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姑再次睜眼時已經躺在了醫館的病床上。

她愣了一下,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剛剛從樓上摔下來了。

她可能是摔死了。

小道姑閉上眼。

死都死了,睡就完了。

“不要!”

外頭忽然傳來一道少年傲嬌的小聲音。

緊接著,是一道低潤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那就騎馬?騎馬要不要?”

這是什麼無敵好聽的聲音?又是什麼寵死人的語氣?

沉迷話本不可自拔的小道姑掀開被子走下床,推開窗戶。

她看見一身深色輕甲、身形健碩的男子,烏髮如墨、濃眉斜飛入鬢,五官深邃而冷峻,氣質冰冷,看向對方的眼神卻透出無盡的溫柔與寵溺。

這妥妥就是話本上的符將軍。

她又看向“符將軍”對面的少年,一襲淡青色長衫,身形清瘦,臉頰透著一兩分病弱的蒼白,五官精緻,俊美如玉。

最重要的是,脾氣、特、別、臭!特別、黑、心、肝!

病嬌質子——璃王雲庭。

她就說他倆很配嘛!

畫面真真美極了!

小道姑看著樹下的二人,吸溜了一下口水。

嘎吱——

房門被推開了。

宋大夫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過來:“咦?姑娘,你醒了?”

“噓——別吵。”小道姑直勾勾地看著院子裡的二人。

宋大夫古怪地走上前,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笑著道:“原來是兩位顧公子,姑娘可是想去向顧公子道謝?”

“嗯?”小道姑眉頭一皺朝他看來。

宋大夫以為她沒聽清,和顏悅色地重複了一句:“姑娘可是想去向顧公子道謝?”

“前面一句。”小道姑說。

“呃……”宋大夫想了想,不太確定地回憶道,“原來是兩位顧公子?”

“他倆是兄弟?”

“是啊。”

“親的?”

“是啊。”

“哦。”小道姑耷拉下小腦袋。

宋大夫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突然很失望是怎麼一回事?

宋大夫給小道姑把了脈,讓她喝了藥。

問了宋大夫,小道姑才知道自己是被定安侯府的世子顧長卿救了。

顧長卿與小道姑曾有過一面之緣,只不過那一次小道姑沒去細瞧他的樣子。

“姐姐!姐姐!”

宋大夫出去後不久,袁彤便火急火燎地趕來了。

“姐姐你沒事吧!我就去買了一盒桂花糕,你怎麼就不見了?急死我了!還好有人過來送信,說你來女學隔壁的醫館了!”

信是顧長卿讓人送的。

顧長卿也是把人救下之後才認出她是誰。

倒不是顧長卿上次就細細瞧了她的臉,實在是像她這樣的小道姑,全京城只怕也難找出第二個了。

小道姑在窗邊的椅子上坐下:“我沒事,就摔了一跤,從樓上摔下來了。”

“好端端的你怎麼從樓上摔下來了?”袁彤圍著小道姑一陣打量,捏捏她的臉,又捏捏她的胳膊和腿,要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沒事。

小道姑道:“屋子太悶了,我想開窗透透氣,結果腳底突然打滑,就從窗子裡摔出去了。”

袁彤憤憤不平道:“一定是他們地上沒弄乾淨,害姐姐腳滑!回頭我去找那間茶肆的麻煩!”

小道姑搖頭:“算了,是我自己不小心。”

袁彤還想問姐姐是誰把她送來醫館的,卻突然被一道可惡的聲音打斷。

“圓筒!”

袁彤唰的捏緊了手指,冷冷地朝窗外看去。

顧承風大喇喇地站在窗外,雙手緩緩抱懷:“喲,還真是你!”

袁彤咬牙:“大馬蜂!”

顧承風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袁彤呵呵道:“你管我來這裡作什麼?”

顧承風:“你有病啊?”

袁彤:“你有藥啊!”

“嘖!”顧承風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好心問你是不是得了什麼病,給你介紹一個靠譜的大夫……”

“承風,不得無禮!”顧長卿被二人的爭吵驚了過來。

小道姑站起身,緩緩衝顧長卿行了個道家之禮:“多謝顧居士相救之恩。”

顧承風得意地望向袁彤:“看見沒看見沒,我大哥救了你姐姐!”

袁彤再多的話都堵在了喉頭,憤憤地瞪了顧承風一眼:“幼稚!”

小道姑沒大礙,歇息一會兒後便結了診金與妹妹離開了。

顧琰是不會與顧家兄弟說話的,他回了顧嬌的院子。

顧承風習慣性地往顧嬌的院子走,卻被顧琰堵在了門口:“這是我姐姐的院子。”

顧承風哼道:“有姐姐了不起?”

顧琰道:“就了不起!有本事你也去有個姐姐!”

他沒有,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姐姐,至多就是有——

算了,那丫頭根本就不是顧家千金。

另一間廂房中,顧長卿與顧嬌說起了最近查到的訊息:“那晚去軍營陷害我的刺客應該還在京城,唐明也在追查那股勢力的下落。”

唐明與顧長卿有了共同的敵人,暫時摒棄了彼此對立的立場,聯手調查那股勢力的真相,結果還真讓他們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仙樂居。”顧長卿說道,“那人與仙樂居有關。”

“仙樂居是什麼?”顧嬌沒聽過。

顧長卿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一間青樓。”

“哦。”顧嬌很淡定,沒有尋常女兒家聽到青樓後的羞澀反應。

“明察肯定是不行的,容易打草驚蛇,暗訪……”顧長卿雖不踏足那種地方,可若是為了辦案需要,也顧不上那許多。

顧嬌瞭然,問道:“暗訪不好進嗎?”

顧長卿:“你可知仙樂居背後的靠山是誰?”

顧嬌:“誰?”

顧長卿:“太后。”

顧嬌眉頭一皺:“姑婆?”

顧長卿點頭。

顧嬌搖頭:“姑婆不會害唐家,也不會刺殺唐明,更不會在這個時候挑起定安侯府與元帥府的齟齬。”

顧長卿沉思道:“問題就出在這裡。原本定安侯府與元帥府就隸屬不同的陣營,壓根兒不用挑撥。除非那人覺得有挑撥的必要。嬌嬌。”

顧長卿看向顧嬌。

顧嬌也看向他:“嗯?”

顧長卿正色道:“你發明風箱與砂漿的事雖未對外宣佈,不過還是有人知道是你,你得了陛下的賞識,你又得了太后的庇佑——”

顧嬌想了想:“所以那人覺得他們兩個可能會因為我而言和?”

這個想法簡直太天真了。

便是顧嬌不去刻意打聽,也知道姑婆與皇帝早在宮裡鬥了上百個回合了。

顧長卿雖知妹妹深得二人器重,但也並不認為他們會就此放下這麼多年的仇怨,更重要的是——“你與陛下以及太后的關係民間都是不知情的,便是宮裡也沒多少人知道。”

顧嬌道:“那個人卻知道。”

顧長卿道:“沒錯。”

顧嬌捏起一片茶葉:“姑婆身邊出了叛徒。”

顧長卿分析道:“太后當年的麻風病應當也與此人有關係。雖說是陛下動的手,但能成功必是此人從中助了力。所以我在想,仙樂居的背後勢力不是太后,但卻是太后願意去庇佑的人。”

顧嬌的眸光涼了涼:“也是背叛了姑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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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六郎為刑部破了一樁案子的事很快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裡。

皇帝這段日子忙著對付莊太后,都忘了翰林院還有個自己欽點的新科狀元了。

在莊太傅的手下討活兒幹,沒少受欺負吧。

皇帝突然挺慚愧的,自己怎麼把人提拔上來就給忘了呢?

還好那孩子夠皮實,沒被莊太傅給蹉跎死。

皇帝伸手,方便宮女為自己穿衣:“魏公公。”

魏公公道:“奴才在。”

皇帝道:“今日是不是輪到翰林院來為太子講學了?”

魏公公笑著道:“是,還是請韓學士嗎?陛下先去早朝,奴才這就著人去請。”

皇帝卻道:“不,叫蕭六郎過來。”

魏公公一驚:“陛下,蕭六郎只是一個修撰。”

給太子講學,一般是由翰林院最高官員親自出面,再不濟也是侍講或侍讀,哪兒有讓新來的修撰上場的?

“就他了。”皇帝心意已決。

魏公公只得硬著頭皮應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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