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零壹，欒澤
現實，就如熬粥。
先用武火，把粥湯煮的滾沸，再將火調小，慢慢熬，細細的熬，粥面就會平靜下來，偶爾撲騰幾下也是無傷大雅——現在的東京就已經聰沸騰狀態逐漸冷靜。
但魂界卻如燒水。
一開始燒時，水都很平靜，但當達到了沸點，水卻突然開始沸騰……不過。
魂界的空氣沒有沸點。
魂火因為燃料不夠充足，已經漸漸熄滅。
若非礙於十二翼和蜘蛛精的威懾，天空上的巨觸只怕是已經發動了總攻。
……還要外加一個蔓延過來的灰霧。
這東西似乎不分敵我，連欒澤的魂樹也一樣腐蝕，很多樹根都直接潰爛，甚至來不及回收……還好傷害是相對的：魂樹這邊受傷，侵蝕體一樣不好過，甚至更甚。
但隨著魂火熄滅，距離魂界的水沸騰，就差了一個小小的臨界點。
——欒澤大概在琴酒開直升機掃射東京鐵塔的時候進入魂界的。
他在那時候感知到魂界有很不妙的氣息，便沒管三七二十一，打算進來看看再說，看完在馬上出去……結果一下出了大問題：他出不去了。
而且不止出不去，之前拉進來的快鬥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下線。
能捱打的輔助頓時少了一個……“這都叫什麼破事啊！”
欒澤生無可戀的抓著頭。
他大概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異狀：因為眼睛。
在他剛回到魂樹領域來的時候，欒澤看見了天上的巨觸攏在一起，在雲層下描出一個圖案。
那個圖案欒澤再熟悉不過——就是黑日神之眼。
欒澤很無語，“我在外面傳教，你們直接降維打擊是吧？咋滴？看不起我？”
他確實底蘊小了點，部下少了點……但特麼他才發育半年，這能怪他嗎？天上。
觸鬚們在畫出日之眼後，氣息都高漲了許多，一堆密密麻麻的眼珠子裡丟透露出'不屑'的情緒。
這讓欒澤十分生氣：他們也不是沒有能打的啊！十二翼的本體，一口一個章魚須；蜘蛛精的本體……額，不知道現在能幹啥，但反正看著牛逼。
再不行……“我就直接漂洋過海去懟你家老巢，老子那邊還有大半個領地呢！”
欒澤在心裡冷笑。
這些侵蝕體部隊大概從未靠近過海面附近，所以沒能清理掉魂樹在海上搭起的浮橋。
“或許……要不要試試海汁噴射？”
欒澤突發奇想了一種玩耍方式。
但這時。
東彼岸的盡頭，遙遠看不到邊的地方，升起了一絲恐怖的威壓。
連欒澤在一瞬間都打了個寒顫……雲層上的觸鬚和侵蝕體們則突然爆發出一陣語言莫名的狂歡，只有少數內容能聽得懂，比如什麼'吾主'、'黑日之神'什麼的……“黑日之神？”
欒澤內心一跳。
不能吧？這就上大boss了？哦什麼，他本來就是來刷boss的？那沒事了。
欒澤暫時沒去思考自己會不會死的問題。
他只是想到了另外一點：“按時間算，剛才進來也拖延了不少時間，琴酒說不定都轟完鐵塔了.”
“那如果按照計劃，這樣的話，零壹和庫拉索除非跟柯南那樣開掛，否則必死無疑啊.”
而且他要求琴酒的火力武裝要比原著的強上太多，什麼反坦克導彈、迫擊炮、空對地、空對海……能撈到的導彈欒澤都'請求'琴酒給安排上了，甚至表示把整個塔轟飛都沒有任何關係。
“人死後的意識，有一定機率跟魂界的魂體融合.”
欒澤閉上眼睛。
他認為自己最初的理論並沒有錯。
“那麼一旦對方提前，就讓意識佔據了魂體，那麼死後……”欒澤看向天邊的黑影，表情有些微妙，“那應該直接就繼承了這個魂體的一切吧？”
呼——嗡——遮天蔽日的黑，血光純粹的紅。
黑翼如天，眼如紅月……'……欒！欒澤！黑日的怪物過去了！'魂樹連結裡，一直在潛水的諾亞和澤天弘樹都冒泡了，意念驚懼，'整片山脈都是它的身體！塔起碼帶著好幾億的部隊——'“行了行了，你這訊息來的有點延遲，我都看到它了.”
欒澤揉了揉額角，抬起頭，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是吧，零壹？”
——吼！！——吼！咆哮聲從不知道多遠的地方傳遞過來，給人的感覺甚至有些空靈……“……欒，澤！”
巨大的黑影移動速度不慢。
觸鬚黑雲已經自覺讓開一條道路，恭候黑影降臨。
欒澤的紅眸閃了閃，“哦豁，你居然還知道我叫啥啊？看來你的智商比我想象的要高……不錯不錯，倒是沒白生你這個兒子.”
“呵呵……”巨影將欒澤的話清楚聽在耳裡。
悠遠的小聲充滿了殺意，隨著黑影畢竟，聲音也越來越清晰……“你的底牌已經用光了.”
零壹化身的巨大黑影抵達了魂樹上空。
篤定地說出這句話後，他的身形迅速縮水，沒一會兒就化成了正常的人形，只不過頭上和背上多了一些類似於'肉翅'的組織。
魂樹領地上，有意識的諸伏景光、巫河以及遠川瞳三個人都愣住了——對方，怎麼跟欒澤長的……那麼像？而且那種威壓……他們頭上冒出了冷汗，巫河甚至眼神陰狠，準備動用能力試著去背刺。
但被欒澤攔住了。
“我聽諾亞說，你三年前就已經存在了.”
欒澤站在樹頂，身無旁物，卻是不懼地與之對視，“你一個三歲的老東西打我一個三個月的新青年，還用群毆，你要臉嗎？”
欒澤的垃圾話讓零壹愣了一下。
隨即後者勃然大怒：“你特麼說誰是老東西！！”
一根巨大的觸鬚驟然墜下雲層朝欒澤甩過來。
欒澤一驚。
好在十二翼早就盯著這些傢伙的動作，瞬間化作巨大的羽毛怪，一口將觸鬚咬斷……“……好傢伙，這傢伙的關注點怎麼也跟我一樣奇葩……”欒澤後怕地拍了拍胸口。
而突然進攻的觸鬚像是根導火索，隨著十二翼將其咬斷，其他觸鬚和數以億計的侵蝕體在零壹的控制下，發狂似地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