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肅飛面色漲紅,整個身軀都因為強烈的激動而顫抖。
他清楚知道大武印的意義和作用!
做為大武皇朝的皇權象徵。
大武印一直都是由大武皇子所執掌。
當大武皇子遇到一些不便親自出面解決的事情時,往往就會讓麾下的人,帶上大武印,去處理這件事。
持有大武印之人……
就如同是大武皇子親臨!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持有大武印,就如同持有聖旨。
不僅如此。
大武印本身也都具備著一些強大的功效和作用。
比如調動皇域的力量!
比如在皇域的各大區域中,以皇域執掌者的身份,進行一些冊封。
如今成日遊便準備透過大武印,來對榮肅飛進行冊封!
以此將這處區域,直接冊封給他!
南斗區域做為皇域之中的十六區域之一。
做為皇域執掌者的大武皇子,是絕對有資格進行冊封的。
只不過。
他所做出的這種冊封,倒也不至於會讓整個南斗區域,直接就歸屬於榮肅飛。
不可能單憑一道冊封,就讓榮肅飛瞬間掌控南斗區域,晉升聖者。
但是這種冊封,卻能讓榮肅飛在名義上,成為南斗區域的主人。
這種名義很是重要!
會讓榮肅飛在南斗區域,擁有絕對的優勢。
比如他如今在南斗區域的地脈煉化上,就不光只是能夠煉化西島的區域,而是能夠……煉化整個南斗區域的地脈!
不僅如此。
他在地脈的煉化速度上,還會達到一種無人能及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
他已經不再需要南斗區域的人心了。
哪怕整個南斗區域的人心,全部在項子真身上,他也能夠無視人心的煉化南斗區域,將其掌控!
畢竟……
他現在是名義上的南斗區域之主!
榮肅飛對此心潮澎湃。
在如此巨大的優勢下,他不信自己還會輸!
可以說當大武皇子決定拿出大武印,對他進行冊封之際,就已經有了結果。
……
與此同時。
正在進行地脈煉化的項子真,忽然出現了奇異的狀況。
原本他正以極快的速度,對整個東島的地脈進行煉化。
按照他目前的煉化速度,要不了幾天,他就能夠徹底將整個東島的地脈,完全煉化!
到時……
他就能夠掌控東島。
可就在他飛速煉化之際。
嗡!
整個東島的地脈,驟然出現了變化!
這些地脈忽然就變得陌生起來。
和項子真此前所煉化的地脈,有了翻天覆地的逆轉。
好似變成了一種全新的地脈。
和他之前所煉化的地脈,完全不同!
不僅如此。
最讓項子真震驚的,是他所煉化的那些部分,此時竟然重新變回了沒有受到煉化的狀態。
整個東島的地脈,如被重置了一般!
“什麼情況!
”
項子真神情大凜。
這種狀況,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原本他都已經將整個東島的地脈,煉化了大半,可現在整個東島的地脈,竟然被重置!
如此一來。
他就必須得重新對東島的地脈進行煉化!
只是……
讓項子真震驚的遠不止是整個東島地脈被重置。
他還發現。
這些遭到重置的東島地脈,正在被人以極快的速度煉化!
“這……這怎麼可能!
”
項子真睜大了雙眼。
整個心神瞬間就掀起了滔天巨浪!
按理來說……
如今除了他以外,沒人能夠在東島進行地脈煉化!
即便是榮肅飛,也不行!
畢竟他和榮肅飛一個在東島,一個在西島,除非榮肅飛已經完成了西島的地脈煉化,並在東島有足夠的人心,這樣才會具備煉化東島地脈的條件。
可項子真知道。
榮肅飛如今在西島的境況並不好。
西島那裡的武者,沒幾個人願意擁戴他。
他不可能這麼快就完成西島的地脈煉化。
更何況……
項子真如今在東島可謂是人心所向。
在這個時候,東島方面的武者是絕對不會去支援擁戴榮肅飛的。
也就是說。
榮肅飛必然不具備在東島進行地脈煉化的條件。
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可現在項子真卻能明顯感受到整個東島的地脈,正飛速被人煉化!
並且這種煉化速度,還極其恐怖,前所未有!
哪怕是以項子真先前的煉化速度,也完全無法與之相比。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
項子真面色焦急。
原本此次他在東島的地脈煉化上,已經十拿九穩。
全然沒想到在緊要關頭,會出現這種狀況。
不僅整個東島的地脈被重置。
並且還在被人以驚人速度煉化。
項子真覺得眼下的當務之急。
就是得先搞清楚,究竟是誰在煉化東島的地脈!
想到這裡。
他立即就對東島的地脈,進行查探。
從而感受到了那道飛速煉化東島地脈的氣息波動。
“這是……”
“榮肅飛的氣息!
”
項子真的整個心神都爆發出了強烈地震!
在此之前。
由於榮肅飛曾煉化了東島的大部分地脈,因此項子真對於榮肅飛的氣息,很是熟悉。
此前他在進行東島的地脈煉化時,就得先驅散榮肅飛煉化過的地脈,然後他才能夠進行煉化。
此時在感受到以恐怖速度煉化東島地脈的人,竟然就是榮肅飛後。
項子真的大腦就好似有無數雷霆轟鳴炸響。
瞬間就懵了!
這一切實在太過反常。
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更有一股強烈的焦慮感,瘋狂從項子真的心中升起。
按照榮肅飛此時的煉化速度……
最多三天。
他就能夠完成東島的地脈煉化。
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
但項子真能夠想到。
對方既然連東島的地脈都能煉化,西島方面的地脈,肯定也可以去煉化。
如此一來。
留給自己的時間就已經不多了!
就算項子真這個時候也和對方一起同步煉化,他的煉化速度,也遠遠比不上榮肅飛。
在內心的強烈焦慮下。
項子真只能去找自己的師尊,詢問情況。
雖說按照規矩,所有武魔境以上的人,不能參與此次的南斗區域競爭。
但項子真覺得如今榮肅飛那裡的情況,實在太過詭異,只有師尊這樣的大能,才能知曉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現在要的不是自己的師尊參與進來。
而是想要搞清楚情況。
很快。
當項子真將這裡的情況,如數告知了塵淵後。
塵淵對此也都皺起了眉頭。
“能夠重置地脈的,除了大武皇子以外,就只有大武印能夠做到了……”
他沉聲說道。
“大武印?”
項子真一怔。
對於大武印,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只是沒有想到……
大武印竟然能夠重置地脈。
“從你目前所提供的情報訊息來看,這一切……都很符合大武印的特徵。”
“不管是重置地脈,還是加速地脈的煉化,都只有大武印才能做到。”
塵淵嘆了口氣。
他已經意識到……
這一切都是幕後的大武皇子所為。
儘管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大武皇子在此次的立場上,完全偏向於武閣。
更希望武閣方面的人,能夠晉升聖者。
但沒想到大武皇子的決心竟然這麼強烈!
項子真這裡一有了優勢。
大武皇子就直接暗中幫助榮肅飛!
賜下大武印,協助榮肅飛煉化南斗區域。
同時塵淵也從大武皇子的這一舉動中,讀出了一些大武皇子的潛在用意。
大武皇子是在告戒他們,及早放棄,不要再繼續做這種沒意義的事。
塵淵知道。
這位大武皇子雖然表面溫和儒雅,實則骨子裡卻是個相當霸道的人。
既然他決定了要將南斗區域給武閣,就沒人能夠違揹他的意志!
此次賜下大武印來協助榮肅飛,一方面是要確保南斗區域,必須是由榮肅飛煉化。
另一方面,也是在警告四象神武教。
不要違揹我的意志!
不要和我作對!
我才是皇域的主導者!
皇域的一切事情,我說了算。
項子真在此次競爭之中所做出的舉動,已經引起了大武皇子的不滿。
覺得項子真不識時務。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意思,就該順應,好好演一場戲就行了。
而不是真的在這裡賣力競爭。
要是真讓項子真煉化了南斗區域。
那就等同於是在打大武皇子的臉!
會嚴重影響到大武皇子的權威。
畢竟在當今的大武皇朝。
沒人可以違背大武皇子的意志。
對此。
塵淵嘆了口氣。
語重心長的說道。
“子真,算了吧,每個世界,都有它的規則,要想在這個世界生存,就必須遵守它的規則……”
“雖然無法在短期內晉升聖者,確實有些遺憾,但你也會有其他收穫。”
項子真內心一沉。
聽出了師尊暗示自己放棄競爭的意思。
也明白了背後的一切關聯。
剎那間。
委屈,憤怒,沮喪,不甘等多種情緒,在他的心神中交織。
算了?
這些天的努力。
這些天所做出的一切,就這樣算了?
塵淵此時雖然看不見項子真的表情,但也知道其內心必然很不好受。
做為其師尊。
塵淵覺得自己也有責任,沒有在一開始就將大武皇子的心思,揣摩透徹。
以大武皇子的性格。
既然已經內定了武閣,自然不可能真的讓他們去競爭。
所謂的競爭,其實也就是一個掩蓋內定的幌子而已。
對此。
塵淵表示此次項子真在南斗區域所付出的一切,他會盡數補償給項子真。
同時也暗示了項子真如果能夠在這個時候做出退讓,大武皇子方面也不會去追究他之前的違抗。
會繼續視其為大武皇朝的功臣。
項子真對此陷入了沉默。
拳頭卻握得死死的。
以至於手背上都有眾多青筋凸起。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在這些天的付出,但他卻不能無視蕭世這些天的努力!
更不能無視蕭世為了幫助他,所拿出的那些寶物!
儘管塵淵方面表示願意承擔。
但項子真覺得這是兩碼事。
除了寶物方面的損失外。
項子真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他們的努力被如此踐踏!
雖然心中無比憤怒,憋屈。
但保持理智的項子真卻知道。
就算自己不願接受。
如今的局面……
也已無力迴天。
在大武印的作用下。
他不可能比榮肅飛更快煉化地脈。
此時擺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條叫做“順應”的路!
塵淵已經隱晦的向他表示……
在大武皇朝,就只能順應大武皇子的規則和意志。
無論如何也都不能去和大武皇子做對抗。
大武皇子現在還能視自己為功臣。
可要是自己執迷不悟的話,自身的這點功勳,並不足以成為擔保自身的護身符。
這一刻。
項子真眼中的光,徹底暗澹。
……
“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啊……”
此時的蕭世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他卻隱約感受到了東島的異常。
最明顯的,就是此前項子真所建立起來的聖像。
如今整個聖像都被一層灰濛濛的力量所籠罩。
似乎受到了隔絕。
使得聖像所帶來的加持,在這一刻全部失效。
在東島地脈被重置的一剎那。
整個聖像,也都被榮肅飛透過大武印所封禁。
他相信一旦這尊聖像無法發揮作用,南斗區域的武者,將不會再繼續支援項子真。
儘管如今南斗區域的人心,已經不是榮肅飛煉化這處區域的必要條件。
但這畢竟是他今後的領域。
肯定還是要想辦法將人心收回來的。
只是他可以先進行煉化,之後再去慢慢經營。
蕭世在察覺到不妥後。
第一時間就前去尋找項子真瞭解情況。
然而當他見到項子真的一剎那。
整個人頓時就愣住了。
此時的項子真就好似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如同一具沒有生氣的行屍走肉,其目光暗澹無光,頹然的低垂著頭,蹲坐在一旁。
蕭世從未見過項子真這麼頹廢。
同時以他對項子真的瞭解,也知道項子真並非脆弱的人。
如今項子真所呈現出的狀況,瞬間就讓蕭世意識到出事了!
項子真這時也都察覺到了蕭世的靠近。
他有氣無力的抬起頭。
在見到蕭世後,目中頓時湧現出強烈的愧疚和痛苦。
“出什麼事了?”
蕭世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