是這裡.”

今天給傅寄忱開車的不是瞿漠,是鄭翼,他雙手握著方向盤,視線落在後視鏡上,出聲提醒。

傅寄忱正了正領帶結,一臉冷肅地走進私房菜館。

鄭翼跟著他進去,先他一步到前臺,跟值班的工作人員交涉,表明君山集團的忱總要見他們私房菜館的老闆,老闆不在經理也行,總之,要見到管事的人。

“君山集團”幾個字如雷貫耳,但凡聽說過的都有所忌憚,工作人員再看不遠處那個穿著商務裝、通身氣派的男人,不敢有絲毫怠慢,當即拿起座機撥打電話。

得到指示後,前臺領著人去裡邊的休息室,上了一壺碧螺春。

休息室裡的裝潢風格古樸高雅,落地窗後是假山流水,亭臺小榭。

五月正是草木茂盛的季節,那些植株在陽光下翠色慾滴,顏色各異的花朵點綴其間,相映成趣。

等了沒多久,一位中年男人匆匆趕來,一腦門的汗水,顧不得擦拭,看清坐在木椅上的男人,趕忙伸出手問候,說話間還喘著粗氣:“忱總,真是不好意思,未能遠迎不說,還讓你久等,是我的失禮,還望留下吃頓飯,給我個賠罪的機會.”

老闆臉上堆滿笑,心裡既忐忑又欣喜,雖然他這地方接待過不少達官顯貴,但是像君山集團的掌權人這種身份的,實在難以遇到。

“餘老闆客氣了.”

傅寄忱跟對方握手,嗓音溫厚,“貿然前來,沒有給你造成麻煩就好.”

中年男人不勝惶恐,連忙擺手說不會。

多餘的寒暄傅寄忱沒再說,直接挑明瞭來意:“今天過來是有件事找你幫忙.”

餘老闆受寵若驚道:“你說,但凡能辦到的,餘某絕不推諉.”

說話的同時,餘老闆心裡納罕得很,自己能幫上傅家太子爺什麼忙?

傅寄忱拎起茶壺兀自倒茶,說其實不是什麼大事,想請他調出一天的監控,讓他手底下的人拷走。

至於原因,他沒明說。

餘老闆沒問他想要的是哪一天的監控錄影,滿口答應下來。

他還以為是多大的事……

接到前臺電話的時候,他就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裡開罪了這尊大佛,現在想想,也是笑話。

餘老闆當著他的面給經理打了個電話,讓對方過來一趟,領著人去監控室。

傅寄忱對鄭翼使了個眼神,鄭翼看著他點點頭,隨後出去了。

餘老闆和傅寄忱留在休息室裡喝茶,聊一些生意經,餘老闆再一次挽留他吃飯。

等了沒多久,鄭翼回來了,在傅寄忱身邊耳語,說沈小姐過來吃飯那天的監控影片已經拿到了。

傅寄忱起身整理衣服,跟餘老闆告辭:“接下來還有別的事,下回有空再來品嚐貴店的招牌.”

“理解理解,忱總是大忙人.”

餘老闆微笑著送他出去,“那就靜候忱總賞光了.”

鄭翼聽著這些客套話,目光不由地瞥向傅寄忱,其實這等小事他過來跑一趟就行,只需亮出身份,私房菜館的老闆不會不配合。

哪怕是普通人,只要給出的理由充分,人家也會願意幫你查監控,沒必要老闆親自出動。

他也不理解老闆為什麼紆尊降貴,放下一堆事務過來。

他猜,可能事關沈小姐,他都格外重視吧。

出了私房菜館,步行至停車的地方,邁巴赫旁邊停了一輛保時捷,駕駛座上下來的女人穿著淺杏色絲質襯衫,領口繫著鬆鬆的結,下面是白色西裝褲。

長髮披肩,耳垂上的鑽石耳釘在黑髮間隱隱閃著光亮。

女人五官秀美,氣質柔婉,一手扶著車門,不經意地掃過一眼,看到一張分外眼熟的臉龐。

眼見對方即將上車,她顧不了太多,急忙叫出聲:“傅寄忱!”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傅寄忱腳步停頓,看向旁邊,儘管有幾年沒見,他憑著不錯的記憶認出女人是徐家那位出國留學的大小姐,好像是叫徐幼萱。

自從她快回國,他沒少在老宅那邊聽到她的名字。

見到她本人,傅寄忱心裡沒起一絲波瀾,平靜得如同深潭。

徐幼萱關上車門,鎖了車,拎著鏈條包過來,到他身側站定,落落大方道:“上次我給你打過電話,想要跟你談訂婚的事,你把我的電話掛了。

既然今天碰到了,我就簡單跟你說明,訂婚是我家裡人的意思,我不想也不會答應。

這段時間,我一直試圖跟我爸爸和爺爺他們反抗。

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

她頓了下,試探著問道:“如果你對沈嘉念是真心的話,肯定也不同意訂婚對不對?”

聽到這裡,傅寄忱才用正眼瞧著這個比她小了四歲的女人,跟飛白一般大的年紀,言談間透露出來的成熟,卻比飛白更甚。

他不露聲色,徐幼萱心裡倏然沒底了。

她知道很多男人愛權勢名利勝過兒女情長,即便在報紙上見過傅寄忱對一個女孩寵愛備至,她也不敢百分百肯定他會為了那個女孩,放棄與徐家的聯姻。

但她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家裡人已經擬好了賓客名單,訂婚宴上要穿的禮服也送到了她的房間,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要明確地知道傅寄忱的意思。

兩個人反抗好過她一個人垂死掙扎。

傅寄忱看了眼腕錶,垂下手時,自然地落進褲兜裡,語調不疾不徐道:“這跟你沒關係,訂婚宴我……”

他想說自己不會出席,就算把滿堂賓客晾在酒店裡,他也不會露面,不惜冒著令傅家丟盡顏面、與徐家撕破臉,以及惹老爺子震怒的風險。

“怎麼沒關係!”徐幼萱急了,不等他把話說完就出聲截斷,“如果你同意訂婚,我會難辦很多!”

她想過了,家裡人非要逼著她,她就只能逃走。

徐幼萱見男人無動於衷,深吸一口氣,道:“傅夫人已經找過沈嘉念,倘若你還想保全她,最好多留意.”

徐幼萱還不知道沈嘉念出車禍的事,只是望著私房菜館的招牌,突然想到這件事,給他提個醒。

她今天過來是約了男友一起吃午飯,上次他們來吃過,這家的菜色不錯,環境優美,適合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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