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她們沒因為這些妖怪胡說八道而動怒。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她們笑啥???

許長生滿腦子都是問號,被她們兩個此刻的表情給整懵了。

笑從來都不是問題,但是在別人胡說八道,胡亂編排,有損你們聖人名聲的時候,你們非但不動怒,甚至還露出了笑容???

這?

不對勁。

很不對勁。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許長生皺起眉頭,一時之間有些麻了爪子、搞不清楚狀況。

而獨角莽牛等妖王,卻是瞬間搞清楚狀況了。

這還不夠清楚嗎?

很顯然,對方的實力堪稱逆天,而且因為自己一行‘編排’嫦娥、月老與許長生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而發怒,這說明什麼?

首先,說明這兩女一男之中,至少男的真的是許長生。

既然男的是許長生,那麼再結合傳說中嫦娥和月老的裝扮以及他們的關係來分析,也就基本可以確定,他們真的是紫霄聖主許長生與嫦娥、月老三人來。

其次。

之前說的好好的,就算自己威脅、裝逼,許長生都一直笑眯眯的,沒有半點動怒。

結果當我們這些妖王,說錯話、說出他們有不正當男女關係之時,許長生卻是瞬間動手,這還不夠明顯嗎?

顯然,這是他們真有不正當男女關係且被我們拆穿之後的惱羞成怒啊!

最關鍵的是,只有許長生惱羞成怒,嫦娥和月老兩人聖人竟然並沒有動怒,甚至還露出了微笑?!

這也太明顯了吧!

天啊!

他們真的有不正當男女關係。

否則,就我們這種當面胡說八道、編排聖人的做法,聖人怎麼可能無動於衷甚至露出笑容?

她們隨便一個念頭,就能把我們秒成渣渣好吧?

媽耶!

這次真的是踢到鐵板了。

而且是超級鐵板,永遠都不可能踢穿的那種。

這一刻,它們對於自己渾身的劇痛以及身受重傷毫不在意,只是感覺渾身發麻,頭皮都麻的厲害!

完犢子啦!

這是真的完犢子了。

竟然對這三位‘狠人’大言不慚、毫無敬意不說,還隨意‘編排’他們三位。

甚至還得知了這樣一個‘秘密’,豈不是非死不可了?

這可怎麼辦啊!

瞬間而已,之前的一切念頭盡皆從他們腦海中消失。

什麼拼死一戰或許有一絲勝算?

什麼為了這海量的無痕仙金值得拼死出手???

還特麼什麼不殺無名之輩?

扯犢子呢?

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才能在這種情況之下活下去。

獨角莽牛不敢再吭聲,如焦炭一般的本體早已抖成了篩子。

其他妖王也是全都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就怕因為自己發出聲音而被許長生和兩位聖人盯上,從而灰飛煙滅、身死道消。

但這些妖王很快發現一個問題。

好像~~~

許長生的注意力不在我們身上?

那,或許我們可以嘗試逃跑?

反正被發現,最差的結果也就是個死吧?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存在總不至於來折磨我們這些‘小妖怪’吧?

既然如此,一切就都很清楚了。

不跑肯定死。

偷偷的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跟不跑一樣。

那還說什麼?!

熘啊!

它們悄無聲息,卻全都使出了自己的極速,朝小世界入口瘋狂逃竄而出。

嫦娥和月老自然都發現了,但她們目光閃爍,卻是都沒動手。

許長生也看見了。

同樣,他沒有任何要出手的意思,甚至還故意假裝注意力沒在它們身上,沒發現它們逃跑。

直到妖王們都逃走了,才結束‘假裝’。

“它們都跑了,你不殺嗎?小長生你在想什麼?”

月老有些好奇的詢問。

許長生笑道:“殺它們很容易,但沒這個必要,反倒是給它們留一條小命效果更好。”

“哦?這是為何?”

“因為,正好可以借它們之口把咱們弄到這麼多無痕仙金的事兒傳出去。”

“不然我們自己宣傳,多麻煩?它們一傳,很快便人盡皆知了,而且知道是你們兩位聖人跟我一起弄到手的。”

“如此一來,不然可以讓大家都知道我手上有無痕仙金,還可以免除很多麻煩。”

“畢竟有其他想法的話,總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能跟你們掰掰手腕兒吧?”

許長生想的很清楚。

要殺很輕鬆,但殺了也沒啥好處。

還不如留著呢,妖族之間傳遞訊息,有它們自己的門路,傳遞的越快,對自己來說越舒服。

“說起來,我還以為你們會動手?”

解釋之後,換成許長生疑惑:“我還想著,若是你們要動手的話,趕緊將你們勸住呢,沒想到你們全然沒有出手的意思,雖然這樣挺好,但為何你們會不動手?!”

不科學呀!

也不合理!

這些妖怪可是說我們有不正當男女關係哎?

你們難道不該生氣,不該瞬間把它們秒了麼?!

他不能直接問,只好旁敲側擊。

“這個嘛。”

嫦娥笑道:“沒有這個必要吧?”

“你不動手,自然有你自己的想法。”

“我們若是動手,豈不是壞了你的計劃?”

額!

倒是也說得通。

可是問題在於,在它們開口的時候你們不就應該動手了麼?

許長生的疑問仍然存在,卻不好再問了。

她卻不知,此刻嫦娥和月老的心裡,對獨角莽牛等妖王非但沒有半點殺意,甚至還想給它們點個贊~

太妙了!

不正當男女關係是編排?

編排什麼?!

沒有的事兒!

所謂的不正當男女關係又是什麼?不就是在一起了麼?!

我們~~~

都想跟你在一起啊。

想到這裡,兩女對視一眼,卻又瞬間移開目光。

“哼!”

異口同聲的冷哼,給許長生整麻了。

而此刻,白玉珍、葉二孃和天寶則是對著三人倒頭便拜。

“感謝許聖主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無需如此。”

許長生抬手,將他們隔空扶起,平靜道:“站起來,不準跪。”

“在我這兒不興這一套。”

“跪天跪地跪父母,除了父母親人之外,沒有任何外人值得你們跪,我也不值得。”

“至於白骨精和蜘蛛精,你們要感謝,便感謝天寶吧。”

“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知道此事,更不會過來。”

“不敢。”

天寶連連擺手,此時此刻,他終於敢開口說話:“說到底,還是要感謝許聖主您,如果不是看了您的大話西遊,只怕我早就已經死了。”

“更不會有之後所發生的這一切。”

說到這裡,他呼吸一滯,看向白玉珍,道:“白姑娘,我騙了你。”

“之前那些詩詞,全都是出自許聖主之手。”

“我不過是為了活命,所以抄錄而來。”

“而這一切,也都是因為我看了大話西遊,大概猜到了你們的身份不同尋常,所以···”

天寶一番解釋,最後坦然道:“騙了白姑娘你是我不對。”

“要殺要剮,白姑娘動手便是。”

白玉珍沉默。

但隨即,她笑了。

“我喜歡文采過人的絕代風華。”

“但我更喜歡敢於承擔、勇於嘗試的品格。”

“若是當年,我的未婚夫能如你這般,我又豈會···”

“何況,道最後,還是你搬來許聖主和兩位聖人的那個救兵,救了我與葉二孃。”

“我這麼可能對你動手?”

“另外,若是你不介意,從今往後,咱們便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她無聲的笑著。

甚至笑出了眼淚。

葉二孃卻也逐漸從激動與忐忑中恢復。

她不再執著與跪下磕頭,但卻還是對許長生三人抱拳重重一拜,感謝救命之恩。

而看到白玉珍如此選擇,許長生卻也不由替他們感到開心。

在他看來,都到仙界了,還在乎什麼人妖殊途不成?

至少他是不在乎的。

而且這兩個之間,還真像是至尊寶與白晶晶之間的關係。

他們若是能走到一起,也算是一件美事了。

畢竟大話西遊中,至尊寶與白晶晶···

哎。

可惜了。

其實白晶晶也很好,只可惜,有一個魅力遠勝於她的紫霞。

“有趣,有趣。”

月老卻是在此刻大讚有趣。

“哦?”嫦娥看向她,有些驚訝:“你想牽紅線了?”

“千里姻緣一線牽。”月老點了點頭,隨即卻又搖頭:“不是我想給他們牽紅線,而是早便牽過了,只可惜,造化弄人,直到這一世,才真正圓滿。”

“如此說來,倒是有些隱情?”許長生一愣。

“他們···其實幾十萬年前便該在一起的才對。”

月老輕嘆:“其實,天寶的前世,便是她的未婚夫。”

“那一世,我便察覺到他們是天作之合,從而替他們牽了紅線。”

“卻不曾想造化弄人,人算不如天算,我算到了開頭,卻未曾算到結局。”

此話一出,大家都很意外。

白玉珍與天寶更是徹底呆住了。

他們看著對方,眼神中滿是茫然與錯愕。

月老頓了頓,看向白玉珍,道:“你說,你當初的未婚夫不夠勇敢,怯懦、不敢去承擔。”

“但你卻不知,當初他經歷了什麼。”

“也難怪,你會心存怨恨,以至於白骨不腐、怨氣不散,最終成了白骨精。”

月老輕嘆。

而在她的講述之下,眾人終於明白了他們兩人當初到底經歷了什麼。

那是在數十萬年以前。

玄陰大陸的大背景與現在如出一轍。

妖族肆虐,人族高層雖然能勉強與之抗衡,但底層的人族,卻是過的格外艱難,就連活下去,都幾乎成了一種奢望。

在這樣的背景之下,天寶的‘前世’,與生前的白玉珍相識。

二者,一個是大家閨秀,一個卻是窮秀才。

在許長生看來,無疑是挺狗血的‘經歷’。

甚至可以說是標準聊齋~

總之,二者相愛,但卻遭遇諸多挫折、阻撓,最終,天寶的前世發憤圖強,決定要成為修士,甚至是獵妖師,唯有如此才能配得上自己心愛的女人。

離別之前,兩人私定終身,以未婚夫妻自居,並約定最多三年,天寶便會回來。

可結果,三年又三年,三年之後又三年。

為了等他,她與自己的父母、親人都鬧翻了,拒絕了無數上門來提親的公子哥兒,足足從十六七歲,等到三十餘歲,心愛之人卻依舊了無音信。

她早已出落的花容月貌,其容貌,可傾國傾城!

直到偶然有一天。

她聽說,他是拜入別人修仙門派失敗,從此心灰意冷,再不敢回來見自己···

她悲哀。

憤怒。

同時也感到絕望。

但更多的,卻是無奈。

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是你的心,何曾在乎過你是什麼身份?

就算你失敗了,難道我便不喜歡你了麼?

在與你私定終身之前,難道你便是強大的修仙者?

但最終,她鼓起勇氣,想要去尋他,結果卻在途中遇險。

幾乎被人強行羞辱,為了維護貞潔,她自盡身亡,而後被人其實荒野。

但就算是至死,她也未曾再見他一面。

而由於他的‘怯懦’與‘不敢承擔’,也讓她恨之入骨,十餘年的思念,在死後卻化作了滔天怨氣,從而白骨不腐,歷經風雨、歲月,最終成為白骨精!

“···”

“的確如此。”

白玉珍低下頭。

一股恨意抑制不住的瘋狂滋生。

“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對他,是始於文采,終於人品。”

“可最終,卻沒想到···”

天寶愣住。

這些事,他根本不知道,腦海中全然沒有半點記憶。

但聽著聽著,卻總覺得很是熟悉,眼角也隨之有淚滴滑落···

“錯了。”

月老搖頭嘆息:“他對你自始至終都未曾變過,也從不會不敢承擔。”

“若是他怯懦,又如何會以窮秀才之身與你這大家小姐在一起,任憑你父母、家人如何阻撓,甚至派人打他、羞辱他,都不曾退卻?”

“若他怯懦,又豈會以凡人之身,逆行仙路?”

“那他為何不回來?!”

“如果,他回不來呢?”

月老盯著她,一雙眸子像是可以洞穿‘妖’心。

“從他離開,了無音信之後,你所得知關於他的‘後續’,不過是道聽途說而已,那人,可有證據?”

“這···”

白玉珍愣住。

“你可曾想過,是有人故意騙你?”

“我???”

她不由閃過一絲慌亂:“可是為何?”

“為何要騙我?”

“為何?理由可多了。”許長生接了一句:“剛才也說你出落的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傾國傾城,對吧?但你卻一直心心念念著一個失蹤了十幾年的人,很多人會心碎。”

“多少人想抱得美人歸?”

“何況,你是大家閨秀吧?”

“就算不為美色,只要能得到你,便可得到你家部分家業~”

“甚至我有理由懷疑,你去尋他的路上,所遭遇的殺劫,都是有人故意為之,或許他們並不是想殺你,只是想將生米煮成熟飯,卻沒想到你那般剛烈,竟然寧願自盡也不願意···”

“你說呢?”

白玉珍勐然退後一步。

哆嗦道:“那,那他呢?”

月老搖頭:“死了。”

“當初,他去拜山,本是喜事,按照正常發展而言,他應當是拜入山門,且展露出不俗天賦,一段時間後,回來娶你。”

“但可惜,出了變故。”

“一個魔修大能重傷,恰好逃到了玄陰大陸,選擇以生靈之血肉、精血、真靈恢復自己。”

“恰好,那魔修選擇了那個山門。”

“結果~”

“整個宗門,包含所有拜山之人,無一倖免。”

“甚至連真靈都被他吞噬。”

“直到數十年前,那魔修被人圍攻至死,他所吞噬的那些真靈才重新迴歸天地、進入六道輪迴。”

“所以。”

“才有了這一世的天寶。”

天寶嘴巴大張。

白玉珍徹底呆在原地。

“這?”

“怎,怎會如此?”

“真相竟是如此?!”

“我,那我豈不是···”

天寶也好、白玉珍也罷,對於月老的話語,都沒有任何懷疑。

笑話!

人家堂堂聖人,需要編出一個故事來誆騙我等?我們有什麼值得人家騙的?!

也正因如此,此刻的白玉珍感到無比後悔。

自己竟然因為旁人一句毫無根據的話語,便質疑自己的未婚夫,甚至因愛生恨,恨了他數十萬年之久?!

自責。

後悔。

懊惱。

無數悔恨的情緒瞬間爆發,重傷狀態下的白玉珍幾乎被自己給氣死!

沒有經歷過的人,根本無法理解這種感受。

當初那刻骨銘心的愛意。

換來的,卻是數十萬年的仇恨與絕望。

愛之深,恨之切。

可自己為何會不相信自己的家人,反倒是去那些閒人的風言風語呢?

就在此刻。

天寶卻是主動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蒼白的小手,並與之十指緊扣。

白玉珍愣愣的看向他,他輕柔的笑著。

“我想,當初你一定是太想前世的我了吧?”

“所以,才會那般的不顧一切,以至於失了分寸。”

白玉珍冷靜下來,哆嗦著開口:“我···”

但天寶卻沒給她再說話的機會,一把將其擁入懷中,一口吻了上去!

白玉珍的身體瞬間僵硬,但緊接著,卻又軟了下來,站也站不穩了,被天寶摟在懷中。

天寶的心,撲通撲通跳的賊快!

這可是白骨夫人啊!

自己這樣,不會被瞬間反殺吧???

葉二孃幽幽的看著,隨即別過臉去,嘴巴不自覺的都起。

許長生翻著白眼。

“我好像一條狗啊。”

單身狗!

嫦娥卻輕語道:“其實,你也可以的。”

啥?想偷家?!

月老坐不住了,見天寶和白玉珍分開之後,立刻一指點在其眉心。

天寶的表情在剎那間呆滯。

白玉珍則滿臉驚慌與關切的看著他,並懇求道:“月老孃娘請高抬貴手,他···”

“無妨。”

許長生笑著安慰:“傷不到他,不過是幫他恢復前世的記憶而已。”

“畢竟你記得自己之前的事,他卻什麼也不記得,終歸有些不公平。”

同時,這廝心中卻也是感慨萬千。

更像了!

只不過,並非是五百年前他們有過一段過往,而是在數十萬年之前。

說來這個天寶也是倒黴。

明明可以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偏偏遇到一個大能者,從而打破了原有的命運軌跡,就是月老的紅線也頂不住啊!

倒也不是月老不如那個魔修大能,而是,那畢竟只是月老弄出來的一縷‘因果紅線’而已,而大能者本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斬斷因果。

得到許長生的解釋,白玉珍總算放下心來。

片刻後,當月老收手,天寶也隨之恢復。

只是他的雙眸深處,多了一縷難以言喻的滄桑。

而當他再看向白玉珍時,不由流下兩行清淚。

“這些年,你受苦了。”

“我···一點都不苦,是我的錯,聽信小人讒言,才會誤會你,最終導致···”

“別說了。”天寶再一次摟住她,喃呢道:“若非如此,你我只怕也沒有再見的機會,我不在乎,什麼人妖殊途?只要是與你在一起,是人、是妖又有何分別呢?”

咦~!

肉麻!

許長生一個哆嗦,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月老卻是回過神去,用只有許長生和嫦娥聽到的聲音道:“唉,每當這種時刻,我都覺得特別感人。”

嫦娥白了她一眼,卻也微微點頭。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許長生輕嘆:“真正的愛情,本來就不會因為時間、或是這樣那樣的原因而褪色,相反,如同好酒一般,經歷過歲月的沉澱之後,只會更加香醇。”

“我想,我或許明白新月你為何會‘自願’成為月老了。”

六界沒有天庭!

更沒有人能號令月老。

她願意做這件事,不是因為誰的安排與任務,只是因為她自己喜歡!

“我看他們還要抱好一會兒呢。”

這廝突然咧嘴一笑:“咱們先做正事兒吧~!”

“收!”

袖裡乾坤!

呼啦啦!

這廝一對袖袍勐然張開,宛若化作兩個黑洞,瘋狂吸收著這片小世界內的一切!

諸多無痕仙金礦脈像是都被縮小,而後迅速被吸入其中。

不過短短片刻間而已,整個小世界內,除了‘空間’之外,其他的一切,都被許長生收走。

連根毛都不剩!

袖裡乾坤,高等級仙家們常用的神通之一。

許長生雖然空有境界,不會多少秘術,但這門神通他還是學會了的。

不為別的,就因為方便。

隨即,這廝又取出一部分無痕仙金礦脈,並以自身道火將其淬鍊,從礦石,提煉成無痕仙金。

最終,弄出三分直徑都為一米的無痕仙金‘圓球’。

揮手間,這三‘坨’無痕仙金分別飛向白玉珍、葉二孃與天寶。

與此同時,許長生笑道:“我也不說什麼冠冕堂皇且虛偽的話,比如你們的實力守不住,懷璧其罪什麼的,那全然是又當又立。”

“簡單來說,這些無痕仙金我看上了,所以歸我。”

“但是作為發現者,且我認為咱們有緣,這三份無痕仙金便贈予你們。”

“你們以為如何?”

葉二孃頓時雙目放光。

天寶也是愣住。

倒是白玉珍最為清醒,連忙道謝:“多謝許聖主賞賜。”

“不算賞賜。”

“你們應得的。”

許長生笑了笑:“此間事了,我們便離開了,無論是無痕仙金還是遇到你們,都讓我大感此行不虛。”

“你們也趕緊走吧,畢竟以你們如今的狀態,再待下去,若是遇到其他人來,卻是逃不了好的。”

話畢,許長生三人一個‘閃現’,從這片小世界中消失。

沒替白玉珍和葉二孃療傷!

許長生不認為自己是壞人,但卻也絕對不會當聖母。

救下他們,是因為緣分。

太巧了。

隨性而為~!

想救便救了。

給他們無痕仙金,一是因為緣分,而是因為作為一個有原則的人,覺得該給一點。

至於替他們療傷,許長生卻是沒這個興趣。

嫦娥和月老同樣沒興趣。

想讓聖人出手?

沒那麼簡單。

······

“我們?”

葉二孃看著眼前這一大坨無痕仙金,還有些愣神。

白玉珍深吸一口氣道:“能遇到許聖主他們,乃是我等的福氣,許聖主是個講究人,既然給咱們了,咱們收著便是。”

“而且,如許聖主所言,咱們得趕緊離開了。”

“若是不然,等人族修士趕到···”

“所言有理,不過話說回來,他們來的挺慢啊?”葉二孃收起屬於自己的無痕仙金,並疑惑道:“按理說,他們早就該到了才對?”

“···”

······

“可惡的人族!

!”

小世界外,沙漠邊緣。

獨角莽牛在瘋狂咆孝,本就已經焦黑的身軀,此刻更是隻剩下半邊身軀,另外半邊?被打爆了。

其他妖王更是傷的傷死的死,一個比一個悽慘。

他一邊逃竄,一邊怒罵。

太憋屈了!

在小世界中,被許長生‘惱羞成怒’打成了重傷。

好不容易在兩位聖人和一尊大能者眼皮子底下逃出來,結果特麼的剛出來沒多久就遇到了趕來的人族大老和獵妖師,雙方一碰面,人族大老二話不說,直接就開幹!

瞬間就給它們幹懵了。

本就已經重傷的他們哪裡是對手?

只能一邊狼狽抵擋一邊解釋,自己並沒有獲得好處等等。

但人族大老哪裡會信?!

你們這麼多妖王在一起,而且人人帶傷,一看就是你們聯手了,在這玄陰大陸,你們聯手,還有誰能虎口奪食?!

何況那機緣就算不在你們手中,我們動起手來也是絕對不會含湖啊!

諸多妖王幾乎全部重傷,多好的機會啊?

此刻不趕盡殺絕更待何時?!

幹就是了!

然後···

獨角莽牛等妖王便悲催了,平日裡他們就算被埋伏也不至於被打的如此狼狽,但現在,卻是隻能抱頭鼠竄,甚至逃命都逃不掉,接連被斬殺。

到最後,一群妖王只剩下一小半狼狽逃脫。

且就算逃出昇天這一小半,也是一個個悽慘無比,受傷極重,沒有個十年八年,怕是難以恢復了。

甚至傷到了本源,除非有天大的機緣,否則永遠無法再進一步!

在這種情況下,它們心中的恨意,也是提升到極點。

尤其是對許長生的恨意···

若非是許長生,自己豈會落到如此田地?!

搶無痕仙金是吧?

吃獨食是吧?!

我倒要看看,你吃不吃得下!

它們暗自發狠,恨聖人?

它們自然是不敢。

但是,將訊息悄悄洩露出去,給許長生找一些麻煩,他們卻還是敢的。

只要做的隱蔽一些···

······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歸途。

月老輕笑道:“你這話,說的真好。”

“的確。”嫦娥點頭,讚歎道:“讓我想到了另一句話。”

“朝聞道,夕死可矣。”

“對於修行中人而言,若能悟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大道,朝聞道,夕死可矣!哪怕是死了,也是含笑九泉。”

“對於‘人’而言。”

“或許,便是如你所說的這般吧。”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活多少歲月,從來都不是衡量這一生的關鍵,縱然只是一朝一夕,只要自己心中無悔,只要能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同樣會讓人無比滿足。”

說到這裡,嫦娥不由感慨。

“有時候,其實也挺羨慕凡人。”

“一生不過短短百餘載,卻也同樣有屬於他們自己的精彩。”

“是啊。”

許長生嘆道:“其實我很討厭以實力來劃分階層,什麼聖人之下皆螻蟻、什麼什麼之下皆螻蟻、什麼凡人皆螻蟻···”

“都是狗屁。”

“大家都是人。”

“我等生來自由,誰又比誰高貴到哪兒去了?”

“誰又配高高在上?”

“說到底,不過是有條好命罷了。”

“站在風口上,豬都能起飛。”

“先天神魔只要不夭折,任何一個都能成就大能。”

“真的是他們自己厲害麼?”

“時也,命也。”

“每個人都有屬於他們自己的命運。”

“因為命運的不同,而感覺高高在上,漠視眾生,至少於我個人而言,覺得很討厭。”

許長生真的不喜歡如此。

穿越之前他就賊討厭!

人與人之間,平等交流不好麼?

有錢、有權,就要漠視眾生?

特麼的命都只有一條,難不成被殺了你還能復活不成?

把人家逼急了~

嘖。

所以,就算是穿越到仙界之後成為聖主、證道大羅金仙,他也從未瞧不起任何人,哪怕只是其他大能者口中所謂的‘螻蟻’。

雖然這廝會把他們當做韭菜,但在他眼中,大能者同樣是韭菜,而且還是長得更好的韭菜。

真~眾生平等。

全都是韭菜。

絕對沒有區別對待。

“我也這般認為。”

月老笑道:“所以,神仙、凡人、妖怪···”

“只要是天作之合,我都會替他們牽上一根紅線,助他們一臂之力。”

“在我看來,都是生命,沒什麼區別。”

“哦?”

“那咱們倒是頗有共同語言。”許長生咧嘴。

卻不曾想,月老突然回了一句:“所以,是真的嗎?”

“什麼?”

許長生沒轉過彎兒來。

“你之前說,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你是真的這般認為麼?”

月老認真的看著許長生。

嫦娥同樣如此。

許長生了然。

正色道:“自然!”

他是真的這麼想。

或許他跟星爺沒有同樣的經歷,也不可能有同樣的感悟。

但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這個說法,他卻十分認同。

活得久未必就好。

獲得不久,卻也未必就不好。

“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所珍視之物,為了那東西,只爭朝夕又如何?”

他補充道。

心中,卻想了很多。

如在龍國百年沉淪的年代,那些先烈,為國捐軀,甚至只有十幾歲便倒在了大戰之中,甚至有人全家上戰場,卻一個人都沒活下來···

他們活得久麼?

不久。

但他們後悔麼?

或許有人後悔。

但許長生相信,大部分都不會後悔!

因為,那是他們的信仰。

更是為了家國、父母、親人而戰。

若是選擇苟延殘喘,或許的確可以過完一生,但···總有人忍不了!

或者說···

絕大部分人,都有屬於自己最珍視的存在。

而為了那東西,他們,可以拼命!

至少,許長生便是如此。

或許穿越之後,他還沒有真正找到可以為之拼命的存在,但他相信,終有一天會有的,而如果真有那一天,他同樣願意‘只爭朝夕’!

無論是為了他人的生與死,還是為了讓自己刻骨銘心的愛情。

他都可以義無反顧。

“說的真好。”

嫦娥笑容燦爛。

月老同樣如此。

二者停下腳步。

許長生飛出很遠,發現她們停下了,又倒回來,疑惑道:“你們為何不走了?”

“我有句話想說。”

“我也是。”

嫦娥與月老盯著許長生,又看向彼此,最終,卻是灑脫一笑。

“其實,早就想說了。”

“是啊。”

“只不過,因為所謂的矜持,還有所謂的聖人顏面,一直拖到如今。”

“嗯,如果不是長生你拍出了大話西遊,並說出這句‘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來,只怕,還會拖很久,很久,我們都不會開口,也不敢開口。”

“但現在。”

“我不想再等了。”

“我也是。”

“額?”

許長生懵了。

愣愣的看著她們倆,不知道她們是何意。

不想再等了?

等什麼啊?

好在,嫦娥和月老都不是謎語人,也都沒讓他久等。

月老笑顏如花,眉心那點硃砂似乎都變成了嬌豔的花朵,格外美麗與燦爛:“長生,我喜歡你,你願意與我結為道侶,一起修行、一起長生,一同朝遊北海暮蒼梧嗎?”

“長生。”

嫦娥不曾落後分毫,在這一刻,同樣露出最完美的笑容,將自己最好的容顏展現給許長生。

“無數年來,我都以為自己不會為任何男子而動心,但在認識你之後,我的想法卻全然改變。

我喜歡你。

想與你結為道侶。

一同坐看那雲起雲舒、花開花落。

一起去看太陰星最不同尋常的風采。”

說完,兩女都不吭聲了。

臉上帶著一抹紅暈,嬌俏嫣然的看著許長生,內心如小鹿亂撞,跳的極快。

雖然她們已經‘悟’了,變得遠比以前灑脫,甚至也不會再因為搶心上人而生氣,可是,當面表白這種事,還是姐妹二人一同表白···

哪怕她們是聖人。

哪怕她們已經活了無數歲月,卻從來不曾經歷過。

在感情方面,她們全都是情竇初開的少女。

說是‘剛成年’的女兒家都不為過。

縱然再灑脫,還是有些放不開。

顯得有些扭捏。

······

紫霄宮內。

觀天鏡綻放著光芒。

小優姐從中‘飄出’,臉上的雲霧早已消失不見,而她的容顏,竟然不在嫦娥、月老、瑤池聖母之下!

只是,此刻她的表情卻有些‘滑稽’。

或者說,滿臉都是姨母笑。

“嘿嘿嘿。”

“孩子長大了啊!”

“聖人竟然會如此扭捏?”

“這一幕,除了這混小子之外,也就只有我瞧見了吧?”

“大新聞啊!”

“可惜,不能公開,不然仙界圈子,不,整個仙界,乃至六界,豈不是瞬間就要炸開了鍋?”

“不過,現在的局面可真是頭疼呢。”

“小長生,你會如何選擇?”

“真是期待呢。”

······

許長生麻了!

腦瓜子嗡嗡的看著嬌俏、溫婉的兩女,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啥啊!

我沒聽錯吧?!

這廝第一反應,不是驚喜、也不是驚嚇,而是懵了。

徹底懵了。

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聖人唉!

而且是先天神魔之二,從混沌時期便一直活到如今的存在嫦娥、月老。

都說自己喜歡我???

而且看起來,像是一起對我表白了???

我、她們、這???

可能嗎?!

不可能吧!

怎麼想都不可能、怎麼看都不對勁啊。

當這廝逐漸冷靜下來,不由的再度懷疑,她們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可問題是,我現在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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