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新官上任育水左右兩亭分別在育水支流與唐河支流交流之處,左南為育水鄉上水亭,右北為唐河鄉下水亭。

曹真為上水亭長,而陳操,則為下水亭長。

已經準備死心塌地為新朝賣命的陳操忽然發現,這個時代的官或許並不是那麼好當,雖然亭長受鄉遊繳管轄,但正所謂縣官不如現管,他這個亭長要聽從鄉嗇夫的調遣。

唐河鄉境內有三個小地主,分別是鄉南張氏、鄉北周氏以及鄉東曾氏。

而此次麻匪所襲兩鄉,正是育水鄉和唐河鄉,宋氏、章氏為育水鄉兩個地主,遭災也比唐河鄉要重,只因為育水鄉僅有他們兩家大戶。

反觀唐河鄉,雖然是‘三足鼎立’之勢,但因為地盤比育水鄉小,耕地面積也不如前者,便是鄉北的周氏,家田也僅有八十畝,算上依附的佃戶和自耕農,也不過一百三十畝地。

是以麻匪在前晚的重點劫掠物件依然是育水鄉,對於唐河鄉,也不過是象徵性劫掠,只因為唐河鄉是必經之路,身後又有追兵堵截,在唐河鄉無法耽擱。

下水亭治所就建立在唐河邊上,小小的院落,辦公住宿都在一起,進駐亭所之後,內裡僅有一個青年漢子,見著陳操進入,當即拱手:“下吏下水亭求盜趙信,見過亭長.”

“你怎知我是亭長?”

陳操從未見過這小子,當然好奇有所問。

趙通道:“下吏也是剛剛到,亭長屬下還有亭父一人,只不過因為麻匪猖獗,故亭父因為身體原因已經請辭歸去,新的亭父暫時空著.”

“世襲?”

陳操默唸了一句,然後道:“你呢?”

趙信回道:“下吏之父死於前晚...”“是我孟浪了...”陳操想了想,他對於新朝的官職那是一概不知,勉強知道亭長屬於派出所所長的範疇,具體幹什麼,還得請教眼前這個趙信。

不過這個趙信絲毫沒有死了爹的慘痛模樣,也著實令陳操好奇:“趙信,我且問你...”一番細細打聽下來,陳操這才具體弄清楚了身為亭長的具體職務,亭長屬於吏不屬於官,隸屬於縣,受縣賊曹掾指定,賊曹掾可以自行指定某人為亭長;其次,亭長有直接向郡都尉奏事之權,屬軍事管轄範疇;亭長以下有從吏二人,稱為‘亭父’‘求盜’,亭父負責亭所的文書、刀槍劍戟管轄,求盜負責配合亭長抓捕。

陳操聽完趙信的解釋,便默默的點點頭:“趙信,下水亭可是負責整個唐河鄉的治安?”

“正是...”嘶...陳操倒吸一口涼氣,整個唐河鄉不小,聽趙信先前講述方圓也有十多里,雖然戶口大多集中在三姓地主之間,但工作壓力卻也不小。

“趙信,我看宋遊繳當值時,遊繳所內卻有不少人啊?怎地到了我下水亭,就咱們兩個光桿司令?”

趙信雖然聽不懂最後一句話,但前面卻是明白了:“亭長或許遠來不知,自縣遊繳所適配十人從吏之外,各鄉遊繳所內的人手,大多是遊繳、亭長自行僱傭的.”

陳操皺眉,說來說去自己還是光桿司令,要人就得自己僱傭,便問:“依照慣例,咱們下水亭,可僱傭多少人?”

趙信嘿嘿一笑:“只要亭長開的錢糧足夠,便是百人也足以僱傭,只是卻要小心那些個喜愛鬧事的遊俠兒或者當地的匹夫.”

陳操又不懂了,一番詢問,趙信才道:“不怪亭長遠來,或許蓬萊外海的法令與我中原大相徑庭,說的簡單一點,亭長只要管得住手下的人,便是再多都無所謂,但若是那些個從屬犯了事,那些罪過都要算在亭長身上.”

原來如此...陳操也實在想不到當中居然還有這麼多的門道,難怪當時去做買賣的時候劉府的門童以為自己是哪個地方來的遊俠。

“咱們下水亭的經費...就是俸祿,可是足夠?”

趙信搖頭:“亭長無俸,只在每年夏秋兩季收成之後由鄉嗇夫發與糧秣.”

陳操有些懷疑人生,亭長這個小吏,看似有些威風,其實連臺面都上不了,也難怪流氓邦當時參與呂家宴會的時候被人嘲諷,想來這個時代講究的還是自家閥閱的高低。

陳操從懷裡掏出一把貨泉,少說五十,遞給趙信:“我初來乍到,凡事還得趙信你支應,這些錢,你且拿著.”

趙信也不客氣,一把接過,笑道:“下吏謝亭長賞...”揣好錢財之後,趙信接著道:“亭長,近幾日倒是沒有繁瑣之事,唯有麻匪猖獗一事需要格外注意,咱們現在人手實在不夠,一旦出事,後果不堪設想.”

陳操注意到了趙信的眼神,那是一種言之未盡的表現,他倒是聰明人,旋即反應過來:“你倒是提醒我了,萬一麻匪再來,唐河鄉有失,所有罪責豈不是算我頭上?”

“亭長英明...”英明個錘子...“趙信,帶路,咱們去一趟上水亭...”...陳操惜命,不管是現世還是穿越到現在,所以在想到關鍵事情之後便在趙信的帶領下去了上水亭所見到了曹真曹公明...“公明哥哥...”曹真哈哈一笑,把住陳操的手:“良策別這麼客氣,你的勇力我看僅有章文山可比,我卻也不是你之對手,你這一聲哥哥我卻當不起了.”

陳操一臉的真誠:“公明哥哥莫要與我謙虛了,此番來此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還想請公明哥哥幫忙.”

“可是下水亭所的人手問題?”

“哎呀...”陳操連連點頭,一臉的激動:“正為此事而來,麻匪的底細咱們可是清楚的很,若是下水亭出事,便是等到宋大哥或者哥哥來援,小弟估計墳頭草都冒芽了...”曹真一愣,一臉的真切:“當不至於,亭所之外有警訓大鼓,實在不濟,良策可回去收集一些幹馬糞,遇事之時立刻點燃便是,彼時吾若見之煙起,立刻來援.”

.這廝不地道...陳操出了上水亭之後,當即便朝著趙信念叨了一句,然後搖頭:“馬糞燃起來劇臭無比,內地不似邊塞還有烽燧狼煙,這曹真看似人畜無害,實則與我也只是萍水相逢,看在宋澈的面子上與我多說兩句而已,不可靠.”

回到自家亭所,陳操思來想去也覺得趙信言之有理,自己純粹是光桿司令一個,而且那麻匪不知道會不會去而復返,一旦這唐河鄉有失,免不得自己要遭殃。

自己雖然穿越而來,畢竟是孤家寡人,自身又沒有什麼武力值可言,只能靠著帶來的熱武器殺人,可畢竟子彈有限,打完了連自保都不成。

陳操正在亭所內想著準備辭官之時,章熊卻來了,見面之後裝模作樣的朝著陳操行禮:“見過陳亭長...”陳操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章熊疑惑道:“良策初來乍到便成為了我新都亭長,比下面的兄弟升遷還快,怎的這般一副模樣?”

“在下正準備去找宋大哥請辭...”“請辭?”

章熊聲音陡然升高,卻聽旁邊的趙信在一旁解釋了一番,這才瞭然:“原來如此,本朝承自前漢,律法雖然不日即變,但總體也算是有例可循,你雖然為唐河鄉的亭長,但卻歸吾這個鄉遊繳管轄...”章熊隨即說明了今日趕來的意圖:“唐河鄉無人我是知道的,是以特地來此招募那些個遊俠,本鄉三個富戶的子弟亦可充作亭所從屬,求盜趙信,他是本鄉土著,且讓他給你募集人員.”

“文山兄,”陳操叫住了章熊:“你的鄉所內可有人手?”

章熊想了想,一副好奇道:“有啊,你且安心,咱們唐河鄉人手足夠,便是麻匪真的來犯,你良策便是一個人也就足夠了...哈哈哈...”.不可靠...陳操再次搖頭,這章熊與曹真一般看似人畜無害,卻也有自己的心思,先前自己只不過算是路人而已,而現在進入了新都這個鄉遊繳的體制內,便從路人變成了下屬,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自己的身份雖然勉強說得過去,但卻有一個致命傷害。

自己絲毫沒有表現出思鄉的情緒出來,就好像眼前這個死了老爹卻沒有絲毫悲傷情緒,甚至可以將隔壁里閭人家的下蛋雞給偷來拔毛燒水的趙信一模一樣。

“趙信,”陳操蹲下去,幫著他扯著雞毛道:“鄉閭情誼可是重要?”

趙信扒著毛,然後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亭長這話說的,難道你們蓬萊當地沒有鄉黨結隊?”

見著陳操不語,趙信這才道:“看在亭長五十個錢的份上,下吏且給亭長透露一句,章遊繳乃是育水鄉的大戶,家中自有家生子亦或者族中徒附,便是來了這唐河鄉做遊繳,人手也是足夠的;且看亭長,孤家一人,又沒有鄉黨照看,自然是要防備的...”陳操有些瞠目:“就...鄉黨就這麼重要?”

趙信停下手裡的活計,點頭:“正是,就拿咱們南陽來說吧,若是本郡來了外鄉口音的人,商旅還好說,若是普通人,驗傳都沒有用,除非有官府持節,不然說什麼都不好使.”

陳操聽完之後豁然開朗,然後看著還在繼續拔毛的趙信,良久才道:“趙信,你有話要給我說.”

趙信一愣,看著陳操:“亭長何出此言?下吏...下吏好像沒有什麼話給亭長交代.”

“不,你有...”陳操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你至少有三句話要給我講.”

“三句?”

趙信懵了一會兒,試探性問道:“亭長能否告訴下吏是哪三句?”

“其一,你的真實身份;其二,你家的底細;其三...”陳操看著已經脫光羽毛的下蛋雞:“這可憐的下蛋雞哪裡來的...”...燒烤在這個時代的慣用名詞叫做炙,雞的吃法很多種,趙信的辦法很土,不過陳操有更土的辦法。

趙信看著整隻雞被荷葉包裹,然後陳操用黃泥開始塗抹,嚥了一口唾沫:“亭長,這雞能熟?”

這個時代的蔥薑蒜倒是有,但蒜也算是奢侈品,關鍵原因還是因為它不屬於主糧。

陳操將雞用蔥姜水醃製,然後從亭所內將粗鹽化開,一同塗抹,然後讓趙信將找來的荷葉洗淨,充分塗抹之後包裹起來,然後以叫花雞的做法準備妥當。

“趙信,我且告訴你,亭長我在走商之前可是蓬萊當地有名的廚...庖廚...”見著趙信將信將疑的樣子,陳操微微一笑,然後開始了挖坑,燒火,填埋的工程。

點火陳操沒有把打火機拿出來,畢竟這是逆天之物,只是讓趙信用火石引火。

整個烹飪時間差不多四十分鐘...荷葉開啟,香氣立刻撲面而來,陳操聞了聞,便道:“趙信,中原可有叫胡椒一物?”

趙信點頭道:“常安東市便有,與大蒜亦是貴物,據傳是張騫出使大月氏時帶回的產物,在上林苑有部分種植,下吏在宛城西市見過此物,辛味甚重.”

陳操一把扯下一隻雞腿:“嗯...”趙信也照做,整個人頓時石化,從小到大,他從未吃過如此美味之物。

“亭長...下吏...”“行了別說了,吃完再說正事...”...“下吏及冠之年,便隨同家兄去往常安,彼時家兄為經術郎官弟子,下吏從小不喜讀書,便抽空拜在了茂陵大俠原涉原巨先的門下,充當了他的門客...”陳操正在撕扯雞胸肉位置,聞言便抬頭道:“你沒有說實話,趙信,亭長我別的不信,看人的眼光賊精,這麼說吧,汝父去世一事可有什麼與我解釋的?”

“哎...”趙信長嘆一聲:“實不相瞞,當年下吏曾跟隨原大俠之子原初一同辦了一件大事,此事之後,下吏也就回了新都老家,我家大人亡故之後,這下水亭求盜一職便由下吏來接替.”

見著陳操停嘴看著自己,趙信接著道:“兄長學業有成之後,外放便是四百石起步的郎官,自然是看不起這個小小的求盜從吏的.”

陳操這才反應過來,點點頭:“難怪你這傢伙見多識廣,原來還有這麼多的經歷,且讓我猜猜,你與那原初辦的大事,可是殺人越貨?”

趙信一愣:“亭長莫非已經打聽過了?”

陳操搖頭道:“不,我都說了,我是猜的,便是章熊都不知道你的底細,想來你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再者,結合你先前的表現,我還是能夠猜測一二,只不過現在我還是好奇,你父親去世,你怎麼沒有一點悲傷?”

趙信抬頭:“孝義只在內心間,豈是隨意展出乎?”

陳操聽不懂這半白半文的話,只是點點頭:“且不多說了,趙信,你能夠與我展露你的隱私,想來我也不能把你當做外人.”

“亭長話重了...”“哎,不重,”陳操掏出一塊金餅:“這個給你...”陳操出手又是一個金餅,卻讓趙信更加看不懂了,眼前這個外鄉來的亭長出手如此闊綽,又聞其殺人時以一敵九反殺對手,這種人的身份才是最為神秘的。

接過金餅,趙信小心放好,低聲道:“亭長可是要下吏做些什麼?”

陳操站起身看著遠方,一臉的凝重:“當下首要之事便是自保,其次...”陳操掏出一枚貨布:“去,把叫花雞的錢給人,下蛋雞的重要你或許比我更加清楚.”

“不夠...”“啊?”

陳操大驚:“不夠?什麼雞這麼金貴?”

趙信搖頭:“倒不是雞的問題,若是放在始建國年間,這一個貨布足以買下這隻雞也綽綽有餘,好教亭長知曉,今上改元之後,從今年開始,將廢除大布黃千,全部改為使用貨泉,貨布在百姓手裡,現在...”趙信聲音極低,生怕被人聽到:“現在已經成為了廢銅,雖然咱們新都國免去稅,但商賈這一層終究逃脫不去,而且下吏聽聞,貨泉的比重按照前漢五銖錢定製,絲毫沒有區別.”

嘶...自己手裡的貨布還有十幾個,都是劉焞那廝換給自己的,搞了半天,那個老傢伙早就知道了這個訊息,自己卻真的成了把自己賣了還在幫別人數錢。

一念至此,陳操對於劉焞的印象又惡劣了幾分。

“你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

趙信有些不好意思:“去日不久家兄剛剛從常安派人送信回來,當中提及了此事,也是讓家裡早有準備...”“不過亭長莫要心急,此令剛剛頒佈,要到達南陽尚需時日,下吏可趁著這個勁頭去五官掾所換取等價的貨泉回來,虧不到亭長這裡.”

趙信去辦事了,陳操在亭所內來回走動,他倒不是擔憂自己的處境,而是在想日後該怎麼辦?是按照歷史的車輪摸索前進,走一步看一步,還是按照自己所掌握的歷史知識提前做一些準備,他可是知道綠林是有多麼恨王莽的,新都又是王莽的封國,日後遭殃是肯定脫不過的,自己是待在新都,還是想辦法更進一步?未等陳操仔細想清楚事情,章熊便派了人給陳操送來了一車生鐵,說是一車,其實也只有三大坨,送來的人直言這些生鐵每個足百斤,三個加在一起也有三百斤。

陳操送走來人,然後直直搖頭,他總算是搞清楚了這個時代的重量,一斤減半就對了,這三百斤的熟鐵加在一起也只有百五十斤而已。

亭所有兩個院落,後院落屬於亭父的辦公地,裡面就有一口現成的爐灶可以用來打鐵,聽趙信之前講過,刀劍矛戈缺損,可以在亭所內自行修復。

陳操在現代世界時便喜愛各種古代盔甲,自己甚至在網上看教學一段時間,他自己認為打造一把兵器不成問題。

此時的主流兵器除卻文人高官的佩劍之外,基本上都是環首刀,然而這些武器都是由生鐵直接鍛打,其耐用程度也遠遠不及唐刀,所以,陳操準備大鍊鋼鐵,打造一把這個時代的倭刀。

倭刀的弧度設計非常符合人體工學,它也是從唐刀變種而來,只不過現在擺在陳操面前有一個大問題,鍊鋼所需的鍋爐以及新增物,草木灰沒問題,關鍵是玻璃和磷,便是不需要這兩種,也要加入石灰石和純鹼...想法很美好,但實踐起來卻有很大的短板。

直到趙信從縣邑中返回,先去給了叫花雞的錢,把剩下的貨泉全部放到了陳操的寢室內,這才抬頭:“南陽最好的鐵匠都在宛城,由鐵官掌管,而鐵官一職卻是南陽大姓李氏所有,想要出色的鐵匠,非李氏不可得.”

“那讓你搞一些鍊鐵的爐具,可能辦到?”

趙信想了想:“咱們新都縣邑之中有兩戶鐵匠,一戶隸屬於縣寺,一戶為自產,專為百姓修補農具,或是打造農具.”

陳操想了想,以自己這個半吊子水準,想要憑手工打造倭刀實在不是好計劃,倒是可以用泥範,一想到泥範,陳操立刻便想到了火槍。

“不是人類不聰明,而是方法還沒有被發現,一旦發現,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做不到的.”

陳操剛剛自己說完,趙信便道:“自產鐵匠那裡或許有亭長想要的東西,下吏可以去給亭長看看,再不濟,出些錢財,讓他到亭所給看看也是好的.”

“趙信,咱們亭所不是還空著一個亭父位置嗎?”

“亭長已經有了人選?”

陳操倒是想要有,不過從今日的經歷來看,想要在這個世界展露頭角,首先第一步,就得要有自己的團隊...趙信被陳操上下打量的發毛,外加上陳操不時的獰笑,讓趙信有不好的預感。

“亭...亭長”陳操上前攀著趙信的肩膀,雖然趙信年紀比他大,但陳操還是自來熟道:“從今日起,你我便是兄弟,你也別叫我亭長了,叫我陳大人便是...”趙信:“......”陳操見著趙信一臉的苦逼相,不由來詢問:“怎麼,我是你的官長,叫我陳大人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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