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之前的張二,可能他會在這裡享受一下,感受一下本地的風土人情。

至少也要大吃大喝一頓。

可是現在他卻沒有了,之前那些輕鬆的心情。

天福百草閣,是這家藥店的牌匾。

而門的兩扇上貼著對聯。

上聯:道尊思邈心存濟世。

下聯:德昭仲景志在醫人。

張二想了想,邁步走了進去,櫃檯的夥計瞬間就看到了他,連忙招呼。

“這位先生,您什麼地方不舒服啊?”

“我們家先生可是這方圓百里內,有名的聖手,您可算是來對地方了”張二點了點頭,雖然覺得有些詭異,至少自己的樣子,可不像是一個好人。

跟隨著夥計坐在了藤椅上,前面還有幾個病人,過一會才能見到他。

那女孩從他身旁走過,走到藥櫃旁,伸出手想要抓上面的丁香,卻發現有點夠不到。

這時一隻手突然出現,拉開了藥櫃上丁香的抽屜。

女孩愣了愣,看著這張純白的面具有些膽怯的低聲道謝,就抓著丁香跑去了剛才磨藥的地方。

石碾子,隨著推動,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先生,沒有病人了到您了”,夥計跑了過來提醒道。

張二點了點頭,坐在了醫師的對面,而目光卻一直都在那個還在磨藥的女孩身上。

“你是什麼地方不舒服?”

,醫師歲數看上去年近甲子,臉上滿是皺紋和時間摧殘後的疲憊,只有那一雙手卻無比軟嫩。

張二聞聲轉過頭,看著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位置說道:“這裡,不舒服”老者疑惑的抓來張二的手,輕輕搭在了脈搏上,隨後面露古怪。

“這位先生,你沒有心啊”“你是不是,忘記了,還是放在了什麼地方?”

那張佈滿滄桑的臉,十分認真的看著張二。

他莫名的笑了笑,“是麼”,似乎有些遺憾,站了起來又問道:“診費是多少呢?”

醫師擺了擺手:“分文不取,您還是找到了之後,才來我這裡,我才能醫治”“謝謝”,張二嘴角輕笑,卻無比沉重。

沒有了嗎,是什麼時候消失的,還是一直就沒有存在過...他不知道。

臨走前,又看了一眼那邊揮灑汗水,還在努力磨藥的女孩,她很像她,都是那麼努力,可能也為了目標正在前進吧。

可這時,那女孩莫名抬起頭,看向門外位置,正好和張二對視。

從迷茫到疑惑,再到尋找記憶,最後搖了搖頭,不再理會。

張二卻頭顱傳來炸裂的疼痛,一段碎片似的記憶,突然出現,嚎啕大哭的南星揮著刀,不知道在砍些什麼。

這是安的記憶,因為在他的身體裡,也被領域一起提取了出來,不過這些記憶屬於安,產生了一些隔膜不能完全滲透到張二意識。

要是看到了熟悉的人,熟悉的事情,熟悉的眼眸,可能會激起一層激盪...直到走了很久,張二才搖晃的坐在地上,那種撕裂的疼痛也戛然而止。

“我的記憶...沒有完全恢復麼”,他癱坐在地上,額頭上盡是冷汗,喃喃自語又有些疑惑。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他坐在街角,想了很多辦法,可都無法再次啟用之前那種碎片似的記憶,可夜已經深了,家家燭火點起。

窗外露出橙紅色的光,街道變得空無一人,只有那打更的人,左手拿著一面銅鑼,右手抓著一根木製的小棍,走街串巷的提醒。

“你是今天下午的病人吧?怎麼不回家呀,地上這麼涼會生病的”一個輕靈的聲音,讓張二抬起頭,目光一顫。

正是下午醫館那個女孩,此刻的她關心的看著張二,那副醫者仁心的樣子。

她的臉,包括身材和表情真的和南星一模一樣,張二知道這個世界,人都是由染色體決定的。

那麼面容相似,也不是什麼怪事...“你叫什麼名字?”

,張二看著她的臉,聲音竟然有些溫柔的問道。

“你現在回家,我就告訴你,我的名字好不好~”,那一雙皎潔的眼眸,散發活力。

“好,我回家”,張二站了起來,直到走了很遠才聽見後面女孩的喊聲。

“我是天福百草閣的未來醫師!叫我南星就好了!如果生病了一定要去天福百草閣哦!”

那女孩跳著招了招手,滿心歡喜的向著回家的方向走了。

今天收工早一些,可還要回家看醫書,只要持之以恆,努力下去,她相信自己一定會成為天福百草閣乃至這個城市最著名的醫師。

張二的手,抓在胸口位置,眼角不知為何流下一行熱淚,順應面具的邊緣低落下去。

恍如潮水般的記憶,順著這一聲南星,瘋狂衝入張二記憶。

“我已經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必要了,我太髒了”,她眼含熱淚,轉眸看向洞內那已經恢復生機的身軀,“張二,願你一生勿念”“都怪你!!!”

“我不乾淨了!!!”

“你為什麼死掉了!!你憑什麼死!!!”

那聲聲無助的嘶吼,隨著她眼眶流淌的熱淚融為一起,變成了一把刀,深深的紮在了張二胸口內那空蕩的位置。

民家燈火,緩緩發光。

讓街道兩旁,散發了一絲暖意。

“原來...我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哽咽的口,顫抖的手,這要讓他如何償還,又怎麼能夠償還。

這一切就像是一場,虛幻縹緲的夢,忽然夢醒了,看到了露出血肉和慘白骨骼的現實。

張二覺得經過那麼多事情,在魔界的折磨瘋癲,就已經夠了。

那麼他的路,就是一往直前,直到讓所有人都能回來。

可是這樣就可以了嗎,感覺這個世界好髒,好汙穢。

髒的是人的心,髒的是自己,不斷的渴求更多,卻讓那些人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握住胸口的手,在顫抖之中生生扣了進去,鮮血已經無所謂了。

“一千年嗎...你還要再等待一千年...南星”“辛苦你了...”用所謂的命運,或是未來,無論如何力竭都無法掙脫,就像是這一生都處於,那一個人的陰影下生存,要推翻麼。

要如何才能追逐到,那遙遠的命運。

“等我的人,有很多,我又怎麼能讓你們失望”“我都會把你們”“接回來,再進行我的懺悔”,張二看向天空,那滿是繁星的夜空如同潑墨一般,用上星星光斑點綴。

就像南星的夢想,只是做一個人人尊敬她的醫師,成為族中聖手,去看看不一樣的世界,去看看從小就沒有見過的大雪。

他站在了街邊的位置,仰望天空,沒有了任何動作。

就這樣安靜的站在了那裡,日月交替,時光輪換...重新感受,這個世界,感受自己的心,他要做什麼,他能做什麼,而目的又是什麼,南星的記憶碎片。

全部拼湊在了一起,是令人絕望的畫面,是讓他心痛,暴怒的場景。

可是已經到了現在,也跟她約定好了。

“對吧...我會去接你的”“千年,我會成為神明,你不需要千年,相信...相信我”張二慢慢閉上眼眸,從這座城鎮的街邊,變成了一尊石像,面容栩栩如生,路過的行人都在驚歎,是何人在此地製作。

而在這些人群中,有一個女孩,有一天,突然停下了忙碌的腳步,仔細的看著石像的臉。

她笑了,還是那般甜膩,那般輕靈。

“你沒事,我就說你一定會沒事的,別忘記”“你要帶我飛過峽谷呢”一顆實質的心臟,突然開始顫抖,裂開了一道縫隙。

是那顆,消失了很久,代替了張二心臟的,炙熱之心。

“淒涼別後兩應同,最是不勝清怨月明中.”

墨苗族內,三大部族的族長全部聚集在了一起。

在張二進入領域後,已經是第三個星期了,足足二十一天,可山峰頂端的領域卻沒有暗淡下來。

則是變得異常耀眼。

“龍稚,那個人是他麼”,一名男子身材枯瘦,面容更是蒼老,雖然只是剛剛五十三歲,卻宛如一個瀕死的老人一般。

他名為相意,正是白苗一族的族長。

而還有一人,身材高大,正值壯年,可是身上盤轉的毒蛇,讓他看起來有些陰狠。

正是古苗剛剛現任的族長,金澤。

龍稚搖了搖頭,也不太確定的說道:“我不清楚,不過都已經超過了領域的抹殺時間,他好像還活著”雨菲這段時間,因為張二並沒有脫困,但又奇異的讓領域發出陣陣啟用之力。

也沒有遭受什麼,只是每日都住在暗無天日的牢房之中,這裡的族人說話她也聽不懂,就只能祈禱張二能快點來救她。

“自古以來,就沒有人能在領域之中存活超過十五天,他這是什麼情況?”

,金澤疑惑的看向天空。

這領域散發的光和其內透出的力量,正在訴說裡面的人,沒有死亡。

而是正在感悟和突破。

可是超過十五天,那領域內的力量就已經到達了一定極限,別說是張二,就算是他們。

全力突破估計都不可能。

問心,問欲,根本不會有人在那種地方停下,直接強行突破到達殺戮介面,只有經過殺戮洗禮那麼才有可能衝得出來。

再看天空上的領域,這人明明還沒有進入殺戮領域之中的血紅色!而是問心的乳白色。

再者說了,這人如果真是古書所說之人,龍稚又何必讓他進入領域?只是為了證明嗎?金澤不信,相同相意也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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