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可以更好.”

戈工道如是說。

“放屁!”

莊續騰一指頭戳中戈工道的胸口,力道很大,差點將那個大塊頭推歪掉。

“你閒著沒事兒幹了,還是認為這樣耍我玩很快樂?看看我在被瞞著的時候表現如何,你和露西這是什麼毛病?是腦子出了問題嗎?!”

戈工道嚇了一跳,低頭看看自己胸口,然後說道:“別這麼激動好不好?”

“你要找蝰蛇報仇,大家圍繞這個目的各自出力,每個人都擔著危險,你和露西還有空在這裡搞什麼考試和試驗?”

莊續騰猛地甩手,說道:“之前說要看看巖雀、夜鶯能不能用,現在又看我被瞞著的時候會是什麼表現——你們的好奇心怎麼就這麼大呢?”

“道哥,你是覺得報仇這件事十拿九穩,可以一邊耍一邊完成了?還是你認為這件事若是出了問題,你可以覺得無所謂,心裡一點都不會過意不去?”

“考驗這個、看看那個,有多少意義?在這個時間、這個環境下做出的的這個決定,就會與另一個時間地點和壓力環境下做出的一樣?純粹扯淡!”

莊續騰說道:“我全心全意參加這件事情,如今發現我只是一個被測試的傻蛋。

道哥,我不爽.”

戈工道張了張嘴,突然發現自己被一股後悔的感覺噎住了喉嚨,半天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這個時候,解釋是蒼白無力的,千言萬語中只有一句話有意義。

“對不起.”

戈工道說:“我相信露西的話,認為這是讓你進步的必要途徑.”

莊續騰搖搖頭,伸手在戈工道肩膀上輕輕拍拍,說道:“露西這樣做很不地道,甚至有點壞。

她想要看看我的本事,應該在其他人的委託任務時給我出難題,而不是這件。

殺蛇是咱們得私事,不是她可以玩弄手段的地方。

不能因為她出力了就可以隨心所欲……道哥,我擔心她會把這個任務從幹掉蝰蛇轉變成坑死賭場集團。

最大化她的利益不能以犧牲咱們的任務為前提.”

“嗯……你說的對.”

戈工道點點頭。

“把資訊瞞著我,不會增加任務的勝算,不會減少咱們得危險,只是單純強化了難度而已。

現在我只能希望這個強化的難度不要成為絆腳石,讓咱們摔個大跟頭.”

莊續騰一邊開車一邊問道:“咱們回洗衣遊樂基地的事情也是露西提出來的?”

“她並沒有明確這點,只是說直接回家不好,那座大樓並不適合行動.”

“嗯……讓我想想.”

莊續騰在駕車的時候思考,這讓他的主意比平時來得慢了一些。

一直等他們已經看到洗衣鋪的時候,莊續騰才說道:“咱們回來後,讓洗衣鋪休息幾天,給大家放假。

這裡已經肯定會遇到襲擊,咱們別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戈工道微微皺眉,問到:“突然放假,會不會讓蝰蛇認為這裡有陷阱?”

“蝰蛇明知道咱們在沛城且要殺他,他仍然不走,你覺得他只是貪圖賭場集團給他的那點好處嗎?他心裡很清楚,所謂找到寶庫車廂失竊案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給出的虛假承諾遲早會露餡。

蝰蛇只想著藉助賭場集團來掩護視線,真正的目標是殺掉你我,這樣他就多了沛城這個退路,而不是隻能在外面為血蝠幫打拼.”

“他肯定會來找你的,區別只是以什麼方式以及帶多少其他人.”

莊續騰說道:“咱們表現得越放鬆,他就會越狐疑;咱們表現出一些緊張的感覺,他才會覺得一切合情合理。

所以,停業放假,加固房屋的防護能力,咱們也別露面,全都藏到地下去.”

“需不需要給露西說一聲?”

“當然要給她說!你以為我是她嗎?我會和她一樣拿這麼嚴肅的事情玩樂?道哥,你可上點心吧!”

莊續騰最後問道:“又還沒有其他瞞著我的事情?”

道哥拍胸脯保證沒有了,總算將這件事揭過去。

莊續騰將車子開入地下車庫,還沒等他下車,道爾就出現了。

他現在吃住都在店裡,帶著六個小夥子小姑娘將洗衣店和遊戲廳弄得挺紅火。

道爾並不知道戈工道會在這個時候返回,他是帶著武器下來的。

他們見面之後的寒暄按下不表,戈工道目前的傷勢和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更不必囉嗦。

道爾明白了當前事態的緊急之處,非常同意莊續騰的做法,然後立刻開始行動。

洗衣店立刻停業,就以裝修的名義進行。

從次日下午開始,洗衣鋪就關門謝客,二樓的遊戲廳也關閉了霓虹燈的廣告牌。

門口掛上牌子:裝修停業,有事請撥打電話xxx。

店鋪內部的洗衣機和遊戲機都值些錢,如果發生戰鬥打碎了就不美了。

道爾聯絡了一個搬家公司,從第三天開始將這些東西臨時搬出去,放在戈工道在河堤區的倉庫裡。

原本的行動基地已經很久沒用了,現在也就只能迴歸倉庫的本色。

搬運工人在樓上忙活,莊續騰和戈工道就待在地下室裡,一步都不出去。

這些工人中很可能就有血蝠幫的眼線,他們還是不露面比較自然。

幫派成員都用紋身標識自己的地位,這會影響他們的臥底調查能力。

不過幫派嘛,只要用恐嚇的方法問問搬運工人,就能得到想要的情報。

“我們在這裡的情況肯定會被蝰蛇知道的,他肯定會派人來,那現在的關鍵就是咱們能不能做好準備.”

莊續騰最關心的就是戈工道的身體狀況,如果他身體垮了,那整個行動就會得不償失。

他已經吃下間黑醫生特製的藥片,還真管用,他忍不住尿尿的毛病是沒有了,可尿也幾乎沒有了,憋得他哎呦哎呦難受。

“活該.”

莊續騰斜著眼睛看他,嘴上一點都不留情。

他已經逼問出這次手術的全部經過,知道這個利用血統能力排出藥物來製造手術問題的方案完全是戈工道自己的主意。

他以為只需要承受手術的痛覺,男子漢咬咬牙就忍過去了,後面一切就會安好。

他沒想過自己會控制不住血統力量,排出藥物的能力被徹底激發,導致想收的時候卻收不住了。

所以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完全不值得被同情。

“讓你演戲,你直接演成真的了,也是厲害啊!”

莊續騰豎起大拇指哼了一聲,說道:“幸虧現在總算能吃抗排異藥,你這條命總算沒有危險,否則你可能真的幫蝰蛇一個大忙,殺死了著名的戈工道僱兵.”

“別笑我了,這滋味真難受.”

戈工道捂著肚子,皺著眉頭。

“不行,我得去上廁所……”

“祝你平安.”

莊續騰搖搖頭,繼續在地下室進行身體恢復訓練,以及等待露西的電話。

店鋪的搬運工作整整用了一天,夜幕降臨的時候店裡面已經安靜下來。

除了道爾之外,其他的員工也被打發走了,他們三個人擠在地下室裡吃捲餅、熬時間,然後輪流值班。

就在這天晚上九點多的時候,莊續騰和戈工道的手機同時響了。

電話是露西打來的,她通知蝰蛇已經上鉤並開始行動,一些人正在前往洗衣店的路上。

“蝰蛇本人並沒有在這次襲擊的隊伍中,所以你們立刻轉移,沒必要在危險的地方等著。

那處店鋪既是誘餌也是證據,血蝠幫先動的手.”

“賭場集團呢?”

莊續騰問道。

“他們很謹慎,出來的人被拉回去了.”

露西嘆了口氣,說到:“對於不貪心的人,實在是很難讓他上當。

那個泰斯……”

“好了。

我們現在只蛇在什麼地方.”

莊續騰剛說完,就被戈工道在肩膀上拍了兩下。

他嘆了口氣,說道:“露西姐,剛才道哥提醒我對你說話的時候客氣點。

但我還是覺得這次行動並不好.”

“回頭再說吧。

蝰蛇目前的地址……斯卡咔……嘎啦嘎啦……”

話筒裡傳出來一陣電流噪音,隨後通話就中斷了。

莊續騰皺起眉頭,他立刻讓戈工道和道爾鑽進裝甲車,自己也跳到駕駛室啟動車子。

露西為了防止被竊聽,與他們聯絡的時候都會讓情報官對線路進行加密。

在情報官盯著線路的情況下,如果通話中斷,問題大機率出在莊續騰這邊。

車門剛剛關閉,幾人便聽到頭頂傳來一連串丁玲桄榔的響聲,伴隨著輪胎在路面上的尖厲摩擦聲。

之後,他們聽到洗衣房正門的玻璃櫥窗破碎了,沒等稀里嘩啦聲落地,便是一聲悶響。

火光和黑煙瞬間籠罩了視野,白色野獸在氣浪中搖搖晃晃。

三個人的耳朵一陣刺痛,好在聽力強化植入體和防眩光的眼瞼自己啟動,保護住了他們的聽力和視覺。

有人用車輛撞進洗衣店,然後實施爆破,他們可能用上了工地或者礦山的爆破炸藥。

整個一樓直接破碎,二樓先被掀上天,然後整個砸下來,與第一樓的地板一起向地下室和車庫掉落。

一整塊樓板就砸在白色野獸車上,磚頭和遊戲機的碎片順著樓板在車頭前面堆積。

不一會兒,一臺破碎的發動機和半個車頭也滾下來,水蒸氣四處亂噴,倒是讓灰塵小了一些。

幸虧有白色野獸,幸虧莊續騰讓大家緊急進入車內。

裝甲車的防護板擋住了衝擊波和各種碎片,讓三個人幾乎毫髮無傷。

莊續騰扭動鑰匙,白色野獸哼哼兩聲,還是啟動起來。

引擎的轟鳴增加了戈工道的信心,但是莊續騰讓他們立刻下車,從逃生通道離開。

“不開車出去?”

道爾皺起眉頭。

“他們知道咱們有這輛車。

從車底出去,走通道,快!”

莊續騰從眯起眼睛,透過窗戶觀察外面,說到:“出口一定有埋伏,而且道路基本被堵上了,太危險。

我讓車子衝一把,就衝這一把……”

他一把拆下門內側的把手,然後用它壓住離合,然後再用重物壓著油門。

此時戈工道在先,道爾跟隨,兩個大塊頭已經鑽出車底。

於是莊續騰也不需要演了,他直接放出怨靈,讓它來控制車輛,自己也跟著從車底鑽出去。

眾人頭頂上還在不斷落下建築物,此時只有車底的空間還有保障。

現在也不是慢慢磨合的時候,戈工道啟動植入體,協助自己搬開或者推倒車輛周圍的障礙物,清出一條通往逃生口的道路來。

此時,白色野獸在怨靈的操控下啟動,扛著一堆建築殘骸向出口通道艱難行進。

而莊續騰也追了上來,代替戈工道清理道路。

“你少用勁,幫我盯著後面.”

莊續騰雙臂如同起重機和千斤頂,只要不是承重柱,其餘的他都能處理。

在他用雙臂構建出臨時通路後,戈工道率先鑽進逃生口,隨後是道爾,最後是莊續騰。

此時,白色野獸被倒塌的樓板攔住了去路,無法繼續向出口行駛。

莊續騰收回怨靈,他同時看到一輛帶著白條紋的藍色小車跌跌撞撞從車庫出口開下來。

裡面沒有司機,只裝著兩個用鎖鏈捆住的木頭箱子。

裡面除了炸藥還能是什麼?莊續騰趕緊離開井口,沿著梯子向下滑。

“又來一車炸藥!快跑!快跑!”

豎井最下面,戈工道已經到底,他回過神來照顧剩下的兩個。

道爾是被他直接拖出去的,莊續騰是被他扯出去的。

就在莊續騰的腦袋離開豎井的同時,碎石稀里嘩啦落下,瞬間蓋滿了出口。

煙塵在沛城的地下管道系統中擴散,與這裡腐敗的氣味混合在一起。

莊續騰拍拍戈工道,兩個人互相攙扶著從溼滑的地上爬起來,心有餘悸地看著身後塌方的通道。

戈工道張嘴說了句什麼,莊續騰沒聽清。

他掏掏耳朵,指甲蓋裡很多土,腦袋嗡嗡響。

剛才第二次爆破的轟鳴讓他耳朵暫時聾了,估計要調整一會兒才行。

其實戈工道的耳朵也不輕快,井道如同喇叭一樣將聲音匯聚,而他當時就在喇叭口的位置。

好在兩個人還能用戰術手語交流,往哪裡走、怎麼行動這類資訊應付目前的情況足夠了。

於是,相對耳聰目明的道爾走在前面,戈工道居中,莊續騰殿後。

三個人貓著腰,行走在狹窄的通道里,準備換一個位置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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