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一個好漢兩個幫忠誠與否,不是靠嘴巴上說的,就比如後世棒子軍,不管見到哪個長官,第一句總是忠誠二字。

不知道他們忠誠的是八卦旗還是本民族。

很顯然,至少在現在,許二是忠誠於陳操的。

“小的,不,下吏本名許不二,今上登基之後,要求天下百姓改為二字所姓,下吏便索性改名許二.”

“你這個名字不好聽,”陳操夾起一筷子藿葉入嘴:“不如改個名字如何?”

“下吏家裡沒有讀書人,要是取名字想要寓意好還得去找孝悌或者縣學讀書人,只不過下吏家世卑微,也找不起,”許二眼前一亮:“亭長一看就是讀書人,不如請亭長給下吏起一個名字.”

“許...許嘉如何?”

“好好好,就叫許嘉...”陳操索性好人做到底,便道:“既然改了名字,你現在也是我下水亭的亭父了,好歹也是從吏,不如給你取一個表字如何?”

“多謝亭長,多謝亭長...”陳操較勁腦汁,實在想不出好的表字,再看眼前這個還未收拾的許嘉,陳操忽然發現他有一些神似,於是邪笑道:“你表字君聰如何?”

許嘉念道:“君聰...許嘉,許君聰...好好好,多謝亭長,多謝亭長...”待到趙信返回,得知了情況之後,也沒有反駁,畢竟陳操是亭長,而許嘉出身自然與自己比不上,所以成為亭父的許嘉趙信自己也是不在意的,畢竟亭父乾的事情基本上沒有什麼好事。

從階下囚到亭父,許嘉經歷了許多,及至成為陳操的從屬,一下子居然從本地流氓上升到了官家人,不過這個身份僅針對百姓,在豪右大族眼中,你是流氓終究還是流氓。

.陳操的三餐飯點沒有在下午四點,而是在六點,差不多酉時二刻左右,天已經黑下,陳操為了慶祝自己新收了一個小弟,特意讓趙信搞了一罈子米酒助興,不過也不是多喝,因為糧食金貴,是以酒這個東西也不是輕賤之物。

“君聰,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以後你們兩個也不必在我面前自稱下吏,顯得生分,以後你二人都自稱‘屬下’即可,如此咱們的關係才是親近一些.”

趙信改口的也快:“是,屬下記住了.”

“屬下也記住了.”

三碗酒下肚,陳操讓趙信把酒收起來,免得露餡,然後三人開始吃食,盡興差不多,陳操放下碗筷道:“君聰,你在本鄉也算流氓當中的佼佼者了,我且問你,咱們唐河鄉的這幾大富戶,家財如何?”

許嘉看了看趙信,然後嘿嘿一笑:“屬下雖然在鄉里長大,但大多數還是在臨近的新野、棘陽兩縣生活.”

說的直白一點,這廝就是混這個兩個地方的,哪裡有油水就往哪裡湊。

雖然許嘉現在是自己人,但趙信也不失時調侃道:“亭長問這些他或許不知道,不過若是問哪家寡婦長得好看,哪家媳婦兒有沒有什麼癖好,這廝指定一清二楚.”

許嘉自己也摸著頭嘿嘿發笑,陳操便道:“聖人言:一個好漢三個幫,如今我只有你們兩個,還差一個好幫手.”

陳操內心倒是有一個合適人選,那便是黃純,只不過他也拿捏不準,畢竟人黃純是跟在縣遊繳宋澈身後混的人,怎麼會跟著他一個鄉遊繳手下的一個小亭長混事?不過也指不定自己日後發達之後不能讓黃純前來相投而已,當然了,那都是未來式。

“亭長可是有什麼大計劃?”

趙信斜睨許嘉:“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膽子...”許嘉仗著喝了酒,現在又不是普通的流氓,挺起胸脯拍了拍:“趙兄此言差矣,如今我這條命都是亭長的,哪裡提什麼顧不顧得上拿膽子來說話.”

“好,有志氣...”陳操誇讚了他一句,然後道:“擊麻匪...”“啊...”許嘉大叫一聲,趙信嘲諷起來:“你這廝,抓一抓鄉里之中的窺客倒是可以,拿刀殺人的勾當,你卻不夠膽.”

“君聰,這樁買賣不小,一旦成了,我升官發財,你們便是撈不著肉吃,便是湯都能把你們喝飽,怎麼樣,可有膽子?”

許嘉想了想,然後一本正經看著陳操:“還請亭長吩咐.”

“好...”陳操站起身,到前院看了看亭所大門是否緊閉,然後才回過身,在桌子面前坐定:“剿匪咱們沒有膽子,即便有,也沒有實力,不過藉著剿匪的膽子斂財的本事,你們亭長我還是有的,而且很大...”便是趙信都沒有聽說過陳操的這些話,兩人被陳操唬的一愣一愣的:“我且問你們,唐河鄉三大姓,哪家說了算?”

趙通道:“自然是鄉南張氏,張氏族人出任本鄉三老、嗇夫,唐河鄉的話柄皆在三人手中,屬下還知道,張氏族女乃縣宰之妾.”

裙帶關係之下,本身就是小地主,那在本鄉的地位自然就不低了。

許嘉也道:“周、曾兩族有仇,需要調節,周氏族人在縣寺中還擔任了兵曹掾的從吏.”

聽到這裡,陳操才恍然大悟,也難怪當時周氏的家監絲毫不畏懼自己,原來事情出在這裡。

陳操摸著潔白無須的下巴,然後道:“那麼就得把重點放在一族身上.”

“張氏?”

陳操搖頭,他覺得趙信這個提議不好:“張氏擔任了三老嗇夫之職,一旦家中出事,我作為亭長,難辭其咎,而且這件事本來我是在章文山那邊透過氣的,我只管行動,功勞與他分便是.”

陳操說著便看著二人:“當從周氏下手.”

許嘉乃是後進,他哪裡曉得陳操的計劃,以為下手便是禍水東引的計策,結果陳操接下來的話把他嚇了一大跳。

“咱們三人扮作麻匪,趁夜潛入周氏家中,搶多少不算,重要的是得燒了他們一部分糧倉,這才是重點...”許嘉嚇得沒有說話,倒是趙信看著陳操道:“亭長,周氏塢堡雖然不大,但若要潛入進去,實在是困難.”

嘶...陳操深吸一口氣,他確實忽略了塢堡的情況,秦漢時期大戶所建塢堡,簡直就是一個圓形的軍事堡壘,僅有正門一個堡門進出,只要家族勢力強大,便是靠著塢堡便能抗住一萬人以下的進攻。

更別提陳操只有三個人,難得自己計劃良久的上策就這麼泡湯了?趙信見著陳操的模樣,想了想,再道:“不過雖然豪右之家都建立了塢堡,但平日裡一般不會住進去,更何況咱們新都承平日久,百姓安居,唯一不知道的是,最近麻匪雖然在安國林被剿滅,就是不知周氏的人會不會再度進入塢堡躲避.”

你說了這麼多,好似什麼也沒有說...陳操看著趙信,有一種衝動,不過接下來趙信再道:“一般來說,住進塢堡的只有家主,他們的好東西都在塢堡內,但基本上徒附族人都在院落之內,咱們可以從那些個院落下手.”

“這倒是個人話,”陳操敲了敲桌子:“計劃就這麼辦,先搶周氏,只需要鬧大動靜便是,章文山也萬萬想不到,咱們想要剿滅的麻匪,卻是自己人...”“之後呢?”

“之後?”

陳操抬起頭,邪笑道:“讓周氏出面,促成三大家族出錢剿匪.”

本來這個計劃裡必須要有豪紳出面,可陳操思來想去,當閥的豪紳自己一個都不認識,張氏倒是可以,可一旦事情敗露,陳操可不敢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行事,所以只能分開行事,去掉豪紳這個環節,直接進入主題。

“亭長,何時行動?”

“就在明晚...”......唐河鄉在安國林剿匪之後戰慄了一整晚,隨著麻匪頭顱高掛豔陽樓頂之後,周氏的家主便從塢堡內搬離到了主院居住,讓周氏家主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家居然能夠被麻匪偷家。

陳操一瘸一拐的在許嘉的攙扶下走進了被劫的周氏大院,此刻遊繳章熊正帶著人四處查探,看有沒有可疑人員,而麻匪再來的訊息也驚動了宋澈,此刻周氏塢堡四周全是點火執仗的人,有遊繳所的人手,也有周氏的徒附打手。

見到陳操這般模樣,宋澈開口道:“良策,你這是怎麼了?”

“嗨,別提了...”陳操一把推開許嘉,然後看著宋澈,故意大聲道:“這麻匪來的可真會挑時候,大半夜來,也不怕給摔了跟頭,吾得知訊息後從床上起身,下床時不慎踢翻了尿桶,給我好摔了一跤,疼的我齜牙咧嘴,這不,我這右大腿都青了...”被陳操推開的許嘉聽聞這句話差點沒有繃住,若不是自己當時親歷了現場,看見陳操偷狗時從院牆摔下去,他倒是信了。

也虧得趙信繃的夠,上前道:“遊繳不知,接到周氏的告警之後,下吏立刻便叫醒了亭長,因為亭長路上喊疼,這才來的遲了.”

來遲的理由說的很冠冕堂皇,不是親歷者自然不知道,宋澈拍了拍陳操的肩膀:“倒是難為你了,以後記得把尿桶放在門腳處,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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