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平定公孫瓚後,因與烏桓打過一仗,後來平定震懾,為了交好,而結了姻親。可以說,是有姻親之投靠的。倒也不是無緣無故的前去!

況且,他本就是袁紹公子,本身也是具有投資價值的。烏桓不可能不收容。以待以後若是袁氏有什麼進展,他們好操作而有行動!

說的難聽點,保著袁熙,眼下是有利可圖的,若是以後袁氏還能興旺,他們便是有功之外族,好處多多。能要到,或是袁氏主動分好處,總好過年年冬天去搶掠打秋風。再則,他們也有小九九,萬一這邊果真有什麼大變故,比如曹操真的奪了這邊,或是呂氏奪了這幽州了,他們有袁熙為質在手,若是能換來好處,也說不準。

烏桓一向對這一片土地虎視眈眈,以前是忌憚著公孫瓚實力強悍,實在打不過。後來就是袁氏,也是打不過,索性結了姻親就這麼過吧。

現在呢,這邊打的你死我活,他們最期望的恰恰是最好這塊地無所屬,那可真是最好的結果了。他們來搶,就是如入無人之境,誰還有空來抵擋?!

這簡直不要太妙。

在史上,中原與四邊蠻夷外族的關係其實千絲萬縷,尤其是越興盛過的朝代越是如此。漢武帝時期,看看匈奴來犯過多少次?光記載的都了不得。越是興盛,國越強壯,民越富,就是現成的肥羊。更何況軍隊也不能時時盯著,或是說盯著了一塊,總有別的一塊塊的地方有空子可鑽。中原向來也是以和為貴,能不大動軍隊就懶得動,能不與這些蠻夷動手動腳也就懶得動,所以也養成了他們平時沒事就喜歡騷擾的毛病。

反正是要激怒中原,但是呢也篤定打仗長途跋涉實在太大動干戈,勞民傷財。所以基本上就是東戳一下,西欺一下,就是打定了主意,你國大財厚,卻顧忌太多,只要不把你中原腹地掏了,沒幾個帝王能動不動就打仗的,打是可以啊,關鍵是你能說服你底下的文武大臣和百姓嗎?!

這樣的事不知道多少,直到把人欺到忍無可忍,他們還得寸進尺。

一般而言,多數帝王因為受限制於部下的因素,或者各種顧忌,只能一忍再忍,給錢給糧給聯姻,也就圖個長久的安寧,睜隻眼閉隻眼就算了。不是打不起,而是實在是太勞民傷財啊,而且會動搖國本,會破壞穩定,打不了……打了還管不了十年,那可真是不划算……

若遇上比較狠的角色,那外族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

漢武帝就是如此,能打到把對方的窩給掏了。曹操也是,幽州這一塊,亂起來,是真的要被烏桓視為囊中物的,史上的他,也不得不遠征一回,徹底打服,以平北方,讓自己無後顧之憂。

可以說,越是盛世,其實外族的日子越好過。中原的油水足,國強民富,懶得與他計較打仗,有時候拔根毛就夠他們吃喝一冬的了。甚至也不妨礙做貿易。做帝王的也多數是守成之君,只要你不要太過份,威脅到我的臣民,你們在邊疆小打小鬧的,也就懶得理會。

反而越是亂世,他們的日子卻越不好過。

亂世之時,中原無主,或許是可以長驅直入。但大多數,也是打不下來中原的,這樣子到了忍無可忍的時候,再被諸侯之軍,或是民兵給打跑,是極丟臉的事情,甚至一次打殘,三十年都未必能出一個英主,部落也會陷入內亂。

而現在的烏桓偏偏遇上了不一樣的亂世。

中原現在的確割據各方,各諸侯之間也是相互爭伐不休,然而,沒有一個是真正好啃的骨頭,想要在這些諸侯身上佔便宜,難的要死要活。

以前是有公孫瓚佔著幽州這一塊,他們想要佔點好處,結果被公孫瓚追著打。後來公孫瓚死了,袁紹來了。本以為是個雄主,因此討好結交吧,但也沒佔到便宜,結果這才多久,又倒下了。現在又是曹氏和呂氏來,但顯然他們雖是投機份子,卻根本是不可能佔到什麼便宜的。

也是弄不懂,這些中原人相互之間水火不容,打的你死我活,讓他們討點便宜又怎麼了?!

奈何這些人玩套路還與他們不一樣,明明恨不得打死對方,卻嘴上總講什麼仁義道德。還不如他們北方人直接。

這些中原人守自己鍋裡的肉,彼此是打的你死我活,但是他們想要搶上一口,那是想都別想,看的跟眼珠子似的。

能遇上一個願意結姻親的,是很難得的。所以這個袁熙他們當然得保,而且還得保住了。有了質子,呸,不對,有了中原人在手,想要進去中原也有了由頭,現成的理由,助袁氏成事啊。

所以袁熙投奔烏桓,暫時日子是不難過的。

袁熙這一路,幽州自然落到了焦觸和張南手中。

焦觸也沒有死追袁熙,見他跑了,裝模作樣的追了追也就作罷了。這追不追的也是有講究的。

若是追的太緊,真殺死了袁熙,恐怕他的名聲也未必就真的好。若是不追,還以為他慫了。

所以,就這麼打跑了正好。反正他幽州已經得了。

眼下還是以安定幽州要緊。

焦觸與張南當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焦觸道:“我們二人得了幽州,恐怕袁譚袁尚勢不會罷休!”

“還是要投靠一個靠山要緊!”張南道:“曹操與呂布,將軍可已做出決斷?!”

焦觸臉色猶豫。

張南知道他在猶豫什麼,不是在這二人之中選一人為難,而是,雖是反叛得來的幽州,他卻絕不願意拱手讓人!

張南笑道:“將軍何不自封為幽州刺史,再投降曹操,請求朝廷親封。如今曹操要征伐袁氏餘孽,必與袁尚膠著,哪裡還有空來幽州,若幽州定而投效之,曹操必大喜,而去一患,焉有不肯之理?!”

那麼這自封為幽州刺史之事,在曹操那還算是事嗎?!

無非是封個官就能得到忠心,後背都不用再擔心了,這樣的好事,曹操只怕是巴不得。

焦觸笑道:“妙。曹丞相向來賞罰分明。能納有功之人,你我有此之功,必能得到重用。不如你我二人共同請封。同心共掌幽州,當互為助力方好。”

張南道:“這是自然。”

二人雖見袁紹死就反叛了,但也不是無腦之人。沒理由見呂布坐大就想投降呂布,至少眼下,曹操還是有天子在手的,反叛的人最怕什麼,最怕的就是名不正言不順而被殺害。投靠曹操立即就能正名,這一點又豈是呂布能比的?!

再者幽州這個地方也十分緊要,袁熙雖逃了,但很可能會打來,袁譚與袁尚也會打來。比起徐州遠水難救近渴,保不了他們。曹操就能遣援軍前來。這一點,他們也是盤算的極妙的。

朝廷還指望他們防衛幽州,抵禦袁氏三兄弟的攻打,這一點上來說,區區封賞官位,那真的就是小事一樁了!

比起曹操麾下的將領來說,自然是兩人相互更信得過。扶持共進,恰恰是最好的選擇。

無非是低個頭,向袁紹或向曹操低頭有什麼區別?!

但是向曹操低頭,不僅能坐擁幽州還能名正言順,這麼美的事,誰不高興?!

坐擁幽州實際權位,與稱雄割據有什麼區別,只要以後防禦袁氏有功勞,為曹操立下大功。曹操退回許都,他們守著這一塊,與土皇帝又有什麼區別?!

一時竟是美滋滋的。

因此二人一人自封為幽州刺史,一人則自封為撫北將軍,上了表書與曹操,投降曹操!

這裡的變故,袁譚很快就得到訊息了,袁尚也得到了訊息。

袁尚臉上的表情有點凝重,來回踱步,他是沒料到會有這番變故。他本來是對袁熙有諸多不滿,可是再不滿,那也是自己的兄弟坐陣於幽州,他是不擔心袁熙做什麼的。

可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簡直讓他措手不及!

他新主剛立,就面臨這樣的事情,又怎麼能夠服眾?!

竟是叛者如雲,說出去,這樣的事,都難堪,更令人要輕意叛他!

袁尚焦慮的要死。

而袁譚,先是看到袁尚來的信,再得到幽州的訊息,不禁冷笑連連,道:“他算什麼新主,想要坐穩四州牧,想得美!”

“焦觸張南已投降曹操,叛變出去,只怕去信他們也未必肯歸於將軍。這卻是壯大曹操之勢啊。”身邊人道。

袁譚臉色難看,聽著也有點臉色青黑起來。

身為袁紹長子,他也是有著屬於長子的驕傲的。

哪怕是袁熙部下叛變,也是因為不看好他這個長公子,否則哪怕是為了投資價值,他們也會來投奔他,或是勸說袁熙投奔自己,站隊自己,而不是直接投降曹操。

袁譚雖說對袁紹很複雜,可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的意識到了袁紹的死到底意味著什麼,對他來說又意味著什麼。

這是分崩離析的開始。

之前也戴孝舉哀,然而,當時心裡是有點暢快的,像石頭從心上離去了。可是現在,他才真正的有點傷心起來。

失去了父親庇護的兒子,是如此的無助,而失去了主君的臣子,如此的無措。

如此變故,當真讓袁譚措手不及。

“將軍,此事一出,袁二將軍那邊怕是指望不上了。還為此與曹操樹敵。那幽州被曹操所得,只怕是會攻我青州啊。”

袁譚一聽就頭痛欲裂,計劃不得不變,之前他還想要拉攏袁熙的,沒料到……

雖知二弟一定會在中間調和,然而袁譚是鐵了心要拉攏他過來的。哪裡知道會直接白白的便宜了曹操呢?!

他來回踱步,眼神焦慮,道:“官渡大軍圍我欲破軍,而袁尚又豈會不趁機攻伐於我?!若是如此,當何如?!”

他將袁尚的信一丟,冷笑道:“什麼新主,竟是以新主名義而欲號令我。什麼以大敵當先。是要反擊曹操,然而,我與袁尚之間也勢不兩立!”

“將軍……”左右想了想,道:“大敵當前,恐怕將軍與袁尚之事,還得暫時壓住。不如先彌合關係,先協力退大敵要緊。待敗曹操,那時再分個主臣也並非不可!”

袁譚是百般不願,可是情勢如此,他也有點遲疑。嘴上卻冷笑道:“毒害父親之輩。卻要我伏他?!哼,通報依舊要發,我雖暫且不欲與他誓分生死,然而,也必要與他分個真正的正統。”

這樣也行。本來就是商議好的事情。

因此,袁譚撕了袁尚的信,直接對外宣佈,將與袁尚誓不兩立。袁尚毒害父親,以謀尊位,實屬大逆不道,袁譚定要大義滅親云云……

反正檄文寫的很是激昂。

兄弟自然決裂。

曹操的信也到了,袁譚看到信,不禁冷笑,道:“未曾作戰,誰肯伏他?!哼,譚還未到如此地步!”

因此拒了使臣,打發他走,又有斥侯來報,說是張繡領軍來戰,離此已經不遠了。

袁譚果真大怒,道:“前腳欲拉攏於我,後腳便派兵前來與我作戰。曹賊果真不可信。”

“曹操怎麼會輕狂大意?!他定有兩手準備。一手大棒,一手封賞招安。此等心術,不可謂不強。蓋因他有天子在手。實佔據天時之故。”謀臣道,“雖說如此,可到底不得不防啊。曹賊定欲挑撥將軍與袁尚交戰,好混水摸魚。”

袁譚臉色來回轉變,道:“封住我青州,我自然與袁尚分個高下。曹賊不安好心,我也不欲與他交戰。諸君可有良策?!”

謀士道:“何不留條後路?!安撫住曹操。倘若有變,也可臨機應變。否則腹背受敵,終究不妥!”

袁譚若有所思。

他是不想在與袁尚沒有分個死活的時候,被曹操分心。

但叫他投降曹操,現在的他,怎麼可能呢?!

所以安撫住反而是最恰當的。

“既是如此,追回使臣,”袁譚道。反悔了,也是常有之事。

袁譚還是不安,道:“何人可以出使曹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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