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忱,我的鞋進水了。”沈嘉念步子慢下來。

傅寄忱停步,低頭看她的腳,她穿了雙米白色的平底寬口皮鞋,雨水濺起來,打溼了鞋面。

“那怎麼辦?”傅寄忱也束手無策,“不然我揹你走過去?”

沈嘉念本來挺苦惱,聽他這麼一說,微微彎起嘴角笑了:“打著傘呢,怎麼背?算了,已經溼了,不管它了。”

“讓你在餐廳門口等我,你不聽。”

“我也沒想到會打溼鞋子。”

走到停車的地兒,沈嘉念一雙鞋全溼了,傅寄忱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等她坐進去,他站在車門外,溫聲開口:“把鞋脫了,彆著涼了。”

沈嘉念依言脫了鞋。

車裡開了照明燈,暖白的光線裡,她白皙的雙腳溼漉漉的,腳後跟踩在座椅邊緣,不敢完全踩在上面,怕弄髒了座椅。

傅寄忱擰緊了眉頭,摸了摸西褲口袋,掏出一塊乾淨的帕子,一手打著傘,屈身給她擦腳。

沈嘉念猝不及防被他的舉措嚇到,下意識把腳往回縮,被他低聲阻止:“別動。”

雨下得更大了,砸在傘面上能聽到響聲。沈嘉念就這麼呆呆地看著他,呼吸停滯,眼睛忘了眨動。

男人眉目深邃,低垂著頭,動作輕柔地給她擦拭腳上的水漬。

他分明是有潔癖的……

想到這點,沈嘉唸的心臟好似被溫熱的水流淌過,暖融融的,讓她產生想要一輩子依靠的感覺。

擦完了腳,傅寄忱單手對摺帕子,隨便擦了擦她那雙小皮鞋上的汙漬。

“好了。”

傅寄忱收起帕子,從車頭繞到駕駛座那邊,收了傘坐進來,合上車門,將漫天大雨隔絕在外。

待在封閉的空間裡,好似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兩個。

傅寄忱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肩頭和後背沾了些雨水,但沒浸透到內襯,他展開西裝蓋在沈嘉念腿上,連同兩隻腳也包裹住。

“你這樣不冷嗎?”沈嘉念看他穿著單薄的白色手工襯衫,寬厚的肩背、緊實的臂膀,撐起襯衣挺括的輪廓。

“顧好你自己,我身體素質比你好,不會著涼。”傅寄忱目光凝著她,傾身扯過安全帶幫她扣上。

他沒有立刻退回去,兩人離得很近,彼此呼吸交織,她身上獨特的馨香鑽進他的鼻腔,在這樣的環境下,撩撥得他心神搖曳。

幾乎沒有多作思考,傅寄忱低下頭去,尋找到她粉潤的唇吻住。

深夜,雨聲嘩嘩,他抵著她溫柔深情地親吻,格外令人沉醉。

沈嘉唸的身體止不住輕顫,抬起雙手摟住他的脖子。

得到她的回應,傅寄忱呼吸陡然沉重,按開安全帶的鎖釦,手臂攬過她的纖腰,稍微用了點力,將她從副駕駛座抱到自己身上。

西裝從身上掉下去,下一秒,沈嘉念坐在他腿上,膝蓋抵著座椅兩邊。

擋風玻璃被雨水澆得一片模糊,像一道天然屏障,將車裡車外隔成兩個世界,兩人動情地擁吻。

時間過去好久,傅寄忱依依不捨地撤離,後背靠著座椅,仰起脖子喘息。

沈嘉念溼潤的睫毛扇了扇,入眼的是男人上下滾動的喉結,有薄汗覆在冷白的頸項上,莫名的性感。

各自冷靜了一會兒,傅寄忱垂眸,看著靠在自己胸膛上的人兒,有著別樣柔軟恬靜的味道。

下頜觸了觸她的發頂,眼裡還有未褪乾淨的情潮,他生出一種想要在這裡待在天荒地老的念頭。

“我們不回去嗎?”沈嘉念出聲打破了車裡的寂靜。

傅寄忱抱著她沒動,嗓音略啞:“等會兒就回。”

沈嘉念感受到什麼,沒有再出聲,也沒有亂動,暈暈欲睡的時候,傅寄忱搭在她腰上的手捏了捏,而後,把她放回副駕駛座裡。

他彎腰撿起西裝抖了抖,重新給她蓋上,再幫她把安全帶繫好。

開了雨刮器,來回掃動著,清除擋風玻璃上聚集的雨滴。

傅寄忱眼前的視野逐漸清晰,看清了亮著朦朧燈光的街道,好似從一個幻夢裡回到了煙火人間。

定了定神,傅寄忱發動引擎,緩緩把車開出去,開往回家的路。

到家已是凌晨兩點,沈嘉念歪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車停在門廊下,淋不到雨,傅寄忱下了車,將她抱出來,西服還緊緊裹在她身上,免得車內外溫差大,不小心著了風寒。

進電梯時,輕微的失重感讓沈嘉念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她眯著眼盯了一會兒他的臉,意識不太清明,過了片刻才開口道:“我們到家了?”

到了三樓,電梯門開啟。

傅寄忱抱著她走出去,腳步踏在走廊上,蕩起輕微的回聲,聲音不自覺輕緩:“嗯,你可以接著睡。”

“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說話間,沈嘉念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傅寄忱沒聽她的,摟在她腰間的手臂緊了緊,回了自己的臥室,把她放到沙發上:“要洗澡嗎?”

“要洗。”沈嘉念努力撐開眼皮,想讓自己精神點兒。

她雖然沒淋到雨,但在大劇院裡忙碌了一天,感覺身上髒髒的,不洗澡沒法睡床上。她沒有傅寄忱那樣的潔癖,也無法忍受這一點。

沈嘉念進來時沒穿鞋,赤著腳踩在地板上,準備去找睡衣。

傅寄忱看了眼她瑩白的腳趾,沒說什麼,行動上卻不容置喙,直接彎腰將她抱起,大步往浴室走。

沈嘉念驚呼了聲,音量大了些:“你幹什麼?”

傅寄忱說:“一起洗,節省時間。”

沈嘉唸的臉一下子紅透了,不是沒有過裸裎想見的時候,但是想到一起洗澡的畫面,還是會覺得難為情,支支吾吾地拒絕:“不要……你等我洗完再洗。”

傅寄忱沒有勉強,嘴角掛著一抹淺笑,把她放到浴室門邊的吸水墊上,轉身拿來她的拖鞋和睡衣,不忘叮囑一句:“別洗太久,當心感冒。”

“我知道了。”

沈嘉念趿上拖鞋,懷裡抱著睡衣,合上了浴室的門。

經過盥洗臺,她轉頭看見鏡子裡的自己,眉眼含著笑,讓人聯想到幸福、溫暖、甜蜜這一類的詞彙。

快速衝了個澡,沈嘉念實在太困,沒怎麼認真護膚,只往臉上拍了拍爽膚水就躺進了被子裡。

傅寄忱留了一盞橘黃的壁燈照明,拿著睡衣去了浴室。

沒多久,他洗完澡出來,用毛巾擦著溼發,幽邃的黑眸注視著床上的人,神情柔軟得一塌糊塗。

他出了臥室,到外面的衛生間吹乾了頭髮再進來。

沈嘉念睡得不是很沉,在他躺下來的那一瞬有所感覺,翻個身滾進了他的懷裡。傅寄忱順勢摟住她香香軟軟的身子,手掌罩在她圓潤的肩頭,輕輕摩挲著,像是在哄夜裡醒來的孩童快些入睡。

他沒什麼睡意,想在這個時候抽一支菸,僅僅是想一想,並沒有拿起床頭櫃上觸手可及的煙盒和打火機。

等懷裡的人睡熟了,傅寄忱抬手關了壁燈,整個臥室暗下去。

他微微低頭,嘴唇在她額間親了親,不帶任何情慾,只有一股子珍視留戀的意味。

這一晚,什麼也沒做,身體和心房卻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

翌日,沈嘉念醒來,傅寄忱已經不在床上。

今天不用去閆老師的別墅,沈嘉念昨晚就沒定鬧鈴,放任自己睡到自然醒。

她閉著眼伸手在枕邊摸索了一會兒,想看一眼時間。

沒摸到手機,沈嘉念緩緩睜開眼,臥室裡的窗簾只拉了一半,可窺見外面昏暗的天色,沒下雨,是個陰天。

沈嘉念最終在床頭櫃上找到自己的手機,拿過來按亮了螢幕,上面的數字顯示十點二十八分。

一隻手捂住臉,沈嘉念也是佩服自己,居然一覺睡了這麼久。

手機剛好在這時候振動,她拿開手,看了眼來電顯示,柏長夏打來的電話。

沈嘉念摁下綠色的接通鍵,把手機放到耳邊:“喂,夏夏。”

柏長夏聽見她帶著倦意的嗓音,要說的話突然卡殼了:“你、你不會是才睡醒吧?”

沈嘉念咕噥著應了一聲:“現在還在床上。”

柏長夏無言以對,默了片刻,說:“大小姐,你上新聞了你知道嗎?算了,你肯定不知道。”語調頓了兩秒,她不無感慨地嘖了聲,“說真的啊,雖然我知道傅老闆對你挺好的,但沒想到他私底下能做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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