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人...這人很強,至少到達了魔君二階的層次”,下獄提醒道。
可貝勾不以為然,要知道第二階和即將到達三階的實力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能瞬殺四列又如何。
他面對四列,也可以做到,只不過是小把戲而已。
貝勾更關心的是,這座城的處理問題,要是有其他人過來插手那就有些難辦了,便吩咐下獄和萍兒去往城鎮周圍燒錄結界。
不讓任何人進來這裡,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幽冥界資源有限,雖然每一位魔君都有屬於自己的城邦,但是也僅限如此。
除非十大之一的某一個人死去,那這座城就會屬於無人管理的狀態。
只有眼前這種狀況,是可以快速拿下這座無主城的辦法。
他不光感謝四列的死,更感謝這個能殺死四列的人。
這可是天賜的資源,畢竟城邦內不光有大量的資產,還有各種修練的資源,光是每個月魔王城的俸祿,能乘二誰又不喜歡呢。
每位魔君都覬覦其他人的城池可在這之間,又被禁止內鬥。
這也是為什麼江郎知道之後,並沒有對同僚出於保護,而是拱手相送的原因之一。
“我倒要謝謝你”,那陰沉的臉掛著笑容,顯得無比詭異就像是懷揣著陰謀的人一樣。
瘦高的身材,伸出手抓在了腰間的長劍上面,看著張二那張純白麵具,桀桀的笑著。
“哦?”
,張二見他宛如閒庭信步般,慢慢踩踏著空氣走到自己身前百米位置,有些不解。
“我認識你麼?還是你認識我?”
貝勾一愣,明顯不太明白張二這話中的意思,緩緩抽出長劍,看向張二冷峻的眼眸,宛如看向死人一樣。
“我不認識你,但是你很快就會成為我的劍下亡魂”隨後貝勾看向四周高聲道:“城鎮的子民們,不要害怕外敵侵入,我們幽冥由魔王統領,而我這就為你們擒殺此人!”
說罷劍鋒一轉,直指張二。
這一副大義凌然,關乎魔族生靈的嘴臉,十分有效。
那些警惕的戰士,城鎮中躲在遠處觀摩的鎮民,都是高聲附和。
只有這樣,拿下這座城池才會四平八穩。
“那麼說,你不想讓我離開這裡了”,張二冷眸注視著,眼前興奮的貝勾,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但是自己很不高興。
江郎騙了他,說好會來這裡接應,然後開啟此地的傳送陣送他回去。
卻來了這個人,要在這裡擒殺自己。
“果然雨菲說的沒錯,這個世界每個人的心,都是髒的不值得信任”貝勾見他如此,臉上的笑容更佳。
能打起來是最好的,再把城鎮毀去一半,然後自己慷慨解囊為民眾修復城邦,誰都不能挑出毛病,就算是魔王城內的監管者也不能。
“我很不喜歡你的樣子,就像是臭水溝裡面爬出來的老鼠一樣,讓人厭惡”,張二看著貝勾那張陰笑的臉,滿是不悅。
“哈哈,是麼”貝勾劍鋒一抖,伴隨黃昏那一抹昏暗的光亮,反射出陣陣烏芒。
只有一瞬,在空氣之中劃過一道瞬息消失的痕跡,沒有任何聲音和動靜,只有真正速度達到一定極限突破後,斬過了時間的縫隙。
讓周圍的空間都有些措手不及,感覺不到任何攻擊。
可張二的手,就像是鐵鉗一般,緊緊抓住了劍身中央,也是僅僅被推後的兩步,就站穩了身姿。
貝勾一怔,此人的強度自己有些看輕了,這肉身怎麼可能會這麼堅硬?!這哪裡是魔君二階,肉身強度幾乎到達了三階的巔峰,還是那些主修肉身的莽夫才會擁有的鋼筋鐵骨。
魔君分為兩個派別,一種就是專門修煉身體強度而拔高階層的,而另外一種就像是江郎和貝勾一般,透過吸收魔氣來錘鍊體內屏障。
最終達到,魔體合一的狀態。
但是弊端也很大,肉體的堅韌程度並沒有任何成長,增長的只有魔氣的濃度和操控的手段。
而那些錘鍊肉體的魔君,則不會讓體記憶體儲多餘的魔氣,更多的是身體的碰撞,攻擊大開大合,最強的肉身也就是那位舊王。
光靠身軀力量,就可以強行粉碎萬千星河。
而張二現在在他看來就是那種專修肉身的魔君,這種人雖然肉身強大,但是體內魔氣並不會儲存多少。
不怕爆發,就怕消耗戰。
心中決斷之後,劍身開始扭動,其身後瞬間站起一尊魔相,爆發的魔氣將張二震退數步。
“體修不凝魔相,不存魔氣,可是有些讓人頭痛呢”,貝勾陰陰的笑著,耗死他就行,不用全力而出。
劍尖彈出,透過魔相營造的龐大霧氣,輕盈的聲音,點在了張二肩膀,向上滑動,幾滴晶瑩剔透的血珠順勢飛出。
而這一切,張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劃破的衣衫,露出了那潔白無瑕的面板,上面的文身早就不見了。
跟他封印的記憶和靈魂有關,他此刻只是在思考,如何離開這裡。
如何開啟傳送陣,返回暗都,對於這個人隨時可以擊殺,但是如果沒有人幫他操控傳送陣,他知道後果。
可能會因為空間裂縫,被徹底轟殺在傳送的過程之中。
在這之前,必須找到一個人,可以幫助他控制傳送陣,而他目光一凝,越過了貝勾的臉,直直刺向遠處。
那裡下獄和萍兒設下的結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碗,倒扣下來把整座城池全部籠罩。
就在結界外,他看到了江郎焦急的臉。
“沒有騙我麼?”
,張二喃喃道。
他的身後,一隻獨翼猛地展開,是純黑色的無比巨大,寬闊的翅膀上每根黑色的羽毛,都似乎蘊含著龐大的力量。
只有一瞬,貝勾奸笑的臉,僵硬在了半空。
再次刺出的長劍竟然被張二一把握住,根本不容反抗,就算是如何用力都無法抽出。
魔相在瘋狂擴大,他心中暗想這種煉體的魔君真是難纏,可不管他的魔氣如何轉動,那隻手就像是天命一般。
直到咔嚓一聲,劍身在他的錯愕的眼神之中,碎成了一片。
“下水道的老鼠,就應該活在下水道里面”冷厲的話,宛如九幽寒冰一般穿透了貝勾的身體,這一刻他終於明白這個人可能不止於魔君二階。
能夠瞬殺的人,他不想浪費其他力氣,纏鬥根本沒有必要,如果結局已經註定,那麼就給他一個痛快。
“你是誰?!”
,他不敢置信,這種存在為什麼沒有被魔王城重視,難道只是如下獄他們所說,只是舊王的看門狗嗎?“凌天”,冷漠至極的眼眸,在貝勾驚駭的樣子下瞬間放大。
黑色的翅膀,就像是被魔族汙穢侵染的一樣,是那麼令人恐怖,令人心生敬畏。
如果說這是來自於神臺的翅膀,一定會被人否認。
這一隻獨翼,一定來自魔族的虛無地獄,只有那暗無天日恐怖的世界,才會誕生這種東西。
翅膀微微顫動,似乎劃過了什麼東西,又很快恢復原狀。
只有翅膀的頂端,能看到幾滴鮮血慢慢滑落,對映著貝勾那張驚恐不能自已的臉。
他的身影出現在,下獄和萍兒身後。
江郎一怔,不敢置信的看著張二那平靜的眼眸,貝勾死了!雖然只有一瞬,而這一瞬自己真真的看到,他是如何一招制敵。
沒有任何憐憫和猶豫,哪怕一絲猶豫都沒有,這個人難道沒有情感嗎...“開啟”,那冰冷的聲音,讓二人身體一顫,機械性的轉過頭,同時看到了張二那張戴著面具的臉。
“凌天兄弟!你...”“算了!快走吧,要不然來不及了”,江郎說完,看向遠方那虛無縹緲的魔王城,他知道只有魔君死亡,而救援到達的時候,再次死亡。
藏在魔王城內所有魔君的生命卡就會碎裂,這種情況。
魔王城一定會派出三階以上的魔君前來,到時候自己什麼都做不了,而且這座城也不會屬於他。
只有讓他快點離開這裡,把禍水引到暗都,才不會引火燒身。
本來只想要一座城,沒想到這位做事情這麼快,不光是殺了一位魔君,就連貝勾那個狗東西也被宰了。
他的哥哥,可是魔君十大里面的老三...那個即將到達魔君五階的恐怖男人。
他還不想死,也不敢面對,只有讓這個人敢作敢當了,最好是離幽冥遠點,省的把自己也牽連進去。
江郎看了看下獄和萍兒,向張二點了點頭。
二人十分默契,一人一個,這兩個人到死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同僚會斬下殺手,本以為江郎也是來援助的,誰又能想得到呢。
江郎催促張二踏入傳送陣,連忙把他送走。
而這裡的民眾和侍衛,在現在的短時間內,他可以解決,大不了全部蠱惑。
最重要的就是,別把自己搭裡面,就說是他強迫自己,這樣才是最好的。
張二點了點頭,消失在了傳送陣內。
而江郎手段極為快速,施展了催眠的效果,讓整座城陷入昏睡。
最後咬了咬牙,一掌拍在自己胸口,霎時間鮮血如柱,疲軟的坐在地上,等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