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祭祀現場

現實。

米花町近郊。

警車包圍了一處河畔，數名警員如同樹幹一樣站定，防止有無關人員闖入他們包圍的案發現場……不過這個偏僻的地方，如果有那麼多閒人，屍體可能早就被發現了，也不至於讓內臟擺在地上都招來了蚊蟲。

案發地點是一處汙水排放渠的河道邊，溼泥起到了良好的保溫作用，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的碎屍給土裡河裡的小可愛們提供了良好的生存環境，導致警員們都能聞到一股惡臭。

琴酒抱著灰原哀抵達現場的時候，也不可避免的聞到了這股味道。

但是身經百戰的他和灰原哀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跟之前見過的警員打了個招呼，對方沒有戒備，直接就把兩人放進去了……指揮部下進行樣本保留的目暮十三看見兩個人，愣了一下。

他的注意力尤其放在灰原哀身上。

目暮十三：“……”這一對上下級怎麼老喜歡帶著小孩往案發現場跑？怎麼養成的壞習慣啊！他選擇性忽略了自己的老朋友毛利也天天帶著小朋友往案發現場流竄這件事實。

“她這傷……”目暮十三看著灰原哀臉上和脖子上隱約的疤痕，皺起眉頭。

灰原哀的傷勢確實好了，但身上多少還有些痕跡。

琴酒不動聲色：“沒看過孩子，她趁我不注意跑上天台，摔了.”

“……那以後可要小心點.”

目暮十三眼角抽了抽，不再糾結於灰原哀，而是指著散在一地的碎肉和擺成某個形狀的內臟，“這裡就是我們發現的第一現場，目前已經找到了死者在這裡遇害的證據，但是無法鎖定嫌疑人，死者的身份也還在調查……初步估計，死者遇害超過三天.”

琴酒掃視著現場，忍住立馬去抓幾個屍塊瞅瞅的衝動，問道：“你說你們懷疑這是某個祭祀現場？”

“對.”

目暮十三拿出兩副新的手套戴上，蹲下來，來到還在分析的法醫身邊，“根據現場痕跡，我們認為死者在死後被掏空了內臟，而後才被尸解。

比較難以判斷的是對方分屍的手段，只是剖腹取臟器還相對簡單，但屍體的破碎程度，完全不是一般工具能做到的.”

琴酒也戴上兩副手套，拿起旁邊一塊混雜著骨頭的屍塊看了看，讚許的點頭：“確實.”

隨後他又把屍塊放在了原處。

目測看去，地上的碎屍大概散落在直徑二十米的圓內，圓心是由臟器圍成的圈，越靠近圓心，碎石塊的數量越多。

但問題是，每一個屍塊大小都不超過拳頭，最大的大小看起來也就拳頭大小，而且是連骨頭帶肉的那種……屠宰場的屠夫宰豬都不大可能宰成這樣。

琴酒還注意到幾個弧度很明顯的屍塊。

“連頭骨也一起碎了？”

“對……腦和眼珠也被挖出來擺在那堆臟器中間.”

目暮十三指了指由臟器圍成的圓心。

琴酒這才把注意力放在那邊。

心，肝，脾，三個臟器堆在最中間，腎和肺兩個成雙成對的被放在外周，兩隻眼珠被捅出了一個窟窿擺在縫隙中；這些玩意兒的下面是被切開攤平的胃袋；腸子和腦花則被拉長，框在了最外頭，框架就像一個'中'字去掉了'口'中間的豎線。

加上旁邊濺射狀分佈的碎肉……琴酒眯起眼睛：“眼……”“發現什麼了嗎？”

目暮十三聽到了琴酒小聲地呢喃，轉頭疑惑道。

顯然，他們還沒從這些疑似祭祀的屍體擺放外觀看出什麼來。

——這跟黑日神之眼的符號很接近。

琴酒一眼能認出來，不代表其他人也能，畢竟過於抽象……而且鑑於黑日之眼的相關案件都被公安獨攬，出於某種考慮，他搖了搖頭：“沒有……對於現場的偵查，我提供不了任何幫助.”

這次的案子，欒澤來估計比他更適合。

不過……“不過，我們有一些可疑的人選.”

琴酒露出了看起來有些瘮人的笑，“有一夥人恰好在案發前一陣子來了東京……就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個膽子去對付他們.”

“哦，還有，那些人的後援，應該也差不多快到了.”

………魂界。

危機還沒有完全結束。

被十二翼熾天使啃掉的觸手只是無邊黑雲的一部分，而本來在遠處肆虐其他魂體的侵蝕體注意到了魂樹領域的異樣，已經有部分黑雲從兩側開始包圍過來。

全新的翼龍侵蝕體再次出現在了欒澤和其他屬魂的視野中。

“真是沒完沒了……”欒澤小聲嘀咕著。

他看著那些逼近的黑影，讓木頭人代替他留在了外頭，囑咐他遇到之前那種完全沒得打的情形時就把十二翼喊起來——白得來的盟友不用白不用。

木頭人是確保欒澤在現實也能連通魂界的手段，他現實也需要處理一些事，不可能一直泡在魂界……如果能想辦法嘎掉零壹，欒澤覺得，這些侵蝕體就會不攻自破。

欒澤內心儘量克服自己連見都不願意見到對方的那種排斥，“我現在的魂力，就算對方有很多怪異的能力，應該也不至於像大主任那麼慘.”

他覺著自己要做好對方可能剋制自己的準備，以防萬一。

剛剛的混戰讓魂樹損失了不少精氣神，但總的來說，魂樹還是賺的：那些軍隊雖然全是侵蝕體合成物，但只要被魂樹吞了，就能轉化成魂力，接著反哺給欒澤。

——前一段時間欒澤就是靠'啃樹'，才攢了三四百的魂力。

而欒澤現在一算樹上的繭，現在這些因他魂力數量而發生變動的屬魂上限達到了五百多個。

雖然大概也許有可能還不到十二翼命值的零頭，但也讓欒澤有了在現實跟某些人作對的信心……內心一定，欒澤一念間，周圍環境產生變化。

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依舊在籠子裡關著的克羅一看到他，就開始扯著嗓門：“嘎！荒蕪領地之主，我的同類已經到來……你特麼完啦！！——嘎！”

克羅捂住了自己頭上的大包。

欒澤對著拳頭吹口氣，“你個烏鴉嘴，就不能說點吉利話嗎？”

“說起來諾亞，現實有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