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大方人功勞給誰領無所謂,畢竟陳操只是一個小亭長,從最開始的懵懂到現在知道分功一事,一個人根本沒辦法把功勞全部領完,而讓陳操有些意想不到的是,這回親自來的居然是縣丞劉雲。

“下吏見過劉屬丞.”

劉雲來的陣仗也不小,除卻宋澈親自帶隊之外,還有數十名縣卒一起行動,因為陳操一直待在亭所沒有外出,此刻他才從跟來的黃純口中得知麻匪夜襲之時,放大火燒了周氏所在的里閭,死者四人,傷著二十七人。

而讓陳操更加想不到的是,這次前來報復的麻匪領頭人居然是馬氏兄弟老三馬存,也就是被炸的黑灰一般被許嘉綁住的大漢。

“當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棘陽流竄的麻匪在我新都被剿大半,諸位功不可沒,不過,”劉雲看向了陳操,一本正經道:“此次麻匪夜襲我唐河鄉,雖造成了傷亡,但索性危害不大,然則遊繳章熊等亦是盡力處置,吾皆看在眼中,亭長陳操,勇於過人,憑下水亭一人之力,斬首麻匪七人,生擒五人,中得匪首馬存,乃大功一件,當賞.”

陳操立刻抱拳道:“操不敢自居此功,若不是本鄉遊繳章文山在亭所外力搏麻匪餘眾,下吏也擒獲不了匪首馬存,妄屬丞明察.”

劉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便是章熊聽到此處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昨夜他帶人趕到的時候只把麻匪嚇跑了,連正面都沒有打,況且他本人也不知道這股麻匪是來尋仇的,放火燒周氏里閭只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

不過馬存也是萬萬想不到區區一個亭長居然如此厲害,居然把自己十二人全部拿下,那個叫做震天雷的麻布包非同凡響,炸得他們根本無從應對。

劉雲道:“此事吾回去就要像縣宰稟報,爾等先清查各鄉,看還有沒有麻匪奸細留下,功崇公車駕即將到來,若是在咱們新都驚了功崇公的車駕,吾倒是想看看棘陽宰岑君然如何與功崇公辯解.”

各縣管各縣是古今常事,況且為禍新都的麻匪還是從棘陽流竄而來,一旦追究起來,棘陽縣上下官吏那是難辭其咎,少不得要脫一層皮。

劉雲走後,宋澈立刻去安排清查一事,章熊別見人高馬大,但卻面子薄,朝著陳操拱手:“實在是慚愧,居然兩次佔良策的功勞,且放心,回去吾會向賊曹掾詳細解釋,定然讓屬丞在功曹掾那邊把屬於良策的功勞拿來.”

“文山兄多慮了,功勞吾領不下,再者說,若不是有文山兄照看,我這下水亭也不過一個擺設而已,切莫生分了,就等劉屬丞回去處置便是,文山兄安心.”

…如何處置,陳操根本不上心,他現在最想的事情便是趙信能不能把吳漢給邀約過來,畢竟馬存來複仇不過是一個插曲,仔細算,陳操還是認為馬存只是錦上添花而已,真正的大頭還得算在功崇公身上。

許嘉欺身上前,他現在內心極度認為跟對了人,不過他絲毫沒有愧疚於昨天晚上那拉胯的表現:“亭長,那神器震天雷可還有?”

說到此處,陳操大呼不妙,那東西就著所有的硝石只做了一個,虧得許嘉提醒,不然要破壞自己的計劃:“硝石沒有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且給我多弄些回來,速去.”

這邊廂陳操剛剛安排完一切工作,倒是有人親自來訪,不是別人,正是周氏家主周吉親自趕來。

一進亭所,周吉的態度就和昨日大不相同,朝著陳操恭敬的拱手:“老夫有眼不識真好漢,想不到陳亭長如此勇猛,真乃我唐河鄉幸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周公來我亭所不是單純的來誇讚吾的吧?”

老傢伙賊精的樣子和劉焞不相上下,陳操自然是一眼就看了出來:“莫不是周公因為里閭的損失來找我興師問罪的吧?若是如此那周公的算盤可就打虧了.”

周吉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連連擺手:“陳亭長誤會了,老夫今日前來,是想讓亭長為咱們唐河鄉出一份力.”

陳操左眼皮一跳,感覺好事來了,就搶先回答:“莫不是剿匪?”

“正是此事,”周吉一臉的無奈:“麻匪流竄而來,禍害我鄉,燒我里閭,雖然損失不大,但畢竟造成的傷害不小,我周氏徒附族人人心慌慌,夏收在即不說,田中莊稼也被禍害了不少,是以老夫痛定思痛,決心拿出誠意來,請陳亭長出面剿匪.”

陳操內心嘿嘿一笑,不過表面上還是做出了一臉的為難,他知道周吉什麼意思,無非就是自己憑藉一己之力都能輕鬆擒獲麻匪,那麼徹底為他們周氏保境安民也無可厚非。

“實不相瞞,周公也不是沒看見亭所的情況,如今我亭所滿打滿算三個人,麻匪據傳百餘人不下,就算吾以一當十,那剩下的人怎麼辦?”

“老夫知道亭長的難處,是以已經說動我周氏族人出人出力,徒附丁壯共計五十人,皆聽亭長調遣.”

陳操搖頭道:“非是吾拒絕,這些人都是周氏徒附族人,我陳操不過是個外鄉人,萬一真的打起來,那可是要命的勾當,彼時彼輩可會聽我差遣?”

周吉被陳操這麼一懟,當即被說到心坎裡去了,再者,陳操說的也是實情,這五十人都是自家族人徒附,表面上聽從調遣,一旦出問題,還得是他們周氏自己人來做主,也難怪陳操會拒絕了。

陳操先前的計劃就是從周吉下手結果這個老頭子不按套路出牌,打亂了陳操的計劃,為此讓陳操鬱悶了好久,現在自己重新制定了計劃,就等著時間,若不是被麻匪這麼一鬧,周吉也不會親自來找自己。

不論如何也不能朝令夕改,畢竟趙信都去請吳漢了,還是得按照先前的計劃行事。

想到此處,陳操便開口白話:“說直白點,同屬唐河鄉,周氏出多少剿匪,其餘兩家人也必須出多少,否則,請周公恕我不能幫忙了…”…剿匪肯定沒有膽子,但藉著剿匪斂財的膽子卻大得很,不過陳操也不抱多少希望,現階段重點還是放在如何伺候好功崇公身上,然後藉著功崇公這杆大旗,把新都的水攪渾,自己才能從中獲取漁翁之利。

許嘉還是有些本事的,硝石雖然不多,但也有四五斤,做一個震天雷還能剩下一些,哺食剛過,趙信終於返回,陳操從他的表情來看,事情應該成了。

果然,一進內所,趙信便道:“亭長,吳子顏及其徒附門客二十人正在趕來路上,路程差了屬下半日,屬下與其約定在育水河北岸一處密林中相會.”

“他確定要跑了?”

趙信點頭:“事情已經發了,鄉嗇夫任光與其關係匪淺,會從中斡旋,為他拖延時日.”

任光?陳操好像又發現了一個雲臺人物,只不過對他了解不多,略微點頭之後,便道:“這幾日吳漢那邊的吃食便交給你安排,你一走昨日麻匪來報復…”陳操簡單講了昨日發生的事情,然後道:“我先看看後續如何處理,最好能知道剩下的麻匪都在何處?部署如何,如此一來,咱們借刀殺人的計劃那可就事半功倍了.”

陳操說著突然想到昨晚劉雲離開前提到的人名,便重新徵求趙信:“趙信,棘陽縣宰岑君然是不是岑彭?”

趙信皺眉一想,點頭:“的確是他,怎麼,亭長與其相熟?”

果然是他,昨晚劉雲就提了一句岑君然,自己也沒怎麼上心,不過眼下雲臺將中最能打的兩位都被自己知道了,那麼自己還真的得靠著這個bug好好給自己創造一些機會,雖然自己現在不過是一個亭長……陳操未曾想到劉雲的速度如此之快,第二日平旦剛過,縣邑便來了一個小吏,通傳陳操立刻前往縣寺。

縣寺倒是去過,不過卻是劉雲的屬丞值房,正堂乃是縣宰的值房,此刻陳操正在等待縣宰李光的接見。

不多時,內裡值守的小吏通傳陳操進入,進入大堂,李光端坐首位,右側為屬丞劉雲,左側為新都尉李順,靠劉雲兩個身位還有一箇中年文士端坐,四人齊齊看向陳操。

“下吏下水亭長陳操,見過縣宰,縣丞,縣尉,還有這位長吏.”

自然是不認識,劉雲笑道:“良策,你眼前這位長吏便是我新都賊曹掾史曾璞曾遠和.”

陳操再次見禮之後,李光哈哈一笑,然後和顏悅色道:“想不到我新都還有這等人才,雖然聽聞陳良策來自外海番地,但祖籍卻是齊地人士,我中國士人,當為勇敢之士.”

李光先讚揚了陳操,然後這才進入主題:“陳操,你與麻匪可有什麼糾葛?”

很明顯,李光是知道自己底細的,此刻再問,肯定有用意,於是陳操把已經說爛的詞重複了一次,順帶表了一下忠心,充分闡明瞭擁護朝廷政策,聽從上司指揮的態度,一時間居然讓李光摸著鬍鬚連連點頭,心中的分數也立馬上升。

“年輕有為…年輕有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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